纸条的最中间,写了两句话。
上面是江北渊遒劲深刻的字迹:
见笔如吾。
愿吾弟前程似锦,一路繁花。
浓墨重彩的几个字,非常镌刻,每一笔的笔劲都是极稳,弧线收稍处,是独属于江北渊的大气和恢宏。
……
客厅里面,言念已经红了一双杏眼,手持红棋,在和江国腾于棋场厮杀。
坐在她身旁的江北渊轻轻揉着额角,神情无奈又宠溺,时不时暗中给自家老婆一点提示。
虽说觉得她很笨,性子又急躁不懂退让,不过能赢她的人只有他,别人都不行。
身后传来“哇哇——”的哭喊声。
言念心咯噔一下,手里的棋吧嗒落地,回头看过去。
满脸是泪的江北泽二话没说从后面抱住了江北渊的脖子。
那双眼睛哭得通红,被灯光一照像是两个核桃仁,晶莹剔透的眼泪“吧嗒吧嗒”往江北渊脖子掉,长长的睫毛此刻还挂着泪滴。
“真的……真的最喜欢二哥了!!”
江北渊皱眉:“松开。”
“嗯我知道,可是二哥给我的生日礼物,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二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二哥!刚刚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怀疑二哥了!”
“……”言念看着这一幕,抿了抿嘴角。
一旁的江国腾见怪不怪笑着道,“这小子就喜欢黏着他二哥,兄弟俩关系好——”
江国腾的话音刚落,下一秒江北渊不耐烦推开所谓关系好的弟弟。
“立正。”
“……”江北泽擦了一把眼泪,马上立正。
“抬头,挺胸。”
“……”江北泽又立刻照做,腰板挺得倍直。
“站军姿,去墙角站三分钟。”
江北渊如同高高在上的长官,君临天下,在给下属下达命令。
江北泽用力吸吸鼻子,随而冲江北渊敬了一个礼!
“yessir!”
说完就赶忙去墙角站好,不敢怠慢。
言念瞄着江北泽手里紧紧攥着的黑色钢笔,“啊”了一声,“江老师,你那支丢失的钢笔找到了??”
“嗯。”江北渊把她掉在地上的棋子捡起来。
“在哪找到的??”
“床底下。”江北渊面不红心不跳道。
……
晚上八点。
司机开车送江北渊和言念回去。
都说十五的月亮又圆又大,可是今晚的月亮也亮堂得很,树梢枝丫落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月色极美。
言念已经很久没有静静去欣赏过什么东西了,这一路上并未多言,单手托腮瞧着窗外的排排而过的树木,嘴角弯起来,觉得这样静下来很好。
身旁,江北渊靠在她的大腿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落下来,遮在他眼底下方,落了一圈暗色的阴影。
不知不觉便到家了。
言念轻轻碰了他一下,“江老师,醒醒,我们回家了。”
“嗯。”
后者嗓音性感低沉,从她腿上起来。
那双黑黢黢的眸已然全无白天的清冽和冷静,取而代之的是迷离和朦胧,如同这月亮被厚重的云层覆盖,江北渊的眼底也覆盖上一层不真实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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