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夙天,你难道真以为,像那种身份低下的人,成为了君家人的命依后,就会真心相待?你错了!她们这种人,所看中的,不过是君家的权势地位以及可以带给他们的好处,你小叔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下一刻,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道重重地扇开,身子狼狈地撞向了一旁的沙发。
身体在痛着,可是木雪蔷却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我说了实话,所以你恼羞成怒了吗?你以为杨沫看到你这副德行,会不害怕吗?你以为她会对你用真心?难道你忘了吗?当初她之所以会呆在你身边,不过就是因为你可以成为她在这个学校的依仗。”
当初她对付了杨沫,可是后来一想,就明白了,她不过是被君夙天当了枪把子,反倒更让杨沫留在了他的身边。
她的整张脸,猛地被他的右手抓住,他的手指几乎就像是要掐碎她的骨头一般,“木雪蔷……她怎么对我,轮不到你来……说……”
“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你真的也相信杨沫对你是一心一意的,那为什么今天满月的日子,你却没让杨沫陪着你呢,君夙天,其实你也是怕吧,怕杨沫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接受不了!”她继续不依不饶地道,“明知道你这样,还可以靠近你,还可以爱你的人,只有我!”
“你……闭嘴!”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另一只左手紧紧地抓着自己左胸口的衣襟,像是要压抑住那份疼痛,“你要再说下去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随着语音的落下,他猛地一甩手,木雪蔷整个人被甩出卧室,重重地摔在门槛处。
而君夙天双手捂着胸口,如同负伤的野兽般,凤眸之中,尽是猩红。
这一刻,木雪蔷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敢说。
仿佛只要她在多说一个字,就会万劫不复!
木雪蔷走了,而君夙天则慢慢地蜷缩起了身子,死死地承受着身体中的那份疼痛。薄唇上,是斑驳的血迹,伴随着每一次的喘息,却只是让疼痛更快地在身体中蔓延着。
其实,木雪蔷是说对了,他的确是不敢,不敢让杨沫看到他的这副样子,不敢在她还没有完全爱上他的时候,去下这个赌注……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看到了他这种模样的话,会害怕吗?还是会逃避,会厌恶呢?
“痛……好痛……”他嘶哑地低吼着,“沫,你知不知道我很痛呢?知不知道我很想……很想要你呢?”
可惜,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从一开始,她留在他身边就是被迫的,只是为了想要平安毕业而已,只是依附着他而已。
他从来都是明白的!所以,纵使她亲口对他说了喜欢他,可是他却依旧小心翼翼,不敢冒半分的险。
身体中的疼痛在变得越来越厉害,而木雪蔷的那些话,就如同是最最蚀骨的毒药一般,浸透着他整个灵魂。
沫,如果看到我的这副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沫,当我像野兽一样压制不住渴望地抱住你时,你会推开我吗?
沫,你在乎的,仅仅只是我吗?只是君夙天,而不是君家,不是其他任何什么……
猛然间,君夙天挣扎得站了起来,用着所有的力气,跌跌撞撞地朝着别墅外奔了出去。
想要见她,无比无比地想要见她,想要她来给予他,全部的答案!
杨沫从来没有想过,君夙天会在凌晨1点的时候,敲自己寝室的门,更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君夙天一身狼狈的模样。
原本迷迷糊糊的神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完全被冲醒了。
他黑发凌乱,面色苍白如纸,可是唇却艳红艳红的——尽是鲜血。他的衣服凌乱而皱巴巴,衬衫的扣子,甚至还被扯掉了好几颗。
如果对方不是君夙天的话,那么杨沫十足会以为这是个刚刚被洗劫或者被凌/辱过的人。
可偏偏,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君夙天,这个在学校里,恐怕没什么人敢去欺负的人,这一刻,却这样凄凄惨惨地在她的面前。
简直比之前在他小叔忌日那天她去酒店找他的那个样子,更加的狼狈!
“你怎么……”杨沫的话才开了个头,身子便已经被拉入了对方的怀抱。他的双手死死地抱住她,挤压着她肺部的空气,以至于她的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几乎没留下一丝的空隙。
和平时的冰冷不同,此时此刻,他的身体灼热得吓人,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烧着了一般。
“你发烧了?”杨沫直觉地问道。
“没有。”他的头埋在了她的肩窝处,呼吸急促,“只是……很想要见你。”
“见我?”在这种凌晨半夜的时候?
“对,见你,很想很想……”他喃喃着。身体,在抱住她的那一刻,原本那蚀骨般的疼痛,不再变得更加剧烈,就像是在刹那之间,疼痛的增长,被静止了一般。然后,从四肢百骸中一点点地消褪着。
这就是命依的魔力吧,可以克制住这份血脉疼痛……还有,一点点地填满着身体和灵魂中的那份空虚。
如同着了迷一般的,他死死地抱着她,唇,不断地啃咬着她的颈子,舔吻着,占有着,用着最本能的姿态,宣示着所有权。
杨沫满脸通红,可是她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君夙天抱着她的那种急切,那种渴望,以及那种……小心翼翼……
就好像深怕她会消失在他怀中似的!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时候这个样子的来找她,可是这一刻,她不想推开他!顺从着自己的心意,杨沫的双手,攀上了君夙天的脊背,让自己更加的贴近着他的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