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自愈能力,如果是自己拥有,那就是极大的金手指,可如果是敌人拥有,事情就会变得棘手难办。
顾叙沉下神色,过了一会儿拉起边长曦:“先出去吧。”
边长曦这才发现两人窝在一堆废墟中,似乎是把一栋房子给撞塌了,可见刚才那一下撞得猛。
“嗷呜……”翻铲石瓦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低吼声,一头大白狼从外面钻进来,浑身沾满了灰尘,左一块又一片,风范尽失,头上还顶着一颗光泽美丽的珠子,看起来十分怪异。看到两人它欢喜地凑上来蹭了蹭,嘴里呜咽两声,然后又往外面走去,只是那颗珠子却自己飞到了边长曦肩膀上,亲昵地要往她脸上贴。
一只修长的手一抓,将珠子握在手里,顾叙仔细地看着这东西,任它在手里撞来撞去,那力度对他仿佛是幼儿拉扯一样。珠子仿佛急了,发出越发尖锐的“哭哭”声,一蓬黑紫色雾气喷了出来。边长曦吓了一跳:“别乱来!”
谁知道顾叙手一震,蓝紫色瑰美而凌厉的光芒像一层护罩似的,笼着毒雾不让它扩散出来,五指一握,便将毒雾直接给逼回珠子里去。
珠子的光泽顿时就黯淡下来,仿佛受到什么打击教训,又好像生出怯意,安安静静地呆在顾≧↑长≧↑风≧↑文≧↑学,⊕f△▲t叙掌心,如果这珠子果真有自己的感情和意识,此时恐怕正睁着一双大眼睛警惕而怯怯地望着顾叙,再不敢造次。
顾叙勾起一抹微笑,见边长曦奇怪地看着他,就将珠子还给她:“天性倒不是凶残的,可以好好培养。”
所以他是在试探这毒石头凶不凶残,如果有伤害到她的倾向和可能。就会立马没收甚至摧毁?
边长曦捧着劫后余生一般死死黏在她掌心的毒石头,看着顾叙向前走去的背影露出微笑,把毒石头收进农场,连忙跟上去。
刚才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过来,顾叙带着边长曦和牛奶,在别人抵达前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没走一会儿正面碰上了一队人。
对方装备齐全,队容肃整,神情严肃,和那些杂乱的乌合之众一般的组织有着天壤之别,一看就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边长曦瞧了眼本来还打算和之前一样绕开,可顾叙却站在那里不动了。
“怎么……”
她还没问,对面人似乎比她更吃惊,带头的喊道:“四少!”
哦。原来是顾家的人。
对方高兴又急匆匆地说:“将军就说是弄出那么大动静的一定是四少,没想到路上就能碰到,四少,将军请你回去一趟。”
古香古色的老院子里,一杯腾腾冒汽的热茶被端上来,边长曦抬头望去,一个十八九岁梳着两条大辫子,大大的眼睛闪动着好奇和乖巧的女孩看着自己:“你好。我叫顾双。”她坐下来,见边长曦未带不解。加了一句,“顾优是我大哥。”
边长曦的神色便软和了些,只是仍旧静静坐着,不搭话也不喝茶,顾双有些尴尬,局促地笑笑:“你很有名。其实我早就很好奇,那么厉害,还能让二哥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边长曦终于开口:“你叫顾叙二哥?”
顾双用力点点头:“二哥离开家的时候我还很小,本来应该不熟悉的,不过我们小时候照了很多相片。我看着照片里他抱着我照顾我的样子,就对他一点也不害怕了。”
找来相册,两人捧着评头论足,距离很快就拉近了。
另外一个地方却没有这么和谐。
顾叙面前也放着一杯茶,袅袅的热气将他的五官晕染地有些模糊,他淡淡抬眼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滑过淡淡的复杂。
随着梦灌入脑海的那么庞大冗长的记忆,让顾叙时常有种已经在另一个时空过了一辈子的感觉。
事实上他也分得清楚,那确实是自己的另一段人生,或许就可以说是前世,温明丽的存在,长曦深深隐瞒的心事,这一切都告诉着他,记忆中的事情发生过。那么透过已经辗转过去的一辈子再回来看这些旧人,曾经冷如冰铁敷衍了事的关系,已经变得无关紧要,这些至亲至疏的亲人,也换了另外一种心境看待。
“首都内外,已经死了大半,走的散的,现在只剩下三千万人。”对面威严的老人说道,“你一路走过来也看到了,现在局势有多乱,带着你的人进来吧,现在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添一把火焰。”
顾叙回过神来,目光微敛,神情有些莫测:“顾家想做首都的主?”
漫不经心的语调,不以为意的态度,让对面的老人面色霎时不好看,尽管也知道今非昔比,也知道专治独断的硬脾气这些小辈早已不喜欢,但面对着这个十岁以前无比温顺驯服,十岁以后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哪怕面对的是腥风血雨也再不低头的外孙,顾明舟始终难以心平气和。
只要一想他对傅青松唯命是从,生死也豁得出去,而面对自己面对顾家,总是露出一副冷淡而又桀骜的神色,不是仇人也像仇人,他就气不顺。
现在傅青松死了,可这小子也半分没有回来顾家的意思,几个月来甚至没有上门半次。
真正不把自己当顾家人。
“顾叙!”他重重叫了声,放在以前,早已经不欢而散,但现在他耐着性子说,“在外面到底不像样子,弄到点傅青松藏起来的东西,拉起了几十万人,你就真以为能建起一座城市?”
“不过是因为首都没统一,等局面定了,无论谁掌控首都,还能仍由你们在旁边胡闹?”
最后的语调里有一种难以察觉的不以为然,仿佛真的是在说几个孩子玩家家,完全的难成大器。然后沉了口吻,劝导道:“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地方也不可能有两座基地,与其等到将来措手不及,不如现在掌握着主动权的时候,站稳队,拼一把。”
顾叙拿起了被子,看着茶叶在白瓷碧水中沉浮,本是名贵至极的茶叶,可惜放了一年多,好好的新茶变成了陈茶,味道自然也不如从前了。
他静静地说:“回来,顾家给我什么地位?”
他抬起头,没让顾明舟说话:“大舅一向被你捧得高,俨然是下一任家主,但其实他早已失去年轻时的锐气,做事优柔寡断,根本撑不起场子,唯一的儿子顾准性格冲动,眼界有限,年纪又太轻,至少十年之内也是难当大任。二舅干了一辈子的后勤,缺乏威信。”说到顾家老二,顾叙顿了顿,眼里转过莫名的光彩,没有多做评价,但顾明舟听到他贬低自己的长子,浑身隐而未发的怒气顿时就高涨起来了,哪里还看得出别的。
“你……”
“唯有四舅,春秋正盛,以前就是实力派干将,顾优……异能超凡,心性谋略都是上选,现在顾家有一半的大事都是他在担着吧,你能给我像他那样的地位和权限吗?”
“要我回来可以,顾家,我要一半的资源。”
顾明舟指着他,脸色铁青,顾叙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眼里一片清明沉着。
倒也不是随口一说,他是要把首都拿下来的,越早越好,他要给边长曦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而不是像个原始部落一样,在平原大草地上风吹日晒,也不是天天忙忙碌碌,走出门去不是尸体就是闹剧。
如果能得到顾家的能量,这事做起来自然快许多。
不过他心里也有数,顾明舟不可能答应自己的条件。
果然顾明舟半晌怒极反笑说:“以前人说傅青松要选你当接班人,我只觉得可笑,人家给你画一张大饼,就能让你苦干死干,你也真当自己有着超人一等的能耐了。”
“地盘不是你最大,人马不是你最多,异能也不是你最强,你哪来那么大信心?我是给你机会,念你身上也有我一份血,拉你一把,不是要看你夜郎自大!傅青松教了你十五年,果然只把你教得目空一切,目无尊长!”说着渐渐激动起来,“这是你该对我说的话吗?”
若是以前顾叙该冷笑离去了,但今天他不为所动,淡淡说:“我只是要我应得的,你同意就谈,谈不拢,我也不打扰了。”说着站起来。
就是这不温不火的态度让顾明舟气得要死,就好像一个全身长满硬壳的家伙,居然没有地方咬得下口。他勃然大怒:“什么叫你应得的!肖想你不配的东西,你就跟你生父一个德行!”
边长曦正看着照片上的顾叙,这显然是顾双珍藏着的,十几二十年了,照片都发黄了,张张完好。
顾叙很小的时候还是很可爱很活泼的,在阳光下一笑,肉肉的脸好像一个大馒头,眼睛弯成两道缝,五官依稀可以看见长大后英俊坚毅的轮廓。
可是这种笑容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不见了,大概从三四岁开始,从懂事开始,他的笑容就变得少而内敛,就像一碗寡淡的面汤,朦朦胧胧掩盖住了底下的真实内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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