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絮直到从豪车中出来的时候,脑子里依旧乱哄哄的,君谨辰真的如他所说的,只是过来看看她而已。
“早点睡,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在送她进宿舍的大门前,君谨辰对着陆小絮道。
“不用了,琪琪已经帮我安排好了,明天会有司机过来带我过去的。”她摆摆手道。
“明天早上等我,听话。”他说道,完全不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还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心。
陆小絮囧了,这算是命令吗?可是他的动作,却又让她觉得他像是在对待某种宠物似的。
当然,把自己比做宠物,似乎也有点不妥!
不过君谨辰说的话,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会想要服从。陆小絮倒也没反驳,算是乖乖接受了。
君谨辰驾着车离开,而陆小絮摸摸自己的头顶,那里仿佛还有他手心的温度。
回到了寝室,关烟烟立马开始审问,“老实交代,你和君谨辰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话还真把陆小絮给问倒了,她和君谨辰的关系,她可以说自己都有点理不清,说男女朋友,貌似不是;单恋、追求者,似乎也不是;可普通朋友吧,似乎也没普通朋友,会要求一辈子的喜欢吧。
见陆小絮长时间的沉默着,关烟烟突然像是顿悟了一般的,天外飞来了一句,“小絮,你该不会是被君谨辰包养了吧。”毕竟之前,君谨辰就送小絮到过宿舍一次,而且两人在人民广场阅兵仪式上相拥的那一幕,在网上可有不少视频呢。
陆小絮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包养?”她直觉自个儿的声音有点走调。
关烟烟特兴奋地点了下头,“小说上不都是这样说的么,比如女主角走投无路啊,或者有什么不得已地原因,然后被男主角看上了,然后就……”
“停、停,STOP!”陆小絮连忙喊卡!“你觉得我像是会被包养的那种人吗?有哪个被包养的女人,会只吃七块钱的凉皮的?”
“呃……是不像。”关烟烟讪讪一笑道,“那你和君谨辰到底什么关系啊?”
“唔……聊友吧。”陆小絮斟酌了半天后,想到了这个词儿。想想,她和君谨辰貌似最近这一个月,几乎都是通过电话聊天的,也的确可以算是聊友了。
第二天,当关烟烟一大早,看到君谨辰来接陆小絮的时候,顶着鸟窝头在陆小絮耳边问道,“这是聊友吗?”
“嗯,是。”陆小絮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然后上了君谨辰的车子。
今天的君谨辰,一身黑色的西装,没有了昨天穿着军装时候的那种严谨,更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公子。
当然,人家本来就是B市最顶尖的贵公子之一!陆小絮在心中暗自对着自己道,然后才开口道,“得先去造型师那边,我的伴娘礼服还在那边,你知龗道造型师那边要怎么过去吗?”
“知龗道,昨天我问过谨言了。”君谨辰回道。
她有些诧异于他的心细,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大男人,肯定不会想到这些的。
“昨天睡得好吗?”君谨辰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还可以吧。”她没好意思说,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尽是他舔手指的神情动作,以至于她最龗后得数着小羊,数到了3000多只羊才算是正式睡着,“你呢?睡得好吗?”她问道。
“不算好。”他回道。
“啊?”她一时之间,不晓得要接什么话了。想了想,干脆岔开话题道,“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人是不是很多?”
“应该人不会太少。”他道,瞥了她一眼,“紧张吗?”
“挺紧张的。”她老实地点了一下头,“而且我酒量也不是特别好,到时候还要帮琪琪挡酒吧,万一喝多了,醉了,我怕自己会胡言乱语的。”她自认自己的酒品绝对不是特好龗的那种。
“放心,不会有事的。”他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垂放在膝盖上的手。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儿。莫明的,陆小絮觉得原本自个儿紧张的情绪,因为君谨辰这样的一个动作,而平静下来了。
眼梢轻抬,她朝着他望了过去。
“一切有我,就算到时候你喝醉了,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也绝对不会有一丁点事儿。”他保证道。
那是一种说到就会做到的保证。一瞬间,陆小絮突然有一种感觉,仿佛君谨辰就是她的靠山似的,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会任她靠着的!
————
教堂的休息室中,君谨言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坐在椅子上,他的双眸紧紧地闭着,右手压着左手的手腕,不断地轻抚着手腕上的绳结手链。
今天,终于到了,马上……再过一些时间,琪琪就会和他在神的面前,许下一辈子的誓约了,她会嫁给他的!会彻彻底底地属于他的!
可是……为龗什么他还在不安着呢,为龗什么他还在害怕着呢?
脑海中所浮现出的,是那天夜里,散落在他脚下一地的照片,照片中的他,那个十年前的他,被照下着狼狈不堪的一幕。
她已经看到过那些照片了,就算她口口声声地说着不介意,可是他……
“谨言,你在想什么?”君海心的声音,响起在了他的耳边。
君谨言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空洞的眼眸,已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在想着我终于要娶琪琪了。”
“不开心吗?”君海心细细打量着侄子此刻的神情。
“不,我很开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开心过。”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调依然没有任何的起伏,而表情是淡漠的。
君海心叹了一口气,抬起双手,轻轻地抱住了君谨言,“谨言,姑姑希望你可以开心,只要是姑姑能做的,姑姑都希望能为你做。”
君家因为传承血咒,已经有着太多的悲剧,太多的不开心,而谨言,恐怕是现在君家人中,最最纯粹的一个人了,她希望他可以开心,不要被过去曾发生过的事情束缚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