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
李光宗不是很明白:“你俩什么时候背着我搞到一起去的?”
“什么叫搞?”邵司道,“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爹?找到之后发给我,就这样,乖啊晚安。”
李光宗冷不防又被怼了一脸,怼一锤子还喂一口糖。
邵司说完便挂了电话,只剩下李光宗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地开始翻通讯录。
邵司打给陈阳的时候,陈阳那边熙熙攘攘地特别吵,不过他接起电话后就特意往外走,避开那些声音,说话声也愈发清晰起来:“……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陈哥你好,我是邵司,打扰了。是这样的,顾师兄喝得烂醉,现在在我车上,你有没有时间过来接一下?我车就停在龙悦ktv门口。”
陈阳家里出了点事儿,七大姑八大姨挤在一间小屋子里吵架。
他下午把顾延舟送回家之后就赶过去,谁曾想一转头的功夫,这边又出了事。
“这……怎么回事?”陈阳走到外边,“他跟谁喝酒?还喝得烂醉?”
这根本不像是顾延舟的作风,无论是自制力还是对事物的把控能力,他都很有分寸。有时候陈阳甚至都觉得,顾延舟他根本不需要什么经纪人,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好所有事情。
邵司三言两语地回:“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把他接走自己问他吧。”
“……”
陈阳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邵司清清楚楚地听见一个乡土口音的女人从屋里冲出来,嘴里喊着:这钱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们的,这房子也不能分!
“我这边情况你也听到了,一时半会儿怕是赶不回来,”陈阳无奈地说,“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一下延舟?”
邵司:“没有别的选择了?”
陈阳:“……”
“行吧。”
邵司自我安慰道:就当他是一具尸体,扛回家往沙发上一扔什么也不用管,其实还是挺方便的。
顾延舟喝醉之后很安静,就闭着眼睛睡觉。不打呼,也不会突然说梦话深情款款地喊谁的名字。
等邵司一路把车开回地下车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他熄了火,下车,绕到后面去开后座车门。
然后他又犹豫了。
他是真不想把他扛上去,看着都累人。
于是邵司倚在门边上酝酿半天,不死心地冲顾延舟说了句:“到了,你能自己走吗?”
“……”
安静。
非常安静。
“算了。”邵司认命,撩起袖子,弯腰钻进去。
顾延舟挺沉,邵司扛得有点吃力。
他忙里偷闲瞥了一眼顾延舟,发现顾延舟那件衬衫的领口越开越大。可能是他扛的姿势不太对,总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从领口往下探,除了裸露在外的大片胸膛之外,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几抹腹肌的影子。
……难怪看着不胖,扛起来却那么费力。
邵司也是练过腹肌的人,不过他那个腹肌长得跟玩儿似的,有时候上镜还需要化妆师用阴影和高光加深几下。
现在更是,已经变成了似有若无的腹肌。
那时候李光宗每周都会给他制定健身方案,不过邵司整天就知道偷懒。
只要李光宗一走,出去接个什么电话的,他立马就从跑步机上跳下来,窝沙发里打游戏。
邵司把人扛到门口,腾出一只手按指纹输密码。
然后他说到做到,把顾延舟往沙发上扔完就没再管他。
[咱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邵司有点小洁癖,闻着身上沾染的酒味难受,走到房间里拿了换洗衣服:[有什么不厚道的,我已经仁至义尽。倒是你,上次找你自动回复说系统正在维修中,一个月你要维修几次?我真怕你哪天就报废了。]
系统:[不用你说,我自己也害怕。]
邵司开始脱衣服,系统又惆怅地说:[我真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可怜系统。]
[……别唧唧歪歪的,]邵司道,[这任务现在警方介入了,怎么算?]
以前的那些任务,都是个人独立完成的,现在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是惨遭突变。
况且就算最后警方破了案,那功劳怎么想也跟他关系不大。
系统坦言道:[讲真的,如果你能一个人把这个贩毒团伙一窝端了,我们活到一百岁这个梦想就不再是梦想。]
[哦,这样啊。]
所以这个任务奖励,本就是按照案件的参与度给出的。
邵司洗完澡,去客房给顾延舟拿了条毯子。
结果刚俯下身准备把毛毯一股脑扔在他身上的时候,左手突然就被人握住了。
他一时间有点发愣。
只见顾延舟缓缓睁开眼,眼神深邃,几分清醒几分醉意。
握着他手的时候,力道并不轻。手指骨节分明,指甲盖剪得很干净。
邵司没洗头,不过洗澡的时候发尾沾上了点水,他现在姿势又是向前倾的,那两三滴水珠就直接滴落在顾延舟脖子里。
并且那几滴水珠还有不断往下滑落的趋势,斜着往顾延舟胸口里淌,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行水渍。
邵司挣了挣手腕,刚挣开,顾延舟就直接搂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压。
……
日。
邵司手臂撑在他两侧借力,勉强躲过一劫,脸没往他胸口上贴。
“顾师兄,你松松手。”邵司暗自吐气,非常后悔没把他直接扔在龙悦门口。
不料顾延舟闭着眼,躺在他身下衣冠不整地搂着他就算了,另一只手还抬起来在他头顶上揉了两把,嘴里哄了两句:“露西,别闹。”
邵司当场就崩不住了,五根手指揪着顾延舟衣领:“露你妈的西。”
两人离得近了,邵司有几缕发尾垂在他胸膛上。顾延舟可能是感觉到那阵凉意,他皱了皱眉,然后缓缓将眼皮睁开一道缝,又说了一句:“是不是屁股痒了,找打?”
“……”
顾延舟就这样半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他又用手指抹了抹胸口那滩水痕迹,再抬手,精准地将沾着水渍的指尖贴到邵司嘴角。
“舔干净。”顾延舟声音里带着点命令的语调,但更多的像是在哄人,“……舔。”
草,一时心软好像捡回家了个流氓。
“舔个屁,”邵司冷着脸,“把手放下来,还有另一只……你他妈放不放?小心我去厨房拿把菜刀直接给你剁掉你信不信?”
两个人又僵持了一会儿,顾延舟甚至还抬手抓他头发,手指插进他发间,嘴里哼着‘露西是个好宝宝’。
“这个露西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邵司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家养的狗还是家养的小情人。”
几分钟之后,邵司总算从他身上爬起来。
邵司放下袖子,赤着脚踩在地上,临走前还不忘踹顾延舟一脚:“……安静点,老流氓。”
再打扰他睡觉,就真的把他往门外头扔了,说到做到。
邵司第二天得早起,加起来统共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李光宗过来敲门的时候,邵司正刷着牙,踩着拖鞋慢慢悠悠地走过来给他开门。
“快点快点,”李光宗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往里走,催促道,“还有十分钟,能在车上弄的就在车上弄,衣服也车上换……你今天穿哪套我去帮你拿,那几件领口太大的就算了吧今天天比较冷而且……”
……而且容易走光。
只不过这后面几个字卡在了李光宗嗓子眼里,没能说出来。
他站在客厅,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睡在沙发上的男人。
“顾、顾、顾……”李光宗手指在空气里颤啊颤,一巅一巅,“顾影帝怎么在这?!”
邵司刷完了,拐回洗手间里漱口,嘴里模糊不清地回应:“路上捡的。”
等邵司漱完口再走出来,看到自家经纪人很没出息地一脸痴汉样,蹲在沙发边上。
邵司走过去:“你在干嘛?我衣服呢?”
李光宗摆摆手,目光一刻都不舍得从男神脸上挪开:“衣服关我什么事,自己拿去。”
等邵司换完衣服再出来,李光宗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弹过,非常执着非常变态。
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提醒道:“阿崽,十分钟快到了。”
“不急,慢慢来。”李光宗道,“你要不自己再去厨房煎个蛋蛋吃个早饭?”
“哦,”邵司一脸困倦地抓抓头发,“我算是看清你了,你们一个老流氓一个小变态,合适得很。”
这场绯闻,瞬间变成了内裤与纹身之间的纷争。
比前几年某条裙子引发的,究竟是‘蓝黑’还是‘白金’,更具争议。
邵司这张走光照,是张粉丝抓拍,抓的是他某次出席活动的时候弯腰捡东西,画质并不好,而且拍得还有些糊。
从照片上不仅能看到一角黑色内裤边,还能看到一截精瘦的腰。
……腰还挺细。
陈阳第一次刷微博刷着刷着笑起来,明明之前他还在为这‘无风起浪’的事儿烦心。他笑了两声,觉得自己有点不合时宜,便咳起来,然后调整好表情对顾延舟说:“声明已经发出去了,可能一时间消不下去,过阵子就好了。”
顾延舟闭着眼任由化妆师给他扑粉,闻言没说什么。
陈阳想了想,又说:“那个邵司,挺有意思的。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他吗,他刚出道的时候你还夸过他来着……”
顾延舟眼皮动了动。
“怎么现在就那么不待见人家?”陈阳很少见顾延舟对谁有意见。
顾延舟睁开眼,平常他面上总带着三分笑意,看着温和谦逊。
只是现在正化着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这样看过去,竟觉得这位向来以‘温和’著称的顾影帝瞧着挺冷的,而且眼底有种让人生畏的戾气。
顾延舟看了陈阳一眼,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阳哥,帮我把剧本拿过来。”
陈阳起身去拿剧本,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继续道:“让我想想,你以前那话怎么说的来着……这孩子挺有天赋,长得也不错……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不是还夸过人家身材好?”
邵司刚出道的时候拍过一部游泳题材的片子,讲一个患有心脏病的孩子梦想成为国家游泳运动员的故事。
在戏里常常有只穿一条泳裤的裸/露镜头。
……
顾延舟翻剧本的手顿了顿,然后示意化妆师不用再继续扑粉。
等化妆师收拾完东西离开,他才靠在椅子上,捏了捏手指关节,不甚在意道:“你记错了。”
陈阳越想越觉得顾延舟这态度有点意思,故意坚持道:“我不会记错的。”
顾延舟松开手,看了看时间:“现在快九点了,你是不是还要回公司一趟?”
陈阳心道,这话题转得还能再刻意一点吗?
然而无论如何澄清,邵司和顾延舟的绯闻仍在不断发酵,这种事情就像屎盆子往人头上扣,就算把盆子摘下来了,也已经臭了。
人们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堵不住千千万万网友的嘴,拦不住他们各自站队。
一天很快便过去。
天色渐黑,空气沉闷,夜里可能会迎来一场暴雨。
就在这座城市终于安静下来之际,另一件爆炸性的事件却在悄悄酝酿。
“……我已经受够了,我受够了,”是女人嘶哑的声音,她先是低沉地絮叨着,然后突然间提高音量,发出一种尖刀在金属器皿上刮动的声音,令人陡然一惊,“——是你们逼我的!”
那声音几乎是要把自己胸腔里全部力气都倾泻出来,齿间淬着毒似的。
一个音一个音从喉咙里挤出来,重复着:“都是你们逼我的。”
电话另一头不知道那人说了些什么,女人表情安静下来,但也只是一秒。一秒后,她弯了弯眼睛,咧着嘴巴笑了。
轻轻柔柔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可女人脸上的表情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她抹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几乎裂到耳根,笑得诡异。
她此刻正背对着阳台,二楼客厅连接着阳台的那扇玻璃门大开着,风吹起窗帘,在纱质窗帘晃动间,能够从缝隙里窥探到外面漆黑的夜色。
女人身上穿着一身戏服,水蓝色旗袍,衬得她身材越发凹凸有致。
她笑着笑着说:“是,我反抗不了你们,这辈子都被你们拿捏,像臭虫一样苟活……可你们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女人说完话,不再听对方的回应,她将握着手机的手从耳边慢慢垂放下来,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的通话时间仍在不断延续。
对方还在不停说话,而且嗓门颇大,即使隔着空气,有几个咬字格外清晰的字眼也能穿破空气,传到人耳朵里。
‘婊/子’。
‘贱货’。
‘操’。
“……真吵。”女人似乎这样轻声说了一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弯腰从桌上拿起一罐白色的药罐,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拿着它们向阳台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这栋房子显然又地处位置偏僻,女人以极其危险的姿势坐在阳台边上,脚底悬空。
她朝远处望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多少灯光。
好冷啊。
她想。
女人拧开药罐,手指上那枚复古的玛瑙戒指在夜色里闪着低调的光芒。她虽穿着华贵的戏服,针脚精致,但是身上却只有这一样配饰而已。
可能她也注意到这戒指,因此怔住了,像是记起什么。
于是她放下药罐,拨通了另一个联系人的电话。
上面显示的是:顾大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次日早晨六点半,系统把邵司喊起来:[……真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干什么啊……大清早的。]
邵司翻了个身,他昨天研究了一天私家侦探发给他的材料,材料包里有整理后的所有的照片、行程。
其中还有一段偷录的视频,就是杨茵茵那天身体不适,被经纪人和助理搀扶进公司的视频。
他琢磨着,正常人得不舒服成什么样子才会全身抽搐像吸了毒一样。
……吸毒也不是没有可能。
去年他和系统就联手干掉了好几个吸毒的。
不过抓个吸毒的才得一年寿命,他和这破系统aa,各得半年。
可系统这回在发任务名单的时候明明白白地说过,任务完成可以得到十年寿命。
十年,跟系统a一下也还能分到五年。
所以这个任务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系统突然沉寂下来,隔了好一会儿,在邵司差点睡着的时候才喊起来:[真不对劲,杨茵茵命数变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别乌鸦嘴。]
邵司说完,想到系统以前那些‘乌鸦嘴’黑历史,脑壳一疼。于是他认命地睁开眼,坐起身。
系统虽然破,但它为数不多的能力中,比较强的一向就是那乌鸦嘴。
百发百中。
邵司打开灯,从床头柜上捞过手机,刚连上网,一条微博热门推送就‘叮咚’一声进来了。
——震惊!某y姓女星深夜死亡!疑似自杀,准确死因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某y姓女星,]邵司抓抓头发,[杨茵茵……?统统,你简直乌鸦嘴得厉害。]
系统:[人家也不想的。]
[如果任务对象死了,任务算不算失败?]
邵司以往做的任务里,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情况,基本都在他完成任务之后被警方逮捕。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系统对他说:[……不算。]
[那她还算个什么任务对象?]邵司往后一倒,盯着报道上‘死亡’两个字出神。
[她死了,她牵扯出来的那条线还没断。]
系统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解释:[黑幕还在,任务就不会终止。]
这事来得太突然,邵司一开始宁愿相信这是个虚假消息,就像他跟顾延舟的结婚的事一样。
可这是真的。
尤其李光宗还打电话过来,小心翼翼地找他谈心。
“爸爸,你别有太大压力,生命永远是最重要的,我也知道最近公司给你安排的通告有点多,我呢我有时候态度也不好……我以后会对你更加温柔,多多包容你的臭脾气,咱头脑得清醒,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选择自杀绝对是错误的……”
邵司这时候,心才真的沉下去。
这种消息,媒体自然不会马上公开,尤其在死因没有确认的情况下。但是人死没死,圈子里人肯定是最先知道的。
邵司心一凉:“杨茵茵真的死了?”
“你知道了?”李光宗先是惊讶,转而唏嘘起来,“死了,死得透透的,磕了一整瓶安眠药,然后从二楼跳下去了。”
“你说说这,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非想不开选择自杀,这人没了不就什么都没了么……也没留个遗书什么的……”
李光宗说到一半顿了顿:“不过有件事情倒是很奇怪,她跳楼的时候,穿着《烽火旧事》里那套旗袍,就是去年很热的那部民国电视剧。”
[统统,柳琪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杨茵茵?]
邵司问这话的时候正坐在边上,等着制作组准备开机仪式现场。
系统沉默了半响。
[会。]
太阳逐渐高了,气温也慢慢升了上来,邵司却觉得有点冷:[《缉毒》里面有一句台词,一旦人打破自己的底线,就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贩毒利润太高了。
而且这浑水一淌,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你突然这么严肃我不太习惯。]系统道,[不过我觉得你有必要借着这次机会,跟陆家辉培养培养感情。]
[培养什么?假装吸毒,跟他建立一场毒贩子和毒友之间的友谊?]
[……这也,未尝不可?]
“好了好了,可以过去上香了。”李光宗跟副导演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两人一起躲在角落里抽了烟,回来的时候一嘴烟味儿往邵司鼻子里飘,“上完香再拍个集体照。”
这是个圈子里不成文的规定,每部戏开拍之前就要围着上几炷香,期望一切顺利。说来也挺迷信。
邵司留意到上香的时候,陆家辉的手,一直搭在柳琪腰间。
一上午,邵司都在陪着这个柳琪ng,一段戏反反复复愣是拍到了中午。
那些台词本来就恶心,现在还得翻来覆去地说。
邵司本来有意跟柳琪搞好关系,最好是能套点话出来,结果现在他看到这女人就想吐。
导演表情也不是很好,如果不是碍着投资商的面子,他都想当众吼一嗓子:会不会拍戏啊,演技差点没关系,但是这个柳琪简直毫无演技可言啊!尤其跟邵司搭戏,衬得演技越发糟糕。
然而话到嘴边,他还是只能说一句:“先休息一会儿吧,柳琪你去调整调整状态,二十分钟后我们继续。”
“不好意思,”陆家辉扬起笑脸凑过去给导演塞烟,“我待会儿好好说说她,您再给她一次机会。”
等邵司下了戏走过来,也被陆家辉塞了一根烟,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手速很快地用打火机帮他点上了。
邵司抬眼是陆家辉亲切的笑容,瞧着还有些憨厚:“耽误你不少时间,等会儿希望你多带带琪琪,大家都是从新人这样一路过来的……”
这话说得倒是漂亮,还打起了感情牌。
邵司扬扬手,拒绝了那根烟:“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李光宗上前两步圆场:“辉哥,小司他嗓子不太好,不能抽烟,再抽他嗓子该哑了。”
“这样啊……是我不好,你瞧瞧我,”陆家辉手一顿,转而把烟往自己嘴里塞,拍了拍脑袋说,“是我考虑不周,抱歉抱歉。”
陆家辉只有抽烟的时候,那张脸上才会浮现一些跟平常不同的神色来。
一口烟吸进肺部,他不由地眯起那双小眼睛,眉宇间染着几分社会气息。
邵司只看了一眼,便告辞,去保姆车里休息了。
邵司还没吐槽这个柳琪,李光宗倒是吐槽个不停:“什么大家都是从新人这样一路过来的,有病吧……谁跟他大家呢,作为演员,连点演戏基础都没有,新人都是从小角色学起的好不好,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你说她要是有天赋就算了,看着就不是个当演员的料。”
“那摄像机机位她都不会看,走位瞎走,定点拍摄压根抓不到她……不说了不说了,气死我了。”李光宗一回头,看见邵司在摆弄手机,凑过头去,“又在玩你的农药啊?”
“农你个头。”邵司顺手从李光宗上衣口袋里掏了根棒棒糖,这糖是李光宗扬言要用来戒烟的利器,不过戒了几个月也没见他吃过。
他用两根手指勾着那根糖,举起来反复看了两眼:“这糖没过期吧,什么味儿的?”
李光宗瞧了一眼,他哪里记得这种事情:“买了才不到半年,怎么可能过期……粉色的,草莓吧?”
“草莓啊。”邵司跟着重复了一遍,面无表情地说,“你真骚。”
李光宗气得跳起来打他:“嫌骚你有种别吃!废话那么多!”
“别闹,”邵司轻轻踹开他,“我在看粉丝评论呢。”
于是李光宗又敛了火气,再度凑过去看,发现他家邵司居然在刷微博!
这简直是他经纪人生涯里的奇迹!
“什么评论,”李光宗心情大好,“你终于学会跟粉丝互动了,爸爸,阿崽很是欣慰……让阿崽看看。”
邵司三两下拆了糖,大大方方地亮了屏幕让他看。
上面赫然是一行文字:
“讲个事,别再少爷少爷地喊,今天念了一上午傻逼台词,十句里面有八句都是本少爷本少爷,想吐。”
李光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往好了想想,这也算是给新剧造势宣传?
结果憋了半天,他还是忍不住叨叨:“傻逼台词这四个字说得有点过分了啊,而且你这个遣词用句……咱能不能不要这么随心所欲?”
邵司压根不理他。
不过刷了十分钟的评论,一水儿地都在求自拍。
——来张自拍一切都好说啊啊啊啊!
——只要一张自拍,喊你爸爸都行!你想让我喊什么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