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在九爷的经营下,不管是时家还是九爷自己的产业,都绝对能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直起腰杆,抬起头来!
不怕任何人!
木予心头暗自爽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冷静,提前严密地布置下去不少事情,让这件事产生的后果和影响尽量少一点。
而此刻,时渊穆已经坐在了轮椅上,操纵着轮椅往会议厅的方向去了。
他走入会议漏的同时,时渊穆手下的暗卫,已经悄无声息的将整个会议厅所有的角角落落,全部包围了起来。
“轱辘……”
“轱辘……”
轮子滚动的声响,在空空荡荡的走廊间响起。
一片死寂的会议厅内,所有人都忍不住有些僵硬地扭过头去,看向紧闭的会议厅大门。
那外面,应该早就已经布满了时敬的人。
按理说不该有人能够走到这里来。
时敬也觉得奇怪,抬起头来看了眼外头。
他手里的枪还抵在时隐的头上。
他刚才本身已经要在现场选个人开枪了,可这时通讯器里却传来了异样的吵闹声。
线路是对方接通的,但那边却没传来任何说话声。
“怎么回事?外面很吵。”
时敬开口询问,声音里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不悦。
很显然,他已经端起了这时家家主的气势。
然而此刻,门口的小队长却已经没空回应了。
时敬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立即又想接通其他线路询问情况。
但他一连呼叫了好几个线路,却都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什么情况?
时敬摆了摆手,让下头的人去查查外边的情况。
可这人出去之后,却许久都没回来。
这下时敬也没什么心情了,干脆举枪威胁时隐,让他赶紧将名字签了,否则就每分钟朝他身体一个部位开枪。
也就是在时敬刚好准备要开枪的时候,外头传来了轮子滚动的声音。
时敬其实也不想对时隐动手。
毕竟时隐如今是时家的掌权人,时家的家主。
别人受伤了好说,但时隐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受伤,外界肯定要传些不好听的言语。
时敬想坐上这个位置,而且还想光明正大地坐。
毕竟,这整个时家,本身就该由他这个长子继承,他名正言顺!
“轮子滚动的声音……好像是轮椅。”场内顿时有人低声呢喃了一句,眼睛微微发亮。
虽然刚才已经看见了时九爷的“尸体”,但第一反应,他们还是觉得时九爷来了。
“可时九爷已经……”另一个人先是眼睛一亮,紧跟着也忍不住失落起来,“九爷不能来救我们了。”
虽然时九爷魔王的名声在外,一向是沉郁冰寒,不好接近。
但不得不说,时九爷作为少主的这些年里,时家从未走过下坡路,甚至是越来越好。
就连他生病受伤坐在轮椅上,也未曾对时家重要的事情放任过。
他是个很优秀的少主。
未来肯定也会是个很优秀的家主。
“我想九爷了……”其中一个人小声开口,眼泪汪汪地往后偷偷瞥了一眼。
那些煞神一般的人,还举着枪对准他们,以至于他们连话都不敢大声一点说。
旁边有个人默然两秒,“但这个时候,谁还会坐着轮椅过来?”
“九爷的轮椅没有这么大声……他的轮椅比常人的都要更安静一些,轮子是一种特殊的材质。”有人摇了摇头,“但这个轮椅听起来有点吵。”
旁边的人都默然下来,因为这人说的没错。
其实他们都明知道不可能,但就是忍不住生出来一种莫名的期待。
就在这时,会议厅门外忽然响起几声闷响。
听着……像是消音枪。
大门很厚重,隔音效果很好,将外边的动静遮挡了大半。
时隐坐在那儿,一直都沉稳无波的眸子,总算是起了一丝波澜。
时敬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直接摁想外头的通讯器,沉声问道:“走廊什么情况?”
无人回应。
没一会儿,停下来的轮子声,重新响起。
这一次,声音更大了一些,而且正在朝着大门口处行来。
很近了。
会议厅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边将锁轻轻松松拆除,接着,门板向两边缓缓被人推开。
那锁是时敬命人弄上的,若是有人想要进来,起码也要用上十来分钟解锁才行。
可眼下……
却被人三下五除二,几秒钟就给拆掉了?
时敬有些不信。
但抬起头来,却清晰地看见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了。
轮子……把手……轮椅。
没错,正是一辆轮椅出现在了视野之内。
果然,有人坐在轮椅上进来了。
那是一道极为高大颀长的身影,修长笔直的双腿穿着得体的西装裤,看得出来那双腿在这个轮椅上,明显是有些屈就了。
这轮椅没之前那个大,自然显得有些憋屈。
但即便如此,配上时渊穆浑身上下藏不住的贵气与强大的气场,瞬时间,这普普通通的轮椅,似乎也变成了帝王座下的王座。
尊贵无双。
在众目睽睽之下,时渊穆步入了会议厅。
四周一片寂静。
大多数人都是不信,全都吸了口气,以为自己在这样危险和绝望的情境下,竟出现了幻觉。
“是幻觉吧……否则,九爷怎么死而复生了?”
“我是死了吗?还是活见鬼了……”
“不对啊,如果是见鬼的话,九爷也应该是死时的模样吧。不是都说人死时什么样,做鬼就是什么样么?”
“我看见的九爷,似乎更帅了,精气神儿更好了,身上也没有一点烧伤的痕迹。”
“呜呜呜原来做鬼并不那么痛苦,九爷这么好的人,肯定是上了天堂,恢复了他的伤势吧。”
大家的想象力都很丰富,渐渐响起几声啜泣。
这一部分人,都是与时老爷子世代交好的,年轻一辈也自小都玩在一起,人人都有些真情实感。
轮椅的声音越来越靠近。
时渊穆微微皱了下眉,似乎也觉得这轮椅过于拉垮了,心中有几分不快。
他的表情鲜活,看着还和活着时一毛一样。
就在大家思绪乱成一团的时候,时渊穆的轮椅停在了会议厅的中央。
他白皙的衬衣领子上,鲜红的血液十分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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