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佳誉后头,跟随飞机过来的武队成员怔了下。
“九爷?明……明小姐??”这个被带来的武队成员,正是沈淮。
沈淮皱了皱眉,想到一路走来那些起伏跌宕的道路,又看了眼时渊穆座下的轮椅,发现些惊异的表情。
而且,明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嗯,你们先继续探查情况,我们自己回去。”时九爷淡淡开口吩咐。
时佳誉表情温和,略显担忧道:“九哥,明小姐看上去情况不太好,这路也不好走,不如让我们陪你回去?”
旁边沈淮点了下头,心想,明小姐果然是个拖油瓶。
就算……上次发生了一些事,后来听了无数属下的鼓吹,但沈淮依然这么认为。
并且,在拖油瓶的前面,他加上了一个形容词。
惯会蛊惑人心的拖油瓶!
“不用。”时渊穆眯起眼来,浑身上下的气场散发开来,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和冰冷。
时佳誉知道这意味着时九爷主意已定,于是立即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只跟沈淮说道:“走吧,我们继续往前探。”
沈淮迟疑两秒,也不敢有所质疑,快速离开山洞跟了上去。
走的时候,他还又看了眼四周的,确认这附近没有什么可供轮椅方便通过的小道,神情便更奇怪了一点。
沈淮跟着时佳誉,很快走到了山洞后方。
他们探查了下附近一片地方,时佳誉就忽然停了手,像是想起来什么,“我刚才见九哥手里没拿伞,我回去将我的伞给他用着吧。”
时佳誉说着,便赶紧朝山洞的位置快步走过去。
沈淮怔了下,跟上去两步。
快到山洞的时候,时佳誉特意放慢了脚步,眼睛却不动声色地往那边看过去。
时九爷就在不远处。
他依然抱着那位明小姐,而刚才那个有些桀骜不逊的少年,正跟在他们的身后,推着轮椅。
那段路并不算太崎岖,加上轮椅还有一定的攀爬能力,所以段星辰推得也不是很费力,一行人走得还挺顺利且流畅。
时佳誉眯了眯眼睛,一时没上前去。
沈淮低下来检查了下四周的石块和地质,然后才回到时佳誉身边,“佳誉少爷,您在看什么?不过去吗?”
“哦,没什么……”时佳誉收回视线,“我看九哥应该不想我过去,还是算了。”
沈淮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
时佳誉低下头一边往后探查,一边摸了摸下巴。
总觉得……九哥的那个轮椅,过于高级了。
哪有轮椅能走这样烂的路?别说这种大大小小碎石横木遍布的地方了,普通的轮椅,就算是沙滩和泥泞都已经有些困难了吧。
时九爷他们花费了一些时间,才终于回到了他们坠落的地方。
看了眼左右两架飞机,时九爷开口道:“先去你们那架吧。”
段星辰比划了下两架飞机的大小,也是立即点头。
这飞机比明昭的着实大上不少,而且上头明显有着家族图腾,里边人肯定不少。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荣家的飞机。
荣家近来正在自己岛上举办一个什么宴会,具体的段星辰也不清楚。但由此可以推断,这飞机上必然有不少人,而且说不定还是来自各大家族的,其中肯定有些弯弯绕在里边。
“飞机里的通讯、电力等系统全都无法恢复。”
天气很冷,这意味着他们在飞机里也没办法维持温度。
安顿好明昭之后,时九爷让段星辰去那边拿自己的医疗用品。
见他离开飞机,他随手将舱门关上。
明昭的这架飞机虽小,但五脏俱全。甚至可以说,里边的设施比荣家那架还要更高级精密不少。
此刻后边的座位都被折叠固定到了墙边,中间拉出来一个小床。
白皙漂亮的女孩躺在床上,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还在往下淌水。
时渊穆靠近过去,大手伸出,替她将一层层外衣脱去。
她里边穿了件紧身的白色打底,此刻沾了水,布料变得有些透明,将她的身材线条勾勒得更是明显。
十八岁的女孩,看起来带着青涩稚嫩,却也有了女人的感觉。
空气有点冷,时渊穆周围转了一圈,将消毒用品拿出来清理了下双手。
“时……”
他才刚离得远了一些,小床上的少女就又皱起了眉头,嘴里呢喃着什么。
时渊穆快速靠近过去。
不够短短一两分钟的功夫,她才有了一点儿温度的小手,就又重新变得如同冰块一样,冷得彻骨。
她浑身轻微颤抖着,像是强自忍耐着极大的冷意。
“昭昭?”
压低身子,时渊穆仔细去听她嘴里的呢喃。
“穆……”
时渊穆微怔,一向沉郁冰冷的俊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愕然之色。
下一秒,她冰凉的小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便像是找到了自己港湾的小猫儿一样,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往他怀里拱了拱。
“嗯……”好舒服,好暖,好闻……
明昭本身痛苦不堪,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挣扎不脱。
可就在这时,黑暗中仿佛出现了一束光,冰窖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大火炉。
就在她身旁。
明昭下意识凑了过去,舒服的温度和气息瞬间就笼罩住了自己。
只是身上的衣服此时全都湿透,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难受地胡乱伸手去扯。
感受到怀里小猫儿开始不安分起来,时渊穆一双深邃的凤眸里染上暖意,轻声问:“衣服湿了难受?”
明昭仿佛听见一道声音在问自己什么,却听不大清。
只觉得,这声音让她觉得安心。
飞机内还残留着点儿暖气的温度,只是很显然,坚持不了太久了。
他等会需要给明昭按摩针灸,湿哒哒的衣服穿着确实也不合适。
男人先是转动了下轮椅,想去将那架飞机上的洛樱喊过来,替明昭换衣服。
可人才刚一动,明昭的手就紧紧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呜……”她嘴里发出呜咽声,可怜兮兮的。
时渊穆的身体僵住。
眼前的女孩洁白而孱弱,浑身上下的锋芒尽数被收敛,身体软成了一滩水,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时渊穆垂下眸子,再也挪不动步子。
她似乎感受到他不走了,便又伸出手开始扯自己的衣裳。
时渊穆定了定神,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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