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楚宝儿打来的。
夏晚歌有两个好闺蜜,一个是周敏,另一个就是楚宝儿。
一个多月前夏晚歌去参加那场同学聚会,实际上就是冲着楚宝儿去的。
楚宝儿刚从国外回来,那场同学聚会,就当是给楚宝儿接风洗尘了。
只不过楚宝儿在夏晚歌家里住一夜后,第二天就启程去了省会。
她父母目前在省会发展,而且她从大学时期就开始谈恋爱的男朋友目前也在省会发展。
楚宝儿这次打电话过来,倒不是为了十月六号的事情,夏晚歌还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她。
她打电话,是为了向夏晚歌求助。
目前楚宝儿与她男朋友江海涛在省会开了一家金融公司,但最近因为一些经济纠纷,这家金融公司得罪了省会的金融大鳄“崇恩投资有限公司”。
崇恩投资,是省会最大的三家金融公司之一。
得罪了崇恩投资,楚宝儿与江海涛的金融公司,要么在省会圈内寸步难行,要么就只有被崇恩投资灭掉。
本来楚宝儿是不想麻烦夏晚歌的,但她听说夏家与崇恩投资的创始人王崇恩有些交情,迫不得已,只能打电话麻烦夏晚歌了。
“王崇恩是省商会的副会长,崇恩投资的创始人,他和我爷爷的确是老友关系……但……”
夏晚歌皱了皱眉头。
王崇恩和老爷子是老朋友,但老爷子已经去世了。
王崇恩就算顾忌旧情,愿意卖夏家一个面子,那也得老太太出面才行。
但现在她与夏先进一家势如水火,偏心眼的老太太会为了她,出面帮楚宝儿,而且还是浪费掉省商会副会长的人情?
这根本想都不用想。
至于她虽然也是夏家的一份子,但王崇恩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给她面子?
“晚歌姐,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给你打电话的,求求你,能不能来省会一趟?”
楚宝儿是夏晚歌最好的两个朋友之一,楚宝儿多年来第一次打电话开口求助,夏晚歌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你等着,我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晚上就坐车过去。”
挂断电话后,夏晚歌找到刘阿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将工作交接一下,然后便开车先回了七号别墅。
夏晚歌回到家里的时候,陈当归已经在家了。
见夏晚歌一回来就收拾东西,陈当归挑了挑眉,道:“晚歌,这大晚上的,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夏晚歌简单地说了一下楚宝儿的情况,皱眉道:“楚宝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必须过去一趟。”
“我陪你一起去。”
陈当归忽然挑了挑眉。
夏晚歌虽然在北海市还算有那么点地位,但去了省会之后,顶多就是个漂亮的花瓶。
陈当归如果不跟着她一起去,她想要解决问题几乎不可能。
夏晚歌看了陈当归一眼,犹豫了一下。
她本想问,陈当归难道不需要留在北海市,准备典礼相关的流程事宜?
但她终究没有问,因为她的心态已经不同了。
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十月六号丢人又何妨?
忍过这一段黑暗的日子,肯定能够见到光明。
“好吧,你跟我一起。”
夏晚歌很少一个人出门,有陈当归在旁边陪着,有个什么事儿也好照应。
于是二人收拾好东西之后,便出门打车去了火车站。
……
北海市距离省会有四个小时的车程。
当陈当归与夏晚歌到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晚歌,这里!”
火车站外,离很远楚宝儿就开始挥手招呼了。
因为夏晚歌实在太耀眼了,尽管从火车站出来的人很多,但楚宝儿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夏晚歌。
面容精致、气质出众、身材与衣品都没得挑剔的夏家第一美女,走在普通的人群中,就像是一颗流星坠入了黑夜,格外显眼。
“夏大美女,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啊。”
等陈当归与夏晚歌走到近前,楚宝儿身边的年轻男人也笑着夸赞了一声。
这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显然便是楚宝儿的男朋友江海涛了。
“你家宝儿也不赖嘛!”
夏晚歌笑着应了一声。
江海涛接着又看了陈当归一眼,笑道:“你就是陈当归吧?早听楚宝儿提起过你,但一直没能得见,我叫江海涛,是晚歌的大学同学。”
夏晚歌其他同学见了陈当归,总会流露出讥讽的神色。
江海涛却面带热情的笑容,而且不似作伪,这倒是让陈当归多了些好感。
现在这个社会,能不戴有色眼镜看人的人,还真不多了。
“你好。”
陈当归与江海涛简单地握了握手,二人便算是认识了。
“陈兄,夏大美女,你们舟车劳顿,我先带你们去吃饭吧。”
江海涛拿起车钥匙道:“车就停在路边,吃过饭再送你们去酒店。”
“吃饭就不用了。”
夏晚歌摆了摆手,笑道:“在火车上已经吃过了,而且好久没坐绿皮火车了,在车上硌得腰板疼,还是先去酒店休息吧。你们在路上把具体情况说一下,之前在电话里,宝儿没有说太清楚。”
“那也好。”
江海涛点头道:“既然你们来了省会,我们有的是时间尽地主之谊,今天先休息。”
说着,江海涛在前面带路,陈当归跟上。
夏晚歌与楚宝儿则姐妹许久不见,坠在后面聊着闺蜜间的体己话。
等到四人都上了江海涛的那辆奥迪Q5L,楚宝儿才惊喜地冲着江海涛道:“海涛,我之前告诉你,说晚歌姐已经当上了业务部的老总,当时你还不信。你猜怎么着,晚歌姐现在又升职了,已经是集团副总了!”
“哦?是吗?”
江海涛显得有些惊喜。
他们之所以找夏晚歌过来处理麻烦事儿,就是因为夏家和王崇恩有交情。
夏晚歌在夏家的地位越高,解决麻烦事儿的希望就越大。
“先不提这个,宝儿,你们还是先说一下,到底什么情况吧。”
“好。”
江海涛一边开车,一边叙述这几天出现的麻烦事儿。
原来江海涛与楚宝儿共同经营的涛宝金融,最近投资了一个APP,而这个APP刚好与崇恩投资公司投资的一款APP属于同类型的对手软件。
按理说崇恩投资是L省金融界的大哥级人物,但两家的APP在正面PK中,偏偏涛宝金融投资的APP占了上风,抢占了大量的市场份额。
因为这事儿,崇恩投资的负责人放出话来,扬言要一周内搞垮涛宝金融。
这可把江海涛与楚宝儿愁坏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求助夏晚歌了。
听完江海涛的讲述,陈当归忽然挑了挑眉头,道:“这位崇恩投资的负责人是谁?”
江海涛回答道:“是总经理姜顺。”
“姜顺?”
陈当归道:“那王崇恩呢?”
江海涛道:“王崇恩现在已经退居幕后了,他儿子早年病逝夭折,膝下只有一个孙女儿,所以他把外甥姜顺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这么说的话,要搞你们涛宝金融公司的,并不是王崇恩,而是姜顺,对吗?”
“可以这么说。”
听到这话,陈当归的心里便有谱了。
“明天我们已经约好了姜顺,要在德隆饭庄吃饭,到时候希望夏大美女能跟着一起去。夏家与王家有渊源,只要夏大美女跟着一起去,我们和谈成功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江海涛说出了他的目的。
但透过后视镜,陈当归发现江海涛说这话的时候,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这是紧张心虚的一种表现。
陈当归的眼睛立马眯了起来。
难道……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