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八章兴高彩,烈
一条乾坤蛇,一轮金红日,两件凶物轰轰烈烈相撞于小光明顶的天空中。
施萧晓知道苏景身后的雾气中藏了古怪,可他不觉得那雾中‘鬼’能挡住自己的‘乾坤蛇’,做梦也没想到啊、做梦也没想到那里居然飞出一枚太阳。
那个圆圆亮亮的东西是太阳、是他妈的太阳!
骄阳轰于巨蛇,强光暴散夺去一qiē视线、巨响轰鸣湮灭所有声音。下一刻完成一击的骄阳扶摇升天,重归天外;巨蛇翻卷化作一缕粉红烟霞缩回施萧晓袖中。
苏景四仰八叉摔倒在地,本来坐着的施萧晓直接趴在地上,脸砸上了土、牙磕了石头。
蛇煞凶猛、金轮暴烈,又是不分胜负的一场较量。
可是无论如何,施萧晓杀不掉苏景。再就是……红头发金头发的小子跳出来,十六个罗汉跳出来了。苏景气坏了,妖僧无耻,竟敢藏了条‘乾坤蛇’这么凶横的杀招,何止无耻,简直无耻!
施萧晓何尝不是又惊又怒,连声:“疯狗、疯狗、疯狗,你怎会有轮太阳……疯狗疯狗!”怪叫中不存丝毫犹豫,纵身飞起冲天便逃。
苏景跳起来就追,一边追一边心中怒骂,他妈的…居然跑得一样快。
打斗是个平手,追跑也是个平手,妖僧甩不开苏景,苏景一样追不上妖僧。和上次一样,前后两道光。穿盾宇宙间……
苏景追得咬牙切齿,施萧晓逃得气急败坏。
三天后,苏景回到小光明顶,没追上。
没追上就算了,苏景从不会因能力之外的事情懊恼。再说也不是施萧晓跑赢了他,大家打得不分伯仲,跑得又是一样的快。不过苏景还有要紧事情要做就不再追了。
阳三郎与小金乌自他身边飞起,遁入天外骄阳去,苏景自己端坐小光明顶中心,深呼深吸、盏茶时间过后。他端坐处一道烈焰火环散出。迅速扩散开去。
第一环未尽,第二环再起,跟着第三环、第四环、第五环……一道道烈焰火环扩散,不多时小光明顶九灵境尽被烈焰笼罩。
待到全境烈火熊熊。静坐中心的苏景手诀一边。一道金红火蛇自他天灵中冲起。蜿蜒、扶摇、直升天外,很快火蛇就击入天外骄阳内,不片刻。骄阳中也洒下一道长长的烈焰金瀑、直落小光明顶。
苏景施法不停,一道道火蛇自他手心、足心,眉心丹中小腹三丹田、五官七窍中升腾而起,直直射入骄阳,每有一条‘苏景火蛇’上去,骄阳必有‘回应’、必有一道阳焰金瀑洒落光明顶。
便如此,七天之后,小光明顶与天外骄阳烈焰交换不休,化作一方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
在离开玲珑坛时,蚀海与裘婆婆劝了苏景几句,苏景听从了他们的劝告:不听是一定要去找的,但修行不应废。
杀千刀修炼不应停;金乌真修炼日当及时。
杀千刀要在骄阳中炼;铸日则最好能有一片‘根基地’,那没得说,苏景要炼化的太阳就是小光明顶了。寻找不听,苏景要带上小光明顶和天上太阳一起。
磨刀不误砍柴,寻她同时修习杀千刀、铸就骄阳。毕竟寻找不听的过程里,绝大多数时间都会耽搁在‘游荡宇宙’的行途上,那会是大把的时间,浪费了实在可惜。
是以苏景先返回小光明顶,先行法炼化此地,将其当做‘驾辇’随他一起启程、游荡,如此一来苏景就能炼日。太阳倒好说,阳三郎和小金乌可驾驭金轮。
不听为了寻找苏景不管不顾,什么修行不修行的,根本都不去想;苏景则要带上小光明顶再启程……与用情深浅没关系的,只是男女处事方法不同。
三祖死因莫名,诸位师祖下落不明,墨巨灵阴影笼罩,苏景肩上还有一付沉重担子,将来他还有无数征战!
又过几天,智慧天诸大圣逆行潜踪悄悄来到小光明顶,那份热闹可就不是言词能够形容的了,不提小蛇‘忽啊’不提裘平安喊闹,单就一群乌鸦聒噪,便不是普通仙家能够承受的。
这才是真正的老友相聚,大大的一番热闹,苏景炼化小光明顶,人在法度中,但也只是不能起身,他有十道心神,施法途中说说笑笑全不耽搁。
欢聚其间,苏景曾与蚀海大圣有过一次详谈,有关这仙天宇宙。苏景将六翅皇池长公主那套‘蚯蚓、狸猫、虎豹熊罴恶蛟’的说法搬出来,蚀海听过后应道:“这个丫头的说法倒是没错,不过稍有模糊,这么说吧,你把什么善恶性情都抛开一旁,只看实力,这仙天宇宙就是一座中土南荒。”
“兽分百类,妖精也有十二品,强弱不等。玲珑坛是熊罴没错的,不过身材最最巨大的熊罴,也斗不过开灵化形的松鼠小妖丁。可小妖丁就强大了么?妖丁上有妖目,妖目上有妖师、有妖灵神,一方妖王凶物遇到了大圣还不是得赶紧跪地磕头。就算是大圣,大圣和大圣也不一样,天真只用一根尾巴就能把我打得满地找牙,而天真也算不得真正无敌,他碰到冥王会怎样,何况冥王之上还有阎罗神君!”
“神仙无品阶之分,没有那个人闲得肝疼去给神仙划分个三六九等,能到这仙天来的人手中皆有大道,你靠领悟‘舒服莫过躺着’飞仙,我靠领悟‘好吃不如饺子’成圣,我的饺子比起你的躺着哪个更高明?是以道与道只有慧意之别,不存高下之分,手握大道者,皆为仙圣。道无高下,是以从根子上论。神仙之间也无高下之分。”
说到这里,蚀海大圣稍稍停顿、加重了语气:“真正明事理之人,不会因为对方是新晋小仙而心存轻视,也不会因为神佛成道万万年而过分敬畏……既然道无高下,资历年头又算个狗屁!”
最后这句话让苏景心中微颤,肃然起敬!就凭这一句,足见得蚀海非等闲,苏景认真点头:“多谢前辈指点,苏景受教了。”
“指点个蛋,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大傻子杀秋说的。”
杀秋。天真麾下六大圣中之一,抹去一季秋直接将严冬拖入夏末惹出大祸那个树妖,他以前和蚀海有一点点交情,见面后有时候会聊上几句。曾说出过这样一番道理。蚀海记住了。现在照搬给苏景。
“杀秋是个大傻子,劈柴成精能有什么智慧,他要真能自己想通这番道理。也不会去抹掉一季秋了,”蚀海继续道:“杀秋跟我说,这道理是天真说给他的,你算是天真传人,我把他的道理说来给你听,算是替你师父教导你。”
蚀海自傲,因为被苏景的大圣玦收了,心里始终憋了一口鸟气,此刻代天真教导弟子,从大圣玦下妖奴一跃成为‘叔父辈’,心里很痛快的,又道:“至于这仙天中无数仙佛、法坛的实力差别……谁强谁弱,不靠什么境界划分,靠打的。你凶横,称霸一方与佛祖道尊一字并肩平起平坐又何妨;你羸弱,死不瞑目死不甘心死无葬身之地也活该!”
神仙无品阶,大道以论,佛祖不比新晋小仙更高贵。神仙无境界,实力相拼,强者即为尊者。
这仙天宇宙之中没有律法,因为大道无数且不分高下,所以凡事都没有对或者错,不存zài一个统一的衡量标尺……没了标准也就没了秩序。
在玲珑法坛时蚀海曾说‘这仙天说太平就天平无事;说险恶就险恶无边’。因为仙家都懂趋吉避凶之道,轻yì不会暴发冲突,所以是太平的;但是再如何太平的世界,没有对错没有秩序,必定暗藏它险恶一面……
“你在凡间时候,讲究个善恶对错,讲究个公序良俗,但是到了这里,统统都抛开吧,那些东西在没用处了。”蚀海要说的、能说的也只有这些,更多的还是要靠苏景将来去自己体会了。
热闹一阵,大圣纷纷离去,或是返回智慧天主持法坛,或飞散四方去打探不听的消息,但苏景临时改变了主意,把四十九对乌鸦卫留了下来。
炼化小光明顶,根底上是为了铸日,比翼双鸦皆有火鸦血脉、又靠修习阳火正法得道,留他们在身边一起行法,既能相助于苏景,对乌鸦卫也是极好的修行。
蚀海等人离去不久,嫁衣天魔又来造访小光明顶,有关天魔坛的去向,轩辕叮当说魔坛换位、暂时封关是为诸天魔精修以提高实力,其他的就再也不肯细说。
本来轩辕叮当只是看在秦吹面子上来和苏景打个照顾的,但见苏景正行法祭炼,他又加以援手,嫁衣魔,辅人做法本是拿手好戏。
耽搁一年,嫁衣魔告辞离开,临行前苏景请轩辕叮当转告戚东来和老天魔秦吹,自己已经抵达仙天,落足小光明顶。
轩辕叮当痛快答应下来,可随后一段时间里,无论骚戚东来还是忠义天魔,都不曾造访小光明顶,这让苏景颇觉遗憾。
又是两年过去,小光明顶的炼化就初见成效,已经可以随苏景心意牵动,向前飞行了。苏景不再耽搁,就此启程开始了他的‘游荡’。
再就是苏景启程之前,十六来到小光明顶,打着滚地撒了大泼,非得要和苏景同行不可,苏景无奈把它收入洞天、带在了身边。
小光明顶便如一方巨舰,向着仙天深处驶去。骄阳仍在,不过收了阳三郎与小金乌法度,隐遁了形迹,这是金乌一脉的神奇本领,除非也是修持阳火的前辈大仙,否则任谁也看不到小光明顶上还顶着一颗太阳。
所谓寻人,又哪里有个准确的方向或者像样的办法啊,苏景寻妻就和不听寻夫一样,只能一家仙坛一家仙坛的找下去。
“不听,你猜我是谁!”
每到一处仙坛前。苏景总会飞出小光明顶,在人家门口大喊一声。
“不听是谁?你又是谁!何方妖孽如此大胆敢扰本坛清静!”
有时候对方法坛会有仙家如此回应,旋即横眉冷目飞出来,苏景就忙不迭跳回小光明顶,催促灵境速速启程,赶快逃。
一晃两甲子忽忽,苏景没能找到不听。
所谓灵境,说穿了也就是一块经过秘法炼化的大石头,苏景就坐在自己的大石头,在宇宙中东游西荡着。前六十年里也打过几架。并非什么利益之争或者刻骨仇恨。就是他跑到人家门口大喊大叫被人家追上来了,苏景都没下狠手,保证自己不吃亏、让对方知难而退也就是了。
驾驭着一方灵州遨游星空,在凡间是间不可想象事情。在仙天却再常见不过。浮萍州、漂流坛不计其数。没人会因为苏景带着一座灵州就高看他一眼。
等到了第二个甲子基本就不用打架了。小光明顶祭炼渐渐成熟,飞得越来越来,虽还远远比不得乌羽双翼。但也能基本保证逃跑时不被普通仙家追上了。
这天里,他正飞着,忽见前方远处一杆云旗飘摆,旗上三个大字。
字怎么写的不重要,要紧的是云旗中有灵法加持,无论是谁、哪怕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小金乌也能于一望之中解其本意:又一栈。
云旗浩浩,展阔千里,旗子下面有一间小小客栈。
仙天即为宇宙,宇宙即为星海,一座客栈漂浮于星空,尤其规模普普通通,前后的院落、座着十几间砖房,看上去显得古怪异常。更诡怪的是,苏景的星盘中并无‘又一栈’的记载。
这是哪位客栈掌柜修行得道、新盖了一座客栈模样的仙坛?看样子也不像,客栈挺陈旧的。
苏景不打算投宿,不过他不太确定不听会不会投宿,催动小光明顶靠近一些,对着‘又一栈’放声大喊:“不听,你猜我是谁!”
话音刚落,只见客栈中一道流光闪烁,顷刻来到苏景面前,旋即光芒散去,两个青衣小帽的小厮,肩膀上都搭着一条雪白毛巾,左首那个满脸笑意:“客官,您唤小的?小的可不敢瞎猜您是谁。”
苏景眨了眨眼睛:“你也叫不听?”
“回禀客官,小的有个名字,唤过兴高彩,这是我们的小伙计,没姓、单名一个字:烈。”左首小二哥指了指身边同伴,又半躬着腰继续地苏景笑道:“可小的叫什么真正是不打紧的,您随便喊,你喊不听那小的就叫不听。我家掌柜天天教训我们,客官就是佛爷,客官就是道尊,只要您有吩咐咱们就一定得让您满意。就算不投宿、不是来光顾的,过门也是客……”
小二哥罗里罗嗦,苏景笑着摆摆手:“我在找人,你请回吧,打扰了。”
“找人啊?找人您就来着了,咱们‘又一栈’表面上是座客栈……”左首大伙计兴高彩说到这里,右首小伙计烈接口:“实际里还是座客栈。”
把苏景逗笑了。
左首大伙计兴高彩又接回话题:“但客栈是客栈,除了伺候您住宿洗澡、酒馔饭食之类,还能帮您做其他事情……就这么说吧,兹是您吩咐下来的,咱基本都能办得到。只要您别刻意刁难,比如去攻打西天极乐,或者去挑衅东方洞天,这种事咱肯定是做不来,当然了,您老也不可能刻意刁难咱们这些小的。”
小伙计烈又接口:“不管什么吩咐,都得作价,不能白干。”
“咳,这还用说,贵客是什么样的人物?遨游九天万世逍遥的上上金仙,怎么可能白使唤咱们。”
大伙计兴高彩伸手照着小伙计烈后脑勺来了下子,又对苏景呲牙笑:“咱家又一栈做买卖,从来都是公道的。要是您碰上以前那些黑店坏活计,就您刚才那句‘你猜我是谁’,他们就当成您吩咐下来做事了,立刻回您一句‘你是小光明顶苏景啊’,然后就得找您收钱了。但咱不能这样,又一栈有信誉,第一不能欺您不知坑蒙拐骗,第二更不敢强买强卖生讹硬诈,所以小的刚才就跟您说:我不敢乱猜您是谁。”
“我明知您老是谁。我也不猜,因为我一猜这事就成买卖了,我就得请您拿钱了,可您不知情啊,所以这事咱不做。”大伙计说得唾沫四溅,小伙计烈从旁补充:“主要还知道你挺横、把芙蓉须弥天都打炸了,不好欺负。掌柜的说过,不许欺负不好欺负的。”
大伙计说出苏景名字的时候,苏景心中惊讶非常,后面的废话没太在意。诧异问道:“你怎么认得我?”
兴高彩嘿嘿笑:“您看你又有吩咐了。这个按道理说,我要回答您、先得作价的。不过咱是头次打交道,我也不去问掌柜的了,私自做主开给价钱。您要觉得合适咱就接着聊?”
说完见苏景没有反对的意思。兴高彩继续道:“那小的可就斗胆了。您多担待,您带水了吗?能不能给我这小兄弟倒杯水喝?”
这就是价钱么?苏景惊讶同时又觉好笑,不废话。直接从锦绣囊中取出瓷瓶,依着兴高彩的说法,给小伙计烈倒了碗水送上前。
小伙计捧过来就喝,欢喜他的哟!
大伙计兴高彩嘿嘿直笑:“好叫您老得知,我们这些穷苦人伺候着这座客栈,说好听的叫‘小二哥’,说难听了其实就是奴仆下人,平日里都是侍奉别人,偶尔能被客官伺候一下,那真是那真是打从心眼里的高兴啊!”
原来是这样的梗,苏景笑道:“我也给您伺候杯水。”说着又给兴高彩倒了杯水,双手捧上。
“哎哟、哎哟,这哪敢当,这就不是买卖了,这就折煞小的了。”兴高彩讲规矩,双手乱摇说什么不接苏景的水:“回客官的吩咐,咱们做这个客栈,客人又吩咐就得赶紧巴结着,客人们打探消息的时候不少,所以仙天里有什么要紧的消息,咱们平时都注意得紧,您老在玲珑坛招亲时候大出风头啊!又是湘大先生、又是嫁衣天魔的,您这等亮瞎了小人狗眼的光彩人物,咱们自是要探清楚您的相貌。所以您一来我就认出您老了,这事真心不值钱,一杯水已经是要多了,这第二杯水决不能要,决不能要!”
道理一说,不新鲜,但这座客栈的古怪已经不言而喻,苏景有意试探下对方的成色,又道:“还有桩买卖,不知你们做不做得。”
“您吩咐着,小的仔细听着。”兴高彩和烈异口同声。
苏景问:“梅大先生的本名叫什么?”
“好您内,您老稍等!”苏景一问,新的生意来了,兴高彩愈发精神了,自怀中取出一只乾坤囊,内中满满当当装的都是玉简,他翻翻捡捡,很快找出一枚,真识谈过后对苏景笑道:“这仙天里,唤作梅大的仙家一共三千零二十一个,小的斗胆猜一猜……您问的是抢掠新晋仙家、用来种树养果子的那个梅大先生吧?”
这一来苏景可就真正惊讶了。就算仙天没有真正秩序,‘人头行’的买卖也是犯了大忌讳的,等闲的仙坛、仙家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行当存zài,更别说人头行的大掌柜是梅大先生,又一栈的门槛果然高得很!
兴高彩眼色非凡,见了苏景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是这样,打探消息多多少少得用点时间,你要真想知道梅大先生的本来姓名,您给小的三天时间,我给您报个价钱?打听这件事……您看着给,一两银子我就不赔,二两银子是您老有赏,三两银子……就太多了,小的不敢要。”
苏景囊中还真有几块银子,随手摸出一块递上前,可他心里另有无限好奇。
“没事,也不是您随便问一句咱就得当成买卖的,这个火候小的替您看着,如果是买卖,肯定提前告sù您;如果是闲聊天,您问我答,分文不收。”兴高彩看出苏景又有疑问。
苏景问道:“仙天中的生意买卖,也用凡间的银两结账?”
兴高彩笑了起来:“那倒不是,凡间的银子对咱们可没有丁点用处。不过小的自作聪明、自作聪明啊,我觉得您老问梅大先生,应该是试探咱们的本事,您问的根本就是您心里清楚的事儿,既然您都知道答案了,我又哪敢再跟您这要个正经价钱?一两银子就是个象征,意思意思罢了。但您放心,收了您的银子,小的就应下了您老的考教,三天之后要是没有个准确答复,您拆下又一栈的招牌来砸小人的嘴!要是这事成了,您再寻思,寻找不听大人的买卖要不要交给咱们来做,那时候您要有心思赏咱们口饭吃,咱在坐下来仔细商量个价钱。”——
今天也是大章节,二合一。(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