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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零章 一刻时,十七息(1 / 1)

(今天还是二合一章节,感谢阅读^_^)

雷火劫只一道,绽放。

若有所准备,苏景不怕。但他第一场斗田上受伤不轻、尤其小金乌遭总创直接让他元基受损;第二场冲锋自毁光明顶以至心神动荡、所有liliang也都调运起来直指田上,全无提防。

雷劫落、雷劫散,强光收敛去,苏景摔落在地,口中鲜血喷涌。

三尸齐齐自刎赶来救主,田上却无意再斗,满面欢笑飘身退开。三尸顾不得和强敌拼命,急忙俯身搀扶起苏景。苏景身遭重创,但性命还在。

雷劫是杀灭也是洗炼,但若修家在渡劫时受伤太重,洗炼的效果不会立时显现,要待修家彻底痊愈后才会展现出来,此刻苏景干脆可以看做废人一个了。

“刚说的那‘堂堂正正一战’开玩笑罢了,莫放在心上。”田上目光和蔼,爷爷看着顽皮孙儿的目光。

三尸搀扶着、苏景勉强站好,他不懊恼,正邪战生死斗本就不择手段,五百年里被他坑过的人多到数不清了,自己被敌人坑害一次也正常得紧苏景的心眼不算大,可是另有豁达之处,被人背后捅一刀和当面插一剑都是受伤流血,没分别的。

亘古邪魔,和蔼慈祥于面,穷凶极恶于心,远胜苏景以前曾遇强敌。

忽然,轰隆巨响震颤离山,他召来的荒古遗迹、上古林、大鹏骸山和九顶山宗剑碑同时炸碎。

顾小君煞身碎灭,变回平时模样。但七窍沁血、未及呼一声痛就倒地大咳,一声咳一口阴煞血;

上古林中诸多悉数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但当尘烟散去,众妖惊奇发觉自己居然还会活着,这让田上目中都现出几分惊诧。小相柳也没事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些年闭关中被他融入半颗金玉菩提炼化的那件宝甲不动关、为抵挡上古林自毁之力已然崩碎。

小相柳没那份好心去搭救其他妖物,但上古林自毁引动的凶狠liliang并非四散飞射,而是‘整一力’,要么全挡下要么被碾碎。小相柳未救自己也得去扛那凶力。

小相柳已经把不动关炼化到与自己血脉相连。如今宝甲碎,震得他自己五内沁血妖元不稳,一时间再难动法了。

另一边天鹏山与真龙同归于尽,法术被破对裘平安没有伤害。可他断妖身在前。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九顶山剑碑也未能和小不听同归于尽。只毁了她的藤子。不听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剑碑炸碎时恶力入体,本来她道自己必死无疑。不料一股莫名之力涌入,及时为她护住了心脉、由此保住了小命初时不解,但很快她便察觉,自己得自莫耶的那条灵根须枯萎了些。

shijie根,护了那shijie的zuihou一个人,无法免其伤,勉强护其命。小妖女跌倒,奋力爬起、摇晃着走向苏景。

诸多古地崩碎,苏景暴怒成狂!他已身遭重创、气力衰减,体内元基摇摇欲坠,又哪还辨得出这一次同伴中并无人丧生,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悔!

悔我小气,珍惜性命!

急拍锦绣囊,丈一剑入手。势若疯狂动剑起手,什么天道天无道、善恶现世报,心中脑中就剩下zuihou一愿:求于邪魔同归于尽。

当与不听、相柳、裘平安同行,有我在,他们在那阴阳司里也不会受气;纵铁律高悬判官无情,大家都进不得芙蓉塔,总还能携手轮回,下辈子你做鸟儿我做蛙,昂首于荷叶时,或能见你翱翔吧。

可那剑才一抬起,手腕便是一痛,田上一步欺进身旁,三尸拦阻于这邪魔而言形同虚设,前再苏景发动君王一剑之前田上弹指在苏景手腕,丈一脱手,远远飞出百丈开外。

这便是差距了,纵有神剑在手,却全无动用机会。与现在的重伤并无太多关系,就算苏景全盛,在田上面前也根本没机会施展此剑。

击飞长剑,田上在抬手,一指点向苏景眉心,哪会有机会躲避:中!

苏景感觉明白,田上的手指稳稳戳中自己眉心。

身死一瞬,悔极恨极怒极懊恼极,可诸般‘至极’混杂一起,竟是个空空如也:整个人、整个魂仿佛被一下子掏空了似的,所有情绪加在一起,居然是无以言喻的空虚,空虚得他想吐真吐了,又是一口血喷出。

死了还吐血么?这个念头让苏景觉得荒谬,随即耳中传来田上一叹‘时辰到了’,和有三尸、小不听、相柳卿平安等人气急败坏的怪叫。

嘴巴里腥甜味道,眼前阳光柔软,身边还有风吹过、牵扯了头发。

没死。

田上收回手指,辩白似的对苏景道:“不是我不杀你,是时辰到了不能杀人的时辰。”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意味:“一刻时,不杀人。”

一边说话,田上向后退开,两步之后和蔼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无人发问他照做自己的解释:“当年钟大判把我身运与阴阳司接连一起时,另还施展了一咒,每天我都有一刻光景,杀不了人的。你看!”说着,抬手随便一弹,一道戾气如剑向着不远处一个妖精激射去,无人能拦、妖精自己更躲不开,但那道法术击杀道妖精额头时忽然化作清风散去了。

施术之后,田上口中啧啧:“钟大老爷,法力无边啊。可他找不到我,haha,徒唤奈何喂,你还没死。”

苏景愣住了,面色呆板目光闪烁,完完全全地走神了。

与他同样发愣的,还有黑石洞天内的戚东来、卿眉老祖。愕然望向那无尽汪洋,卿眉老祖语气喃喃:“怎么、怎么回事?”

戚东来的脸上七彩流转,因汪洋正七彩流传,诸般祥光此起彼伏

下一刻苏景回过神来,想也不想扬手又招丈一剑,田上同样伸手一弹,将飞起半途的丈一剑打飞:“只是不能杀人,法术能用、制人无碍。歇一歇吧,聊几句?若聊得开心了,能少死几个人。”

田上每天都会有这样一段时间不能杀人。这一刻无定。必会出现但出现前田上无从察觉。一刻是为八分之一时辰,时间不长,但足以大大削弱邪魔祸患了。

钟大判始终没能找到这个重犯,只凭冥冥气意就在他身上连种两道厉禁法术。足见这位大判官的本领实力。

此一禁来得刚好。方才田上点苏景眉心时。时辰到!

现在苏景还活着,拜身上鬼袍主人钟大判所赐。

田上一共退了九步,站定身形:“聊不聊?”

“聊。”苏景一拍锦绣囊。身边跳出来一把大椅,连下颌上的血迹都不擦抹,抖长袍正襟落座。

风乍起、玄光振、森森气象流转,磅礴幻境生!苏景所在,浩瀚一品冥宫。

田上为幽冥重犯,苏景挂名阴司大判,当冥宫显现,苏景便稳稳坐上了一重‘克制’气意。

椅子的幻境宏大,方先子心头大喜,奋力压低的声音里透出浓浓欢喜:“师叔祖这又是何法度?”

“给邪魔添堵的法度。”红长老作答,她的眼力不是方先子能比拟的,一看看穿根本,幻境再漂亮也伤不到人,如她所言,纯粹为了添堵心。

在‘冥宫’里田上确是不自在,从身到心都说不出的别扭,‘咳’了一声,无奈摇头。

苏景才不管这些,直接开口:“究竟目的何在。”

“阴阳之主,中土君王。”田上脱口而出,想不都想,苏景一哂:“这么聊趁早闭嘴。”

以田上的本领,竟以称王为愿,苏景如何肯信。

田上永远是好脾气的样子,全不气恼,忽然岔开了话题:“你用那方剑狱向我打来时,我依稀见到其中栖居一人,有些像我属下燕无妄。”

苏景略吃惊,即便已知这田上凶猛无边,仍惊诧于其神目,竟能洞穿黑狱看透内境。

朔月天尊燕无妄确实在黑狱中,昔日玄天道朔月天尊,再受邪佛点化成‘帝释天’,被苏景镇压于黑狱之中,一直虚弱不堪。后来苏景发觉此人虽有劣迹但也不算太坏,且还给苏景帮过不大不小的忙,变成了他半个朋友。

燕无妄只剩一个愿望:希望转世投胎再入轮回。但褫衍海遇到尤朗峥之前,苏景不知极乐川如何处置修家游魂,离开褫衍海之后,先劫狱、再战西仙亭、zuihou又急着回来,干脆把燕无妄忘到了九霄云外,把他放在黑狱中一直带回阳间。

“燕无妄这孩子还成,能还给我么?”田上问。

化神一道入黑狱,不等苏景开口,燕无妄就说道:“道主于我有知遇之恩,见他一面为我所愿,我以父母祖宗颜面落誓,只叙旧,就算他为我重塑身躯,赠我万倍修元,我也不会再与你为敌。”

“田上心思不能以常理计较,也许杀你。”苏景提醒。一刻时不杀人,能不能杀鬼未可知。

燕无妄一笑:“我认。”

苏景点点头,心念一转,虚弱游魂燕无妄现身于苏景、田上之间,一重香火缭绕续其性命,另外苏景又勉强施展了一道小小法术,为他挡下了阳光侵蚀。

田上一招手将燕无妄拉进身旁,面色清冷:“朔月天,你可知”说到此,肃容崩,换回了开心笑模样:“你得了造化啊!”

言罢、不容燕无妄说半字,田上扬起手掌倒扣在他天灵顶盖:“去吧,玩个痛快!”

莫名其妙之言,去哪里?玩什么?而田上话说完,第一息,燕无妄挺胸抬头,面现淡金光芒,双目神采昂昂,稍有见识就能看出,虚弱游魂变得饱满、强壮,成了一枚健魂;第二息,燕无妄面上、身上散起的光彩突兀消失――不是又虚弱了回去,光彩不见只因肉身瞬成。人身上不会发光!

这是什么法度,能让奄奄一息的游魂不经轮回、不做修炼便重新成人。

但神奇未完,下一息,燕无妄面目狰狞,目光痛苦,随即冥宫之上湛蓝空中,一片莹白云彩结做半月形状和真的月亮全无区别,除了大:十一里云结巨月,那是修家破第一境通天、大圆满时才有的仙天冠盖。

再一息,先天冠盖散去。天空忽然气雷轰鸣。如爆竹连串,第二境宁清大圆满之兆;第三息,燕无妄八十九枚阿是穴开、三六一大穴尽畅,再破第三境如是;第四息全无动静。可是到了地五息。劫云天成、沉落、轰打。一个呼吸过去,燕无妄成就小真一,度过真一劫。

谁能不惊讶。不过田上的法度并未至于此。

接下来五息间,元动声隆隆,第五境冲煞圆满;兆景异象升,燕无妄夺罡成功;继而结宝瓶、破无量,又是一片劫云飞来,七个时辰的劫数投于一个呼吸功夫,燕无妄破无量,跨入元神境界!

再五息,如意胎成、欢喜儿长、远游子化三清分身到得zuihou只见天角尽头一道狂雷如巨蛇急进跨越整座苍穹最终打向燕无妄:飞仙劫数、劈天劫!

恶劫先落于田上覆在燕无妄头顶的手上,再打入燕无妄天灵。

劫数仍是一息,冥冥天音传透欢声笑语,苍穹绽开一隙,内中金光散落,田上满面带笑、缓缓收回了手掌,得脱桎梏燕无妄身体悬浮而起,向着空中裂隙飞去

燕无妄呆傻了,心中脑中全是乱麻一团,心中情绪无以表达,身体筛糠般颤抖着。他来见道主,不过是因心中托了一份故人之情,又哪里想得到事情竟会如此。

田上还在笑,对着飞去半空的燕无妄遥遥摆手,口中重复那一句:“去吧,玩个痛快。”

去飞仙,到仙庭玩个痛快!

两息健魂塑身,再十五息连破三劫十二境踏遍修行路,前后加在一起十七个呼吸间,田上送燕无妄飞仙天外!

谁能不惊诧,人人目瞪口呆,整座离山寂静无边。

又何止离山,所有天宗、偌大天下,自苍穹镜内见此异象者,皆尽错愕呆立!

很快,莫名其妙飞仙去的燕无妄就升入天隙,天穹并拢再无异状。

苏景勉强回神,声音里说不出的干涩:“我我不明白大逍遥问怎么可能?”

强魂生身,接连破境虽匪夷所思,但至少还能有个理解的余地。

燕无妄在世时候境界不低,三个领悟境中的小真一、破无量,他以前就曾参破,短时间内重破一次也不算奇怪。唯独zuihou一境大逍遥问,怎么可能得外力帮忙?!

田上一笑摇头:“不是你想的样子,关键在:我想让他飞仙,他就能飞仙去!老鼠看见白鸟在天上飞,也觉得不可思议白鸟不用修炼,想飞就能飞。”

苏景心中通通乱跳。

田上的立场、图谋、善恶都先扔到一旁,单说他这个人见过此人,苏景便晓得,还有另一番风景啊:三阶十二景之外、三阶十二景之上的另一番绝大风光!

忽然一抬手,苏景敲了自己额头一下,笑了。笑自己走神,想得多了。

有什么多余想法,都等斩杀此獠之后再琢磨吧。

这个时候田上忽然转头,望向了西北天空,双目洞穿冥殿幻景:“一刻时没多长,再等会我又可随便杀人,趁现在你还不来杀我么?”

“我来此只为看得清楚些。”随说话,田上注目方向一道人影浮现,苏景认得此人,曾在南荒、西域遇到过的疤面青衣。

疤面青衣大方得很,既被发觉便不再隐藏,身形沉降来到‘冥殿之内’,语气轻松:“谁生谁死我都开心。放心便是,我不会插手。当我不在。对了,田上,小心离山贼还有一阵,唤作千江水月万里云天,很是犀利。不过”

沈河、任夺、林清畔等人相顾诧异,‘千江水月万里云天’算不得什么巅顶机密,但也不是随便什么外人都能知晓的。

疤面青衣在提醒过魔头之后,又把目光投向沈河:“离山掌门,星峰都被田老贼扔出来了,莫不是那阵法毁了,不能再用?”

说完不等沈河回答,他就呵呵而笑,身下云驾飘飘,向后退开十里:“我来看戏、不登台!你们继续,继续聊。”

当真是来搅局的人,无意插手开心看戏!

田上又仔细看了看疤面青衣:对方甚是了得,若非见自己抬手让燕无妄飞仙、心中惊讶泄露了少许气意,自己都不曾察觉他一直在侧窥探窥探又怎样,隐身法度了得不代表斗战本领也一样了得。最简单的道理,小猫藏于树后,可以偷袭巨象一下,但小猫能把巨象捕杀么?

田上不在乎,一哂作罢,重新转头望向苏景。

“明白了?”田上缓缓开口,仍在笑,但多了些清淡意味:“我还能有什么目的。飞仙于我,连举手之劳都算不得,只是心念一转罢了,但我不想飞仙去”笑容浅淡了,语气漠然了,但他的目光炽热起来:“我就想做这片shijie的至尊君王!”

田上把双腿盘起来,坐在了地上,很是放松:“老鼠想飞飞不得,见白鸟翱翔云霄羡慕不已,可白鸟竟去吃虫子,老鼠纳闷得很,虫子有什么好吃,哪有草籽稻谷香甜,这鸟儿莫不是傻了么?”

田上口中白鸟便是他自己了。

似是而非的比喻,谈不到贴切但也足够说明意思。

万升众灵皆有心地大愿,飞仙是无数生灵梦想,但非绝对、非所有,至少还有个田上不想登天去,他只想称霸此间、主掌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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