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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六节勒索(1 / 1)

这幢居民楼被幸存者们改造过————底层入口堆放着上百张从各个房间里搬出来的壁。它们杂乱无章,唯一的作用就是阻挡丧尸前进。还有几根水管从中间被电钻切开,做成与各个楼层链接的简易通讯器。遇到紧急情况,楼下的警戒者只需要用力敲打管壁,楼上的人们就能听见。不过,传音效果不仅是危险的时候有用,平时在楼下只要说话声稍大些,楼上的人一样可以听清楚。

陆涛在团队里呆了好几个月,当然清楚这些事情。光头虽未明说,但他的口型和表情都充满强烈的警告意味。

有危险?

陆涛的心脏骤然紧缩,他下意识地握紧手里的刀。看到这些举动,光头的眉毛越发皱紧,他拼命摇着头,竖起手指摆在唇边,指尖和眼睛同时朝上。虽然没有说话,却喻示出越来越强烈的危险成份。

显然,他想让陆涛赶快离开。

楼上很平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脚步声。这表明危险源头不是封堵在六层以上的丧尸,而是来自别的方面。

这幢居民楼里的幸存者组成团队,却并不见得有多么安全。环境使人性当中最丑陋的部分无限放大————几乎每个小时,这幢楼里都在上演抢劫和/强/奸,欺骗和诡计。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目的,谁也不会离开自己的房间。

理智告诉陆涛,必须马上离开这儿。

沉默了大约半分钟,他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再次握紧刀子,朝大楼内迈出脚步。

光头有些情急,他伸手抓住陆涛的胳膊,用力拽了拽,同时瞪着眼睛,龇起牙齿,右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他还是没有出声,紧密咬合在一起的牙齿和咧开的嘴唇,组合成令人恐怖的口型。

那是一个“死”字。

短暂,揪心的沉默。

陆涛脑子里飞转过无数个念头。

毫无疑问,有人等在楼上想要对付自己。最安全稳妥的做法,就是马上离开,然后去苏浩的营地找人帮忙。

可是他必须上去————房间里别的东西可以不要,唯独那本从家里带出来的影集不能丢失。那是相亲当天父亲让自己带上的,对方家长和父母是很好龗的朋友,他们都想看看陆涛年幼时候的模样。从出生到现在,那两百多张照片记载了一幕幕欢乐时光。

如果没有它们,陆涛不知龗道活下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他很担心屋子里的东西被人翻乱。团队里那些最凶悍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陆涛必须不顾一切保住生命中最龗后的珍物。

现在离开,找到帮手再来,无疑是最安全稳妥的做法。

然而,那些人知龗道自己回来过,他们很可能因此一把火烧掉屋子里所有的东西。

陆涛不敢冒这个险,在生命与信念的天平上,他必须选择后者。

陆涛微笑着看看满面急色的光头,友好地拍拍对方肩膀,迈开脚步走上楼梯

楼道上的光线很暗,陆涛浑身紧绷,警惕地一步步慢慢上行。每往上走一层,走廊里总会出现几个晃动的人影。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自制武器,围拢过来,用戏谑森冷的眼神看着陆涛,踩着他的脚印尾随其后。

陆涛很快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他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站在旁边,扛着一根顶端带有很多钉子的木棍,脸上带着邪恶的笑,表情阴冷。

陆涛认识这个人————他姓谢,名字是什么已经忘了,不过有个外号叫“蝎子”。

人们都不清楚蝎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只知龗道他很能打,这幢楼里没人是他对手。很多人都愿意跟他合伙外出,渐渐的,蝎子身边聚集了不少幸存者,大多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也有长得不错,却没有能力外出寻找食物的年轻女人。

陆涛从不招惹是非,他对蝎子这帮人敬而远之,也没有什么过节。想到这里,他感觉有些疑惑,不明白对方为龗什么要摆出这种专门针对自己的阵势?

陆涛把右手的刀子换到左手,从裤包里摸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插进缩孔的时候,他偏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蝎子,发现对方脸上的笑意越发阴冷,走廊和楼梯上的人也围拢过来。

想了想,陆涛转动钥匙把门打开。他没有急于进去,侧着身子让出足够的空间,对蝎子平静地说:“有什么事儿吗?”

蝎子微微有些惊讶,显然没有料到陆涛会主动找自己说话。他看看对方,发现这个年轻人没有表现出敌意,于是皮肉不笑地咧开嘴,大步走进房间,随意打量一番,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站在旁边的另外几个人随即涌进来,众星拱月般将他围在中间。

陆涛最龗后一个走进房间。他默默观察着房间里的情况,脑子里迅速闪过各种应急的念头。

“大学生,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蝎子拎起一个装满食物的背包,解开拉链,拿出一包“奥利奥”饼干撕开,毫不客气地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狞笑着说:“我们兄弟都快饿死了,你这里却丰衣足食。唔!让我看看,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倒拎起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全部抖出来。地板上立刻滚落了几听豆豉鱼罐头、几包咸菜、压缩饼干和卤鸡蛋,还有一些包装完好龗的火腿肠。

“啧啧啧啧!”

蝎子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他拿起一听滚落在脚下的罐头,又抓起另外一个背包,笑得很期待,很狰狞:“赫赫!都是瓶装水,有这么多。大学生,看来你平时很勤快嘛!不声不响的弄了这么多好东西。瞧瞧!这么多,够我们这些人吃上好几天了。也许,我们今天晚上应该搞个聚餐什么的。”

陆涛一直仔细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他再次确定自己跟蝎子这帮人没有利益纠纷,也从未有过冲突。尤其是蝎子刚才说的这几句话,使他原本高吊的心,略微放低了那么一点点。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该一个人占着这么多的食物。”

陆涛放下背包,走到壁橱前,拉开柜门,取出一罐积存下来的糖果,又从床沿下面拖出两袋大米。最龗后,连同塞在阳台背风处,用雨衣盖住的几块腌肉,全部拿出来,摆在众人面前。

他的确很节省,也很勤快。随着各种食物在地板中央逐渐堆积,众人口中不断发出惊讶的声音。有人倒吸凉气,有人摇头咂嘴,还有人眼睛里放着光,跃跃欲试想要冲上去占为己有。

最龗后,陆涛从床下拖出装有面饼的盆,摊开双手,非常诚恳地对蝎子说:“这些,都是大家的。”

蝎子眯起双眼打量着他,右手握着的钉头棍一下下地敲打着左手手心。

陆涛的表现出乎意料之外。

按照原来的计龗划,蝎子是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年轻人,再抢走屋子里所有的东西。

这种事情他做了很多次,都是看中团队里平时外出最频繁,收获最多的人下手。外面的资源虽多,却到处都是丧尸,远远没有大楼里安全。与其辛辛苦苦花费力气从外面寻找食物,不如直接在团队里“狩猎”。尤其是看着被抢劫对象惶恐无助,悲愤异常的表情,总让蝎子觉得特别刺激。

蝎子想过陆涛会反抗,会挣扎,会嚎叫着跟自己拼命————他不可能是自己这些人的对手,蝎子打算把陆涛整成残废,打断手脚,然后从楼上扔下去。

这幢楼里的很多人最近不太听话,外出回来给自己的“上供”少了很多。蝎子需要杀几个人来立威,让那些心怀叵测的家伙明白“规矩”两个字的真正含意。让他们知龗道,这幢楼里究竟谁说了算!

陆涛很上道,他主动交出了所有食物,态度也很诚恳。

这种毫无挑剔的表现,反倒使蝎子觉得不太好办————看得出来,大学生的确没有藏私。那盆里的面饼有一个表面还能看到牙印,显然是准备留着下顿再吃。

蝎子摸着光溜溜的下巴,阴沉的目光在陆涛身上打转。

眼前的情况跟预料中有些出入。

既然对方已经交出东西,也没有反抗,继续打人杀人肯定不合规矩。否则,其他人会觉得自己心狠手辣,避而远之。

陆涛走到床前,掀开床垫取出珍藏的影集,紧紧抱在手中。

这动作引起了蝎子注意。

他要过影集翻了翻,感觉没多大意思,于是扔给陆涛,半威吓,半讥讽地笑笑:“我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很不错,你挺明白事理,比那些顽固的家伙好多了。呵呵呵呵看来,你这大学没白上。”

陆涛没有争辩,只是淡淡地站朝一边,冷冷地看着闯进房间的暴徒拿起食物,你争我抢迅速分配一空,兴高采烈的离开。

当楼道里重新恢复平静,陆涛才从房间里走出。他像往常一样锁上门,背着装有影集的包,带好武器,默不作声走下楼梯。

光头仍然守在一楼门口,他怜悯地看着陆涛,弯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用玉米面和黄豆做成的窝窝,递了过去。

“都说了不要上去不过,总躲着也不是办法,你早晚都得回来。还好你没跟他们打起来,东西没了就没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其实外面很多地方都能弄到吃的,就是要多花点儿时间。”

陆涛勉强挤压出一丝笑意,接过窝头咬了一口。他从早上就跟着魏文远出龗去,来回路上没有任何东西下肚。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很是惊心动魄,也只是到了现在,神经松懈下来,他才真正感到饥饿。

窝头很硬,对于实在是饿了的陆涛来说,吃起来却很香。

他用力嚼着,闷着头问:“蝎子怎么会突然想起找我的麻烦?”

“他会找每一个人的麻烦。只不过时间早晚,顺序先后罢了。”

光头小心翼翼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怎么惹上李洁的?难道你不知龗道,那女人就是个耍横撒泼的/骚/货?”

“李洁?”

陆涛猛地抬起头,满面愕然。

“是啊!”

光头继续道:“她昨天去找蝎子,说是愿意免费陪睡几晚,让蝎子帮忙打断你的腿,或者把手砍掉也成。蝎子问她为龗什么?她说跟你睡过,你却吝啬得连块饼干都不肯给。这楼里的人都很清楚李洁是什么货色,蝎子当然不相信这种话,当时就脱掉裤子狠操了她一顿,又反手赏了她两个耳光。”

“后来呢?”

陆涛面无表情地问。他知龗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今天上午,李洁又找到蝎子。这次她换了种说法。说是你房间里有很多吃的,足够十几个人吃五、六天。她怕蝎子不信,像上次一样再打她一顿,就板着指头一五一十算给蝎子听。”

“算?”

陆涛嚼着干乎乎的窝头,疑惑地问:“怎么算?”

“算你每天外出和返回的时间,还有次数。”

光头砸了砸嘴,声音变得越发低沉:“那女人是个疯子。她一直暗中盯着你,把你这几个星期每次外出的次数和时间全部记录下来。她说你的外出频率比任何人都高,每次至少要带回来两只满满当当的背包。蝎子最近一直想找人开刀,李洁这么一说,自然就选中你。还好你够聪明,没有死抱着那些东西不放。否则蝎子真的会动刀杀人。李洁那女人又骚又疯,蝎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陆涛把最龗后一块窝头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嚼成糊糊咽下。他抖掉手上的碎屑,看着光头,认真地说:“我知龗道有个地方”

“你是说香烟和酒?”

光头飞快打断他的话,颇为担心地看看四周,小声说:“这事儿咱们过几天再说。现在拿回来还不够蝎子那帮人分的。我可不想”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涛纠正着光头话里的错误:“我知龗道一个幸存者团队,有很多人。他们有武器,有食物和水,防护非常安全。最重要的,他们很团结,也没有蝎子这种烂人。”

光头眼睛一亮:“真的?”

陆涛点点头,拉开背包,晃了晃里面的影集,说:“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现在已经留在那儿了。一起走吧!跟一群疯子做邻居,迟早会死在他们手上。”

光头迟疑着,面色有些犯难:“现在就走?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外面到处都是丧尸。”

陆涛系好背包的带子,语调坚决地说:“继续留下来过夜并不安全。丧尸只有牙和爪子,疯子手里却拿着刀。”

最龗后这句话,使光头不由得想起蝎子的狠戾。他觉得后背直冒冷汗,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几分钟,两个人搬开挡住大楼入口的家具走出来,从绿化带里翻出自行车。

看着自行车,陆涛本能地联想起今天早上自己跟踪的目标,于是多问了一句:“魏文远呢?怎么没看见他?”

光头回答:“不知龗道。他出龗去以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尽管幸存者们用毡布挡住窗户,仍然还是有微弱的灯光从边缘缝隙里透出来。在黑沉沉的夜色中,这些模糊的光线使银行小楼隐隐有了轮廓。

魏文远站在一间临街的小服装店里。隔着被砸碎的玻璃门,可以看见外面街道上停着一辆三轮车。

这间店铺距离银行小楼大约有一公里远,位置偏僻,附近也没有丧尸。

除了魏文远,店铺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横躺在墙角,手脚被紧紧捆住,似乎是睡着了。

魏文远看看腕上的手表,走近昏迷不醒的男人,摸出刀子,伸手拍拍男人的脸,想要把对方唤醒。男人的反应很迟钝,惹怒了魏文远。他干脆握紧刀子在男人脸侧狠狠一划,把整只耳朵割了下来。

骤然断开的神经迅速传递回剧烈痛觉,男人猛然惊醒,下意识地开口喊叫,却惊恐地发现嘴巴被一根带子牢牢勒住。

接着屋子外面暗淡的月光,男人终于看清楚魏文远那张苍老狰狞的脸。

“老老魏?”

话音含糊不清,却多少可以听明白男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和魏文远一样,都是那幢居民楼里的幸存者。

今天中午在城南的一块广场上,男人遇到了老魏。他像往常一样打着招呼,想要约着对方一起去附近的商店转转,看看有没有意外收获。却怎么也没想到,魏文远从背后给了自己一棍。

然后就到了现在。

魏文远手里拎着刀,笑得令人发慌。

男人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他拼命挣扎,像海豹一样在地上翻滚蠕动。

他不明白,这姓魏的老头之前还好好龗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拿刀想干什么?宰了我?

这念头越来越强烈,魏文远什么也没说,站在一边冷漠地注视着男人。看着他满面惊恐,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浓,呼吸急促,被捆住的嘴里发出急促的“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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