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明,也就是尤冰的男朋友,身高一米八八,曾经练过拳击,前不久尤冰以“三观不合”为由和他分手了。
但是王飞明觉得太儿戏了,什么三观不合啊,他不就是在尤冰工作的地方,趁她不注意给动物喂东西,还有下班时间要带她去吃野味么。
那动物没吃下去,尤冰也没去吃啊!
结果尤冰和他吵了一架,俩人冷战几天后,尤冰就说想清楚要分手了,还联系上以前一些小事,让王飞明觉得更无语了。
凭什么啊,你说分手就分手,我还没同意呢。王飞明电话、短信、微信轰炸了一遍,尤冰都没理,周末也不回家了,就躲在单位,气得他直接找来了。
以前王飞明来这儿,都是尤冰打个招呼,同事放他进来。现在同事看到他就尴尬地笑,也不说放他进去,估计尤冰打过招呼了。
但是这没用,他们单位是个动物园,王飞明买票就能进来,尤冰倒是想躲,她这个工作能躲得成么。今天尤冰还扮什么玩偶去了,所以王飞明稍微等了一会儿,人一出现,拽着就跑。
王飞明也是激动得,跑了一段路才觉得,尤冰怎么这么重了啊!还是说,这衣服有这么厚重?
饶是王飞明力气很大,这会儿也有点吃力了,所以他也没有跑得特别远,而是找了个角落,把尤冰推过去。
——王飞明还真没想过这不是尤冰,她要不是尤冰,能不开口说话?
“小冰,尤冰!你还躲着我吗?”王飞明一手撑着墙,把尤冰困在怀里,有点激动地道。他太累了,汗珠子都往下掉。
“尤冰”上下看看他,没说话。
王飞明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也没觉得不对,摇晃着她的肩膀道:“你凭什么和我单方面分手,你对得起我吗?你根本就是找借口,那么一点点小事,还上升到三观的地步!不就是吃点鸟么,我怎么知道还是保护动物啊!”
“尤冰”一听,本来随着他摇动的身体顿时往后靠了,诡异地看着他。
王飞明还在兀自激动:“嗯??你说话啊???”
“尤冰”不但不说话,还一个用力,把脑袋砸了过来,撞在王飞明额头上。套装是软的,但里头不是,而且……
这简直是一股巨力啊!
王飞明一下就被敲得后退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门,只觉脑袋发晕,“卧槽!”
尤冰娇小玲珑,要是变重了还能说是玩偶装加成,这个力量就让王飞明醒悟过来,这绝对不是尤冰。
眼看这家伙摇摇摆摆要走开,王飞明顶着头晕爬起来,一把将其推倒。这企鹅就拿两个翅膀拍他,还挺疼,他忍着疼去拉企鹅的头套:“你他妈谁啊!”
拉了几下没拉下来,也不知道有什么机关,王飞明怒了,没找到打开的方法,就去扒拉企鹅嘴巴下面视物用的口子。可是这玩偶装够结识的,小口子撕也撕不开。
而且到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是不说话,让王飞明无名火起,格外暴躁。
这时候,王飞明还听到远处有人在喊:“尤冰!尤冰你在哪?!”
那就是赵昭路了,他也不知道企鹅装里面是谁,所以喊尤冰的名字,希望对方听到可以回应。动物园里展馆植物之类的多,一时半会儿他也看不到人在哪。
虽说有人在喊,这企鹅还是不吭声,王飞明非常生气地提起拳头,反正这绝对不是尤冰,但这家伙太讨厌了,先揍一顿再说,不能白来!
王飞明一拳头要砸下去,却是停在半空中,被人用力握住了。
以王飞明一拳的力道,这人居然能够稳稳握停住他的手,这可不简单!
他虽然是业务练拳击的,但拿过业余比赛的冠军,普通人别说拦他,能近身都不错了。
当时王飞明心里就闪过一丝惊讶,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男人,他头发里夹着几缕金红色,脸色冰冷,握着王飞明的手腕一甩,王飞明就被掀开了。
王飞明觉得自己在他手里,就像个手绢似的,轻飘飘就甩开了,而且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这种情形在王飞明的记忆中,还真没发生过。
虽然这瞬间心底已经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对方,但王飞明好强,输人不输阵,他嚷嚷道:“哪来的杀马特啊,别妨碍老子!”
这人眉头一皱,令人震惊的是,他相貌堂堂,出手却非常粗鲁,连句话都不说,就把他的脑袋往地上一按。
“砰”一下,王飞明头上鲜血直流,他眼睛都瞪大了,“你……我要报警了!”
这时,旁边那只企鹅仿佛找到什么倚仗似的,也一下爬起来,伸着大脚丫往王飞明身上踩,还特用力。
那么重一脚踩在胸口上,当时王飞明就眼前一黑,想吐血了。
男人揽着企鹅,安慰般拍拍头,王飞明这才明白,他们肯定是一伙的,自己可能找错软柿子了……不对,就凭那个重量,估计也不是“软柿子”。
眼看企鹅还想踩,王飞明往前一爬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他在心中庆幸,幸好自己嫌吃力,没有把企鹅带去更远的地方,肯定有游客会听到他的呼救,等来人他们就不敢动手了。
企鹅气死了的样子,翅膀一扇一扇的,然后翅膀在颈后动了动,不知做些什么。接着往前几步就地一坐,面对着王飞明,两只翅膀夹着头套,往上一提。
当王飞明意识到他——力气这么大应该不是女孩子——要摘头套,眼睛立刻就睁大了。
他还真想好好看清楚,这王八蛋的脸到底长什么样。
企鹅气呼呼地将玩偶头套往上一提,就露出了自己毛茸茸的脸,圆圆的眼睛和尖尖的嘴巴。
王飞明瞬间双目圆睁: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企鹅头套之下,还是一颗企鹅头?!!
正想着是不是仿真头套,这企鹅脑袋扭了扭,一张嘴发出“嘎”的一声,仿佛在问他惊不惊喜。
王飞明:“……………………”
一声都没吭,本来就身心受创的王飞明眼睛一翻,一脸是血地晕过去了。
……
赵昭路因为脱衣服耽误了功夫,跟丢了人,到处找,还问游客有没有见到人,结果都是没注意。
那么大一只企鹅,你们怎么就没注意呢?!
但是赵昭路也没法和游客发脾气啊,他只好自己一边喊一边找,心急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时候尤冰也带着同事追上来了,她脱了玩偶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人呢?”
赵昭路垂头丧气地道:“没跟上。”
尤冰赶紧把手机拿出来,从黑名单里拖出王飞明,然后打他电话,但是王飞明早关机了。
就在他们准备分头找一下,并通知其他同事之时,忽然听到了王飞明的喊声:“……救命啊!”
“那边!”赵昭路眼睛一亮,直接冲过去了。
其他人也跟着往那个方向冲。
唯独尤冰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难道只有她反应过来不对了吗?为什么是王飞明在喊“救命”啊??
赵昭路带着焦急冲到了那地方,只见尤冰那个特别高壮的男朋友躺在地上,头破血流,人事不省,旁边则站着企鹅妹妹,还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陆压。
这和他想象中的画面还真不一样,尤其是那个壮汉凄惨如斯。
陆压正揽着企鹅妹妹说话,对地上的人视而不见……好吧,看情况地上这位可能就是被陆压揍翻的。
赵昭路属于比较后进灵囿的员工了,和陆压也就见过面,没说过话,但听说过很多八卦,园长那些朋友可都是他们饭后谈资啊。
这会儿赵昭路都呆了一下,“陆、陆哥?”
一瞬间,赵昭路想到了很多,看样子,这个企鹅妹妹可能真的不是他们受训员工中的一个。他们那些人里,并没有和陆压很熟的啊,看陆压这个姿势,赵昭路的记忆里,陆压极少和人身体接触。
再接下来,赵昭路就想到了陆压和园长的亲戚朋友们……
如果这是陆压或者园长的姐妹,那就很说得通了。
那些不都是大美女么,一说话就能听出来,难怪一直不吭声,可能是怕被发现自己穿着企鹅装玩儿。
女性就那么几个,赵昭路瞟了企鹅妹妹——或者企鹅姐姐几眼,推了一下其他也呆了的同事,尤其是尤冰,她已经傻了。赵昭路蹲下来摸了下王飞明,“这得送医院去吧?看样子搞不好要缝针。”
陆哥真是太暴力了,把人揍成这样。
陆压却是冷冷道:“送到医务室就行了。”
一个同事懵逼地道:“咱们医务室医疗条件还不够吧……”
虽说白姐已经是出了名的神医,也学过西医,但也没有缝针的条件。
陆压:“谁说要救他了?”
众人:“…………”
陆压逼视了一圈,所有人都抖了两下,愣是没有一个敢反对的。
沉默了两秒后,大家默默迅速把人抬起来,往医务室送。
……
段佳泽是收到赵昭路的小报告,才赶过去的,刚好在医务室堵住他们,他还把白素贞带来了。
白素贞单手把人拎进医务室,段佳泽则是安慰了一番尤冰。
尤冰本来都在惊恐地想陆哥到底要干什么,看到园长后安心了许多,园长看起来可比陆哥靠谱多了,陆哥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其他同事都快以为自己要做帮凶了,但是谁都不敢反抗。
尤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这事是因她而起的,王飞明以为企鹅妹妹是她才把人拖走,当然,头破血流就是自己作的了。
“没事,他以后不敢来骚扰你了,回头让人和他谈谈。”段佳泽说道。
尤冰:“……谢谢园长。”
这个时候,医务室里不知白素贞怎么把人弄醒来,王飞明声嘶力竭的声音透过墙隐隐传出来:“企鹅!……企鹅!!……企鹅啊!!!”
众人:“…………”
不约而同,他们都在心底想,陆哥到底对王飞明做了什么?都吓成这样了,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接下来大家也没什么好呆的了,虽然他们很想看看戏,都依依不舍地离开现场。
等人走了之后,段佳泽也把还想进去的陆压拦住了,“你把人怎么了?”
这回陆压可是无辜的了,他难掩幸灾乐祸地道:“我就推了他一下,是你儿子把头凑过去,摘了头套。”
段佳泽:“………………”
他就说那人为什么一直在喊企鹅!想想那情形都够诡异,一个穿着企鹅玩偶装的家伙,把头套一摘,里头还是个企鹅头,就跟套娃似的,难怪把人吓成这样,也不知道奇迹跟谁学的这种招数。
段佳泽把奇迹给揪了过来,黑线地道:“你这个坏家伙。”
奇迹把脑袋顶在段佳泽怀里,撒娇地摇晃起来。
段佳泽也无奈了,“行了,以后注意一点,这次刚开始也不怪你,但头套以后不许摘了,万一另外有人看到呢?”
奇迹也不知听进去没有,低声喊了一嗓子。
这里头王飞明的声音已经停下来了,段佳泽开门和白素贞打了个招呼,别让这家伙把事情说出去了,不管是给他弄失忆了,还是下个咒不让说吧。
对了,回头还得送警察局去。陆压还想把人再整一顿才带回来的,他打算直接把人送进去蹲几天,虽说有了奇迹的“教育”,这人以后可能不敢骚扰女孩,也不敢再进动物园了。
“走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段佳泽走在前,陆压和奇迹跟在后面。
段佳泽越想这事儿越奇葩,哼起歌来:“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皮……”
陆压奇迹:“………………”
警察来了一趟,还请尤冰和赵昭路做了笔录,王飞明头上裹着纱布,脸色极其难看地进了局子,刚开始尤冰看他脸色还很害怕,不过后来,王飞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赵昭路则改换方向,继续观察了一下企鹅妹妹,他觉得,“企鹅妹妹”有可能是小卫。园长那些亲友里,女性本来就不多,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小卫了吧。
这个脑袋后面染得五颜六色的女孩长得清丽秀美,平时就不太爱说话,大家只知道她很喜欢打水漂,是园长朋友家的小孩。
赵昭路很失望,虽然小卫长得清秀漂亮,但是才十几岁,半大孩子啊。唉,没希望,没希望。
“喂,老赵,发什么呆呢?给我帮个忙呗。”一个饲养员推了下赵昭路。
赵昭路这才回过神来,“什么事啊?”
饲养员指了指桶子,“大白有点事,你帮我一起去喂个企鹅呗。”
“哦哦。”赵昭路主要负责引导游客,平时闲下来也这里那里的忙活,看游客不多,还有同事盯着,就义不容辞地帮忙去了。
赵昭路换上衣服,和饲养员一起进了企鹅区。冷气袭来,零下的环境即使穿着防寒服也冻得够呛,饲养员拿着桶子去喂企鹅,让赵昭路帮他打扫一下。
赵昭路慢腾腾地拿了工具来,开始清扫。
他不时还看一眼饲养员喂企鹅,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他一般也是隔着玻璃看看企鹅,还没有这么近地接触过呢。
不过这些企鹅只和拿着食物的饲养员比较熟,对他这个陌生人就敬而远之了。
别看这些企鹅和游客互动还挺多,真要没了玻璃墙,它们警惕得很呢。
赵昭路正想着,就看到奇迹绕出来了,从一个坡上滑下来。这个企鹅被他们动物园,尤其是极地海洋馆的人戏称为“太子”,因为是园长亲自人工孵育出来的,一个一个儿子的喊。
它也是赵昭路穿的吉祥物服装的原型,非常受游客欢迎,个头比普通企鹅高出几十厘米,可以说是企鹅中的巨人。
除了园长,奇迹和其他人即便是饲养员都不太亲,与其说是警惕,不如说是高冷,还经常传出欺压其他企鹅的霸道传闻。
这会儿,奇迹慢慢靠近,赵昭路心想它应该是要吃东西了,按照以前的习惯,那些企鹅都会让开,给奇迹先吃。它是企鹅们的头儿。
但是,奇迹滑到了饲养员附近后,却没有靠近饲养员,反而奔着赵昭路来了。
赵昭路一开始还不确定,后来发现奇迹直冲着自己,吓了一跳,“它,它干什么?”
饲养员一抬头也疑惑了,喊了一声:“奇迹!”
奇迹哪里听他的,继续朝着赵昭路“冲刺”。
赵昭路忍不住往后退,“干什么,干什么!”
企鹅即便冲刺,速度也块不到哪里去,架不住赵昭路慌了,奇迹可有一米五呢,体重更是超过他,嘴巴叨人痛不痛,看其他企鹅对它那么害怕就知道了。
赵昭路一慌之下,脚下一个踉跄,就摔坐在地上了。
奇迹瞅准时机,冲过来便泰山压顶一般,趴在了赵昭路怀里。
它还没直接砸下来了,只是蹲下再往前趴,这重量已经让赵昭路翻白眼了:“我靠——救命啊!”
饲养员早冲过来了,推着奇迹:“奇迹,奇迹,起来!”
他也吓得够呛,以为奇迹要袭击人,好在奇迹似乎只是很喜欢赵昭路,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就跟以前和园长撒娇似的。
赵昭路牙齿都在打架,“它它它到底要干什么?”
“好像没有恶意,这是喜欢你呢。”饲养员笃定地道,“你看,它蹭你了。”
赵昭路欲哭无泪:“它好重啊!”
赵昭路一说完,奇迹就大叫了一声,大概在表达不满,吓得赵昭路不敢说话了。
饲养员劝了半天,奇迹才罢休,磨蹭着起来,拍着翅膀去吃东西了。
赵昭路惊魂未定,还听到饲养员酸了吧唧地道:“想不到啊,你小子还挺讨太子欢心的,干脆调过来算了。”
他在这里养了那么久企鹅,太子也没有主动蹭蹭他过呢。
“……”赵昭路擦了把汗,没好气地道,“你给太子压压试试看?”
后来,觉得有意思的饲养员还拉着赵昭路去和园长说了这件趣事。
段佳泽看了赵昭路好一会儿,这不是老撞见奇迹,还和奇迹搭讪的那个员工么,奇迹小孩子心性,估摸着也是想投桃报李,和他打个招呼,可惜他并不知道这个奇迹就是那个“奇迹”,遂忍笑道:“鉴于其他企鹅躲着你,那可能是你比较有奇迹缘吧。”
赵昭路:“……”
……
“慢点儿,慢点儿……”段佳泽蹲在跑道旁,看着两匹养好伤的马在吉光的带领下,小步走动起来。
它们之前在马戏团运输过程中腿受了伤,伤筋动骨,也是好得最晚的动物,伤口好了,里头筋骨没那么快长好,之前一直在医务室里走来走去,现在才能重新试着奔跑。
吉光在一旁友善地鼓励,“唏律律——”
原来的两匹瘦马已经吃得丰满了不少,它们受伤后一直吃不下什么,马戏团因为团主入狱的事也没心情关照,驯兽员都觉得它们估计活不下去了。
但是来了灵囿后,它们又能进食了,现在看上去虽然还是比吉光矮小两圈,但已经健康多了。
这两匹马,一见到吉光就被折服了,吉光身上没有什么妖气之类的,它就是天生的神马。但也正因为它是神马,飞黄和越影从血脉里对它臣服。
见面第一次,它俩就在徐新不解的眼神中,抵着脑袋对吉光表达敬意。
徐新还琢磨呢,这俩也很识趣啊,一看对方高大,连比都不比就认输了。
先是试探性地小跑,跟在吉光后头,吉光慢慢加快速度,它们也发力跟上去,并没有不适的地方,越跑越快。
“看来已经恢复完全了。”徐新欣慰地记录了一下,“对了,园长,飞黄它俩怎么呢?也在这儿跟着吉光打工?”
吉光在这里挂牌打工,那是有特色的,它跑得快,这两位再快也快不过吉光。而且,它们才从马戏团退役呢,段佳泽想了想,说道:“把它们放散养区去吧,怎么开心怎么活。”
跑了几圈,吉光带着小弟们踢踢踏踏走过来,段佳泽拿了个苹果,让它们一马咬一口。
手机响了一下,段佳泽一手拿苹果,另一手去摸手机。
每匹马一口,这苹果就只剩一个核了,飞黄从段佳泽手机把剩下那点也叼走嚼了。
段佳泽的手机上,凌霄希望工程却是发布了一个支线任务。
段佳泽浏览三遍后,平静地道:“有没有纸巾?”
徐新:“怎么了??”
段佳泽:“我要喷肝。”
徐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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