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黄芪被冤魂缠身,险些跳崖,幸好在山底下先进了灵囿动物园,保住一命。后来留下来工作,中途也离开过,但最后还是选择回来。
几年下来,黄芪一直是灵囿的中流砥柱,最近,还正式被委任为副园长,也算是众望所归。说起来,他和段佳泽一个园长一个副园长,都是干这行后才钻研专业,自学成才。
之前黄芪业余时间也一直在做以前公司的外包,因为灵囿做得越来越大,黄芪思考再三,把兼职也辞了。他决心,就投入到这一行了,以黄芪的眼光来看,灵囿有很好的发展前景,未来可以做得更大。
也正因为他都把兼职辞了,段佳泽与他心照不宣,以前还想黄芪会不会又转行,这下便毫不犹豫,把一直负责很多本职以外工作的黄芪升上来。
灵囿说是一个动物园,但也是一个公司,不断扩建的它,未来还会有别的产业。黄芪这个“副园长”,其实也是公司的副总,他相信自己日后不会后悔,灵囿发展的天花板并不低。
黄芪在他的同事们眼中,也是个带着传奇色彩的人物,之前他女友去世后,他在动物园待一年还可以理解,工作生活双重压力之下,休养生息一下嘛。但是后来,还真的彻底转行,去做动物园了,这完全不搭边啊。
当然,只是有“点”传奇色彩,他们这行,做和尚的都有,何况只是转行。再说了,灵囿现在比黄芪刚去时,名气大了不知道多少,也属于行业翘楚,更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这最近,黄芪的两个同事休年假,他俩是一对情侣,也不想去太远的地方,而省内旅游最近大热的就是东海市,于是结伴来了东海。
黄芪这两个同事一个叫莫子楷,一个叫华诗,以前和黄芪玩得还挺好。好到什么地步呢,好到黄芪回去上班那会儿,还愿意把从灵囿带过来的笋分给他们吃。
莫子楷和华诗来了东海,肯定要去灵囿的,看看黄芪,再看看他工作的地方,他们对这地方也算听闻已久了。
因为黄芪在那儿,看到什么新闻他们也会多关注一点,这地方三五不时不是上新闻就是微博被热转,关注度还挺高。
有这么个老同事在,莫子楷和华诗当然不需要买票,不但不用买灵囿的门票,临水观的门票都不用买了!
黄芪送了两张联票给他们,这年头,发电子码就行了,因为灵囿在城外,他俩先游览了城内的景点,最后才到灵囿,知道这里有个酒店,还准备最后两天就住这儿了。
黄芪在朋友圈,可老是发东海尤其是海角山的空气多么好,他们早就心向往之了。
来了东海后也证实了,虽然老东海人总说海水污染了,那也是和自己比,比起其他地方,还是强太多,毕竟开发没多久。
这下子,他们就更好奇海角山了。
……
莫子楷和华诗到了灵囿门口,便看到门口竖了纸板,宣传今天昆虫园开放,欢迎大家免费参观。
华诗一看那上头的效果图,就兴奋了起来,她本来是惦记着鹊桥的,要拉莫子楷去蹲守,情侣一起来灵囿不看看鹊桥怎么行。但是,昆虫园特别的设计吸引了华诗,她现在决定先去昆虫园了。
因为黄芪提醒过,早于高峰时间来,拍照什么的效果比较好。华诗在网上看过很多这里的游客照、宣传照,也想拍个照,挺早就来了。
也幸好他们来得早,等到后来游客多,昆虫园都被挤满了。
两人是带着行李一起来的,也没去酒店,黄芪早帮他们打过招呼了,把行李放在游客中心,自然有人顺路带到酒店前台,等他们入住时再拿上就是了。
一进去,莫子楷就给黄芪打了个电话。原本他们约好,俩人一来,黄芪就会来作陪,他特意留出时间了呢,谁知道莫子楷打过去,黄芪却是说有点事,叫他们先逛逛,自己忙完就来。
“老黄不愧是老黄,在动物园也这么受重用,大早上都这么忙。”莫子楷也不在意,“那我们就自己先逛着呗。”
现在才八点多,开园没多久,游客不多,华诗一马当先,照着地图往昆虫园去了。
两人到了昆虫园前,就算莫子楷向来糙得很,也不禁和他女朋友一起惊叹了一声:“真漂亮啊!”
在宣传图上,他们就知道这昆虫园是少见的玻璃外观,但真正看到实体后,更加生机勃勃。
如果不是清楚知道,他们都要以为这是个玻璃花房了,墙身是大块大块的玻璃,锥形房顶更是有一条条花藤缠绕着,遮挡住一块块玻璃的交界处,让它看上去“毫无破绽”。
也正是通过这些透明的玻璃墙,可以清楚看到内里仿若植物园林。
充满了中式风格的昆虫园内,栽种了各色植物,中间甚至还有小桥流水,竹片搭成的月亮门也爬满了紫藤花。春暖花都开了,悉数装在一园之内,却繁而不杂,妆点得当。
虽说开放参观只在白日,有日光,但夜晚还有饲养员要工作,所以园内也有灯。只是一盏盏吊灯上也缠满了花藤,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这是吊灯。
而作为一个昆虫园,其重中之重还是各种昆虫。实际上,华诗一进门就能看到在花树掩映下,左右非对等地摆着两个笼舍。
这两个笼舍十分大,有一人多高,是多边鸟笼的外形,除了玻璃就是木头——至少外观是木头,十分精致。
笼舍顶部有灯光,只是现在没亮起来,只有阴雨天光线不好,或是夜晚才会开启。不像室内的展馆,白日也会开启。
内里底部铺一层土,高矮层次地种着花草甚至矮树,又或者是搭着竹片架子,上头缠着藤花,也有沉木、石头等装饰,乍一看,就像是园林一角一般。
它们和外部的布景相互呼应,整个就像园中之园。当然,这里面也是有喂食容器的,只是制作得较为精致,丝毫不会让人出戏。
然而这些只是背景而已,重要的是在其间穿梭飞舞着的色彩斑斓的蝴蝶,它们大小不一,根据旁边的指示牌可以对应上类别。在背景的映衬下,这些忙碌的蝴蝶显得更加美貌了。
华诗整个人都快趴到笼舍上去了,对莫子楷喊:“快给我拍照——”
莫子楷举着手机,对着华诗半天,忽然道:“要不你闪开算了,总觉得你破坏了画面。”
华诗:“……”
这后头的景色多和谐啊,偏偏多了个穿着一身长t恤和牛仔裤的华诗,让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走!”华诗气愤的把手机拿回来了,“你还不如自拍杆,都不知道我怎么瞎了眼和你在一起。”
莫子楷摸摸鼻子,没好意思说话了。
再往后看看,在路径两旁还有更多的笼舍,并非每一个都是这么大,也并非每一个都是鸟笼形状。按照不同昆虫所需的空间大小,也有的只有水族箱大小,被树干形状的底座高高托起。
里头则是相应的昆虫,但无一例外,每个笼舍都像是微缩的园林一般。大的笼舍可以用到矮树,小如箱的笼舍可以用苔藓,矮小的植物。
这导致了观赏的游客们移动极慢,他们并非只是看看那些稀有的昆虫,更是连带着它们的居住环境一起参观。甚至还要看一看它们是如何在居住地攀爬活动,或者飞翔。
有些昆虫即使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让华诗没有什么害怕的心理了。
她几乎是走几米就要停下来拍拍照,而随着时间流逝,进来的游客也越来越多了,让华诗庆幸自己来得早。
否则,现在拍个前景,到处都是人头了。
不断有游客的赞叹声响起,这个昆虫园是朱烽作为总设计师的,就像是华夏园林带给人的观感,处处都是景色,即便换个角度,都有不同的风景,值得玩味。
这个昆虫园和别的展馆不一样,它可以让游客在这里停留很久。整个灵囿动物园,除了北极狐所在的展区,这可能比大熊猫馆还能留人。
和华诗一样,新来的游客们,尤其是女孩子也特别乐意在这里拍照,合影,这里有太多背景让她们喜欢了。
人在不断进来,而进来的人却待得很久,不要多久,开放第一天的昆虫园开始限流了,不让进,只许出。外头的游客隔着玻璃看里头的环境,又是幽怨又是迫切。
可以看到,为了这一天动物园派了很多员工监管。没办法,这里头环境这么好,万一哪个没素质的破坏了怎么办?
有个“破窗效应”,说的就是一个房子如果一扇玻璃被砸坏了,不要多久,其他玻璃也会坏。干净的大街上,出现了一张纸屑后,很快就会随地都是垃圾。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所以就更加要严加监管,免得本来没这个想法的人,看到别人不爱惜,自己也损毁起来。
好在,华夏人民的素质越来越高,基本上没什么随手摘花的,就算有小孩子手贱,也会被父母喝止。
这样的环境,正常人都舍不得破坏。
整个昆虫园,不用想,最受欢迎的肯定是那些蝴蝶。一笼笼蝴蝶散布在昆虫园各处。
每处景色不一样,它们数量多,内里的环境设计又和外部是交相呼应的,在不同的地方虽然没那么统一,但是美感有变化。而且,这些设计也会考虑到这一类蝴蝶的特色。
比如凤蝶、闪蝶较大,色彩艳丽,它们的笼舍内外种的植物,也会比较鲜艳、高大。蛱蝶、绢蝶的环境,就优雅一些了。
女性同胞最喜欢这样颜值高的昆虫,蝴蝶笼旁围聚的女性是最多的,下到刚会走,上到九十九,年龄一点也不影响她们对蝴蝶的喜爱。
华诗把每个蝴蝶笼舍看遍了,还将手点在玻璃上,一只凤蝶上下翻飞,忽而飞到了华诗的手指尖——当然,是隔着玻璃的,它停在这儿,就像对华诗的手指很感兴趣一般。
华诗喜出望外,屏住呼吸拍了张照。而随即,其他蝴蝶好像也有从众心理一般,纷纷聚拢过来。
“哇——”华诗可以听到周围其他游客小声欢呼,他们都盯着那些好奇的蝴蝶看。
莫子楷在旁边开玩笑:“你怕不是香妃转世吧。”
华诗对他翻了个白眼,把手指慢慢缩回来了。
随着华诗的手指撤离,那只最开始依附过来的凤蝶也振翅离开,牵一发动全身一般,它一动,其他蝴蝶也纷纷拍动翅膀飞快,扑啦啦一下散开,又引起游客们的惊呼声。
看着其他游客艳羡的目光,华诗不可谓不满足,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开。
“我们也该出去了吧,在这里面都待了快两个小时了。”莫子楷看看时间,说道。
“行吧。”华诗流连地再看了看这个大大的“花房子”,说道,“对了,老黄怎么一直没来,你再问问他呗。”
之前黄芪说有事,忙完过来,现在也过去两个小时了,他那边还没动静,这也太忙了吧,他们都要怀疑自己被遗忘了。
……
昆虫园内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俩人往外挤,好不容易才出去了。
一看,外头还有好些人等着要进去呢,这也是因为昆虫园看着面积不小,但是植物、笼舍就占了很大一部分面积。
而排队的好多是女孩子,一边等一边在外头拍照,这外面也种了不少植物啊,环境也是很好的。
莫子楷心有余悸,这些人也真不怕挤,之前过来时这里头要是人就这么多,再漂亮他也不敢进去了。华诗就不一定呢,她可能还是会往里头冲。
出来后莫子楷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黄芪,“喂,老黄,你忙完了吗?我们刚从昆虫园出来呢。”
黄芪:“啊?行,我现在去找你们吧,不好意思……”
过了大概五分钟吧,黄芪开着员工巡逻用的小车慢悠悠过来了,因为路上有游客,他开得比较慢。
华诗远远看到黄芪,推了一下莫子楷,“哎,你看,那是不是有个小孩儿啊?”
莫子楷眯了眯眼睛,“好像是有个小女孩,坐他旁边。”
黄芪车越来越近,旁边的小女孩面容也越来越清楚,是个特别漂亮的小萝莉,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色纱裙,皮肤白嫩,美中不足的是,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有道青黑色的淤痕,上头还涂了些药水。
黄芪车开到近前,华诗和莫子楷跳上来,三人打了个招呼,充满了久别重逢的热情。
“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呢!”莫子楷说笑道,“你解释一下,这个难道是私生女?”
黄芪没好气地道:“你看我生得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吗?”
这个漂亮的小女孩正是有苏,黄芪摸了摸有苏的脑袋说道:“介绍认识一下,有苏,这是莫子楷哥哥和华诗姐姐,我的朋友。这个是我同事的妹妹,陆有苏。”
有苏听到那个“陆”字,脸就绿了绿,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
莫子楷和华诗当然了夸了一通,“好可爱,好漂亮啊……脸怎么受伤了,没事吧?”
有苏继续不吭声。
黄芪也有点尴尬,“一点意外,刚才我就是在给她上药。”
一说起来黄芪就生气,他就觉得陆哥对自己妹妹总是很过分,他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和园长说了好几次。怎么说,园长和陆压也是一家人,有苏也等于园长妹妹了吧,何况有苏一直很信赖园长。
但是,园长管多了最近自己也不上心,有次他甚至看到园长也上手推有苏!
这怎么可以呢,园长没有保护有苏,自己还和陆压学了。
还有,他们对有苏真是不关心到一个境界了,从来不上心有苏的学业。有次黄芪问了问有苏,发现这么大的孩子了,π等于多少都不知道!令人痛心啊!
黄芪确实一直谨记园长救了他,陆压更是气场强大,园里没人敢挑衅,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了。今天吃早餐时,他又看到陆压欺负有苏,一怒之下,就和陆压吵了一架。
当时陆压的脸色很难看,园长也很尴尬,一直劝架,黄芪不管,就带着有苏去上药,还说今天有苏就别去上课了。
伤成这样,还上什么课啊!
不过,这些都是人家的家务事,黄芪自己插手也就算了,怎么会和莫子楷他们说。
黄芪含糊过去之后,莫子楷和华诗也没有多问,他们又不是不谙世事,听得出来黄芪的回避之意。华诗只管逗着小女孩玩,莫子楷则问了问黄芪他工作上的事情。
黄芪满足了下他们的好奇心,说了动物园的工作内容,遇到的一些好玩的事情。
很多人印象里的动物园,都是充斥着动物粪便臭味的,但是灵囿给他们的印象很好,环境好,发展前景也不错,他们也就完全不担心黄芪了。
黄芪存款足够了,也许现在赚得没有以前,但以后可不一定呢。
黄芪开着车,把他们带到餐厅去吃饭,这时候也十一点多了,已经有不少食客了,去晚了好菜都卖完了。
饭桌上,华诗和莫子楷也终于尝到了黄芪万般夸赞的菜色。
“来,有苏,多吃一点。”华诗太喜欢有苏这孩子了,最重要的就是她长得漂亮,华诗也想生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她和莫子楷马上就要结婚了。这菜这么好吃,她都还惦记着有苏呢。
一般动物园的员工,都管有苏叫小小苏,因为他们已经有个“小苏”了。华诗和莫子楷不认识小苏,和有苏也没那么亲,就叫她有苏。
莫子楷也对黄芪说:“你到时候来参加我们婚礼啊,你也是,都三十了,现在还没打算吗?”
一提到这个,黄芪笑意淡了淡,“还没有,且忙着吧。”
黄芪是有阴影了啊!想想他上一任女友,一分手就自杀,还缠着他,他实在是怕了。
幸好在灵囿有园长坐镇,还那么多道士往来,绝没什么妖魔鬼怪。不然他刚来那会儿晚上睡觉都睡不着,别提找女朋友了。
“早点结婚,我看你们这里人来人往,同事也多,有好的就发展一下。结了婚,生个有苏这样可爱的女儿。”莫子楷看了看有苏,也觉得喜欢,“看看,这小女孩多乖巧啊,一看就懂事得很。”
有苏微笑不语。
提到有苏,黄芪忧伤地说:“要是不结婚也有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有苏继续微笑。
黄芪心想,可恨陆压那家伙,有个这样的妹妹也不珍惜,还老是虐待儿童。
这时,旁边一桌坐下来几个食客。
“唉,特意过来拜白狐的,怎么就不在呢?”
“就是啊,咱们容易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谁知道偏偏今天白狐大仙去体检了。真是倒霉。”
“上次应该求求大仙,叫我们来时它不要去体检的……”
“哈哈哈哈哈哈!”
莫子楷听了,好奇地道:“就是传说那个白狐大仙啊,我在微博看过,还想看看呢。”
黄芪都副园长了,他也不知道这些琐事,哪个动物哪天不在,“嗯……反正你们还住一晚呢,明天去看吧。”
大家边吃边聊,十分愉快。
中途有苏说去找果汁喝,黄芪也没管,有苏在灵囿还能出什么事。
他和莫子楷和了几杯,也有些尿急,后来跑去洗手间了。但是因为顾客多,洗手间人也多,男厕还好,男厕都排出来了。
饶是如此黄芪也有些等不了,好在他是内部人士,去内部洗手间就是了。
黄芪在洗手间洗了把脸,醒醒酒,正在擦脸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段佳泽的,他好像在外面。
“……你们老掐什么,我话都没说完,你们就聊开了。”段佳泽特别无奈,“我都打算跟我同学说,已经分手了,用不着你再去冒充什么,你们也太性急了。”
黄芪喝了点酒,脑子还没转过来,不懂这什么意思,园长真是和谁说话呢?
紧接着,竟是有苏的声音响起,委屈地道:“我也是好心问问,道君要是想和你一起出席,也犯不着动手吧……”
段佳泽急道:“喂,那你这是干什么啊,让他看到又揍你了,而且说不定待会儿有人过来的。”
黄芪下意识觉得他们话中另一个人指的是陆压,虽然内容有些奇怪,但他那喝了酒的脑袋转不了太多弯。
早上黄芪带有苏离开时,可以说是拂袖而去的,主要是积攒了很久一下子爆发了,后来觉得还是要和园长谈一谈,这会儿听到园长的声音,黄芪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就往外走。
巧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
黄芪转了出去,空荡的长走廊一头,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他顶头上司段佳泽,女的生得国色天香,言辞难以描述其美貌千万之一,一侧眼看过来,上扬的眼角妩媚极了。
即便黄芪带着醉意,也被惊艳到了。
他的脑子迟钝地转动了两下,向两旁看看,迷茫地道:“……有苏呢?”
段佳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