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七大匠师莅临庆丰城!
这个消息在贵族圈当中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习武的人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一时间一群低级的剑客奔走相告,想要得到诸葛七打造的一柄武器。
在弥天shijie当中,匠师的地位不高也不低,与贵族那个阶层,当然远远没法比,与道士、神侍和剑客这样的职业者相比,却可以说顶多略逊半筹。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匠师往往自身也是剑客,就像丹药师傅大多都有个道士的兼职一样,虽然他们的等级不会太高,但没有这一点基础,也做不好自己的本职。
除此之外,匠师锻造的兵器,能够对剑客的战力带来大大的提升,这一点自然是匠师地位的基础,随着匠师水平的提高,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尘世之中,神匠难觅踪影,就算是能够锻造最简单修者兵器的师匠也很少现世,大部分人能够接触到的最高匠师水平,只是诸葛七这样的大匠而已。
凡匠可造普通的青钢长剑,而大匠则可造利剑――如果他们运气好,呕心沥血,穷尽功夫,也未尝没有机会锻造出宝剑。
诸葛七的水平,大概就在这个程度。
这样,已经足以让武者轰动,就连城主长孙无量,也要给他那么一分两分的面子。
毕竟诸葛七的作品,已经有资格进入他的收藏。
就比如莫毒剑这样水准的利剑,诸葛七花点功夫,也能够锻造得出来。
所以长孙无量还兴致勃勃,到诸葛七下榻的会馆递了帖子,请他过府一叙――没想到却吃了闭门羹,诸葛七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倒是让一众满怀期待,甚至抱着重金而来的剑客们大失所望。
长孙无量勃然大怒,没想到区区一个铁匠也敢不给他面子,但他派去的人打听清楚诸葛七在干什么之后,他也只好装聋作哑。再也不提此事。
诸葛七,是要为小王爷信隐君修复斩浪剑!
这是头等正经大事,长孙无量虽然年老昏聩糊涂,但也一直在关注着此事的进展,生怕一旦事发,伏波郡王的怒火也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以前听说是李淳有办法,虽然他是神佑之人,但毕竟年轻,长孙无量总觉得有点靠不住。如今有大匠诸葛七出手,总多了几分指望。
――所以即使吃了闭门羹,他也是一个屁都没敢多放,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诸葛七第一次修复斩浪剑的尝试,以失败而告终。
他将七份赤目白鹿的角融成胶状,配以大翅角魔的翼血,引发虎骨生发的特性,果然引动了斩浪断剑的钢之灵性。相吸粘合。
再以百炼精钢固合,以炽热精火熔炼三次。于寒泉水中淬火,终于勉强把斩浪剑给接了起来。
可惜,只有其形,未见其里,轻轻与别的兵刃一碰,斩浪剑就再度断折。
对此诸葛七的解释是他的先后次序出了差错。或许先固合,后生发接续,才是正理,于是第二日,他又呕心沥血的来了一次。
――仍然失败了。
诸葛七已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早就白了头发,经过两次失败以后,身形就更加的佝偻,脸色也更是蜡黄,却仍然嘴硬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大约是虎骨的品质还不够高,黄须虎王虽然勇猛,但却不及金眼黑云虎有智,若是有金眼黑云虎的脊骨,则此次铸剑必成!”
他是这么跟孟家父子解释的。
于是孟家父子发了疯一般地去找金眼黑云虎的脊骨――他们伴随诸葛七经历了两次失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尤其是看到斩浪剑明明已经接了起来,zuihou却又颤巍巍地断掉,那种心痛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现在不管诸葛七怎么说,他们都得拼命去完成,这位大匠,已经成了他们可以抓住的zuihou一根稻草。
金眼黑云虎品种珍稀,虽然实力并不甚强,却极为少见,不管是各地商行,还是猎人组织,都没有这老虎脊骨的存货。
但有人终于想起来,猎人中心里面,还养着一头金眼黑云虎,是几天之前江大元他们狩猎小队带回来的。
孟庄生当即找到了江大元,开出了一个天价。
“不卖!这老虎不是我的,我已经赠给了李淳小兄弟,你们如果要买,去找他吧!”
江大元一口拒绝――其实如果让李淳听到这个价格,没准还会心动。
“李淳?怎么又是李淳?”
孟庄生咬牙切齿,他是知道李淳跟随江大元小队一起回过庆丰城,但想着以他小子的实力,就算江大元分他一份,金眼黑云虎也不可能完全属于他,谁知道江大元竟然说在老虎从头到尾都是李淳的。
这都是什么shijie!
信隐君把李淳当大哥,江大元把这么珍贵的老虎送给了他,这小子难道是皇帝的私生子不成,凭什么大家都对他这么好?
他生气,孟通就更加生气。
但事到如今,也只有等李淳回来,才能再做计较。
反正……诸葛七说了,如果他都修不好斩浪剑,那么整个北疆,也不可能有人能够修好斩浪剑,李淳这种根本没有接触过锻冶的门外汉,更是绝对不可能!
如此一来,倒是跟他有了合作的余地。
只要他愿意献出金眼黑云虎的虎骨,就不揭穿他根本没能力修复斩浪剑之事,大家分享功劳,当然孟家拿大头,他拿小头,想来他也会愿意。
孟庄生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说服了孟通。
――现在他反而开始担心,李淳会不会觉得完成不了修复斩浪剑的任务,畏罪潜逃,到那时可就只能努力去说服信隐君,让他想办法强制征用那头金眼黑云虎,这才能完成诸葛七大匠师的要求。
“李淳……快点回来吧!”
在许多人的期盼之中,也在孟庄生的咬牙切齿的祈求之中,李淳终于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是真的灰头土脸。
蓬头垢面,衣衫污垢,总之显得颇为狼狈的样子。
不过他的眉宇之间,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当然,在头发的遮蔽之下,在道旁探头探脑的那些报信人可是看不清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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