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自己不收钱,现在又说收钱,当医生的人,怎么这点良心都没有。
我家现在被那女人骗得什么都没有。
你竟然还要收钱,你良心不痛吗?”
孙婆子见秦瑜不说话,继续叨叨叨的骂。
秦瑜深呼一口气。
这孙婆子真是极品中的战斗机。
“孙婆子,医生也是人,秦医生又不是我们公社的。
她收钱后,是要交他们公社的。”
“自己不给钱,还骂人家良心痛。”
“你活大半辈子,真是越活越不懂理。”
村子里一和孙婆子差不多样大的老人家开口,这老太婆过分得完全看不下去。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说话就变成哑巴了吗?
我家现在这么穷,儿子伤了,媳妇跑了,孙子没了,你看着高兴,是不是?”
“还不都是你作的?”
“你嘚瑟,在我面前嘚瑟,是不是?”
孙婆子气愤异常,现在,这全世界都要和他们家作对了。
“好了。
不要吵了。
孙婆子,你有这劲,还不如回去好好照顾你家儿子。”
大队长大声训斥道,“你家铁棍发烧了,最好降温。
不然这么大人,真没了,有你哭的!”
秦瑜一愣,孙铁棍昨天受伤严重,今天发烧,肯定是发炎,神色严肃道,“孙婆子,你儿子发烧,得去镇医院。”
孙婆子斜眼看秦瑜,她刚骂了她,她有这好心提醒她?
“我儿子那么大,就发个烧而已,扛一扛就过去了!公社谁发烧会去镇上?
我看你是想赚我家钱!知道我们家没钱去镇医院,就想我来求你?
你做梦!”
秦瑜被孙婆子说的话,惊得说不出话,她好心好意告诉她,她竟觉得她想骗她钱!愚昧无知!“孙婆子,当着大队长和你们公社村民这么多人面说清楚了,铁棍发烧不是简单的发烧,他发烧是因为伤口发炎引起的,若是不处理,会出人命。
要说的我已经提醒了,若人真出事,可不能赖我不作为!”
“说这么好听!我才不信。”
孙婆子白了她一眼,越看秦瑜越觉得她就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秦瑜再次气笑,“你信不信是你的事。
我要说的,我说了。
看你这蠢笨份上,你们的诊金我就要不要了。
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她骑上自行车,转身而去。
“哼!灵溪公社一定是穷疯了,跑我们公社来赚钱!”
孙婆子冲着秦瑜骑车背影唾弃道。
“……”其他村民一脸震惊看着孙婆子,这次他们谁都没说话。
秦瑜来他们公社几次,每次都是为了救孙家人,孙婆子压根没给钱也就算了,还朝人家吐口水,说秦瑜骗钱。
孙婆子虽这般蛮狠无理,她也没发脾气,依然非常认真负责提醒她。
和秦瑜的通情达理比起来,孙婆子这种人,简直太极品!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孙铁棍若是死了,那也是她造的。
他们绝不同情!***秦瑜回到公社差不多临近中午。
两个孩子在睡觉,郭桂珍在厨房里煮饭炒菜。
梁军每隔一天就要送酱板鸭去县城,每天带回来食材都不错。
小灶台上煮的鸡汤飘出浓郁香味,非常诱.人胃口。
砧板上切着的野葱,还摆着腊肉,野葱炒腊肉,这也是春季里好吃的美食。
“怎么样?”
郭桂珍转头便看到秦瑜站她厨房门边,见秦瑜神色有些沉重模样,站起来问道,“很难办?”
“桃红今天一大早回了孙家,拿一块假黄金骗孙婆子和孙铁柱离了婚。
他们公社大队长上午立马把离婚证打了回来。
离婚时候,桃红和孙家说,孩子不是孙铁棍,是孙铁棍逼她接客怀的,至于是哪个男人的,她也不知道。
她昨天晚上,流浪在山上,孩子被猎狗叼走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
这孩子和孙家已经没任何关系,且已经是被猎狗叼走的孩子。”
“桃红将这事做得还挺绝的!”
郭桂珍听着,深叹一口气。
“对,不仅和孙家解除婚姻关系,还将孙家做的各种事,都写在大字报上。
现在整个公社都知道孙家如何丧尽天良,如何虐待她!”
“现在这孩子,那边公社的人肯定不会管。
桃红跑了,怎么办?
孙家若知道他在这,肯定不会养。”
郭桂珍想起那孩子,真心觉得造孽。
父母在怎么搞,他都是无辜的。
“不会养还是轻的。
若知道在这里,指不定会偷走,然后卖钱。
孙铁棍那种能逼自己女人去卖的人,卖个孩子算什么?
是他亲生的,他都在打主意,这一说不是亲生的,那还不是卖得哗哗哗的?”
秦瑜深叹一口气道。
“说得也是。
我先带着吧。
我现在奶水养两个没问题,今天你带过来的时候,我养得忐忑。
现在这么个情况,总不可能将孩子扔了。
只要不要告诉别人,我这还多一个孩子就行。
等他再大点,就当是在外头捡的;或者送给那些没生养又想要孩子的人家。”
“桂珍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秦瑜笑得两眼弯弯。
“臭女人。
一早就打了这样主意,非得让我说。”
郭桂珍一眼戳穿她心思。
“看破不说破嘛,我去看一下两个小家伙。”
秦瑜随即钻入郭桂珍屋子。
两个娃娃并排放着,一个白白胖胖,一个瘦瘦小小,可一点都不影响他们的可爱,特别是这睡着这安静模样,更让人喜欢到心坎里。
秦瑜一个上午都在奔波,说去看孩子就看得无法自拔,郭桂珍干脆让梁军去将顾瑾叫过来,中午一起吃饭。
顾瑾随梁军过来,刚走到窗户,就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单手撑在床上,浑身散发母性光辉、嘴角微微上扬、一动不动盯着两娃子的秦瑜。
他家媳妇,是真的很喜欢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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