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炎是川地人,但他对燕京的一些情况还是有所了解。
燕京几大家族,他也听好几个朋友说过。
这些事情他挺感兴趣,更是分析过哪家会更上一层楼,或者说哪家会踩着另外几家走向更辉煌。
虽然说以他的信息量,没办法完全判断出事情的真实甚至大概,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凌家和方家更容易出头。因为这两家的人更团结,而且子弟大多外放到下面任一方大佬。
更重要的是,这两家都有一个或者几个妖孽一样的老头子在世。
家有一老如得一宝,这在大家族中是一条金科玉律。
贺炎虽然从事的是传统医学,但他很关心实事,而且他也在一些部门担任闲职。他是无党派人士,因此仕途上不可能走的很远,所任大多是所在地方的副职,但级别也不低了,因此对官场上的事情挺感兴趣。
凌正平的任命已经公开,所以贺炎知道这些。
罗子凌来到羊城闹腾,凌正平又刚好到粤省任职,贺炎并不认为这是巧合。
因此在听到董其昌说罗子凌是凌家的外孙时候,心里顿时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对罗子凌的感觉,也因此改变了一点。
如果董其昌所言不错,那能力不错,行事果断的罗子凌,以后肯定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凌家的人,起点就比一般人高了不知道多少,很多人奋斗了一辈子,也可能没达到他们起步的那个高度。
他对罗子凌的厌恶感觉,也因此少了一些。
贺炎决定,等会议正式结束,他找罗子凌当面聊聊,打探并证实一下这方面的情况,把一些疑团消解。
程不识年龄相对大一点,但他也不是方外之人,五十几岁的年龄,对俗世中的这些事情都挺有兴趣,不然也不会站出来要和罗子凌一争高下。
真正心态平和的人,是不会站出来和罗子凌这样的小辈较量的。
董其昌的话,也让他心里起了波澜。如果罗子凌真的是凌家的外孙,那拜其为师,通过罗子凌的关系让程家地位提高,也不是件丢人的事情。
董其昌说了罗子凌是凌家的外孙后,贺炎和程不识心思都改变了。
两人各怀心事,也没多说什么。
董其昌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也没多说什么,三人也就散了。
贺炎离开后,直接去找吴三明问罗子凌的事情了。
他觉得,吴三明肯定知道罗子凌的一些相关情况,很多事情可以从吴三明嘴里打探,但前提是,吴三明愿意说。
吴三明好像知道贺炎要来找他一样,在听秘书说贺炎求见的时候,马上让他进去,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老朽已经等待贺先生多时了。”
这话让贺炎挺尴尬。
但他也没犹豫,直接问起了罗子凌的事情,“吴老,我想知道,罗子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我想,他不会只是罗连盛老前辈的孙儿这么简单吧?刚刚我听其昌说,他是燕京凌家的人?”
“他妈妈姓凌,”吴三明也没隐瞒,把罗子凌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她妈妈和刚刚到任的凌正平是亲兄妹。”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从吴三明这里得到证实,贺炎还是挺惊讶。
他也很明智地没多问什么,闲聊了几句后,都走了。
贺炎走后,程不识也来拜访了吴三明,问的问题是差不多。
他也从吴三明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得到答案后,满腹心事地走了。
程不识走后,王许云来找吴三明了。
一坐下,王许云就直言相问:“吴老师,他们都来找你打探情况了?”
“我也不知道把这事透露出去是好事还是坏事,希望罗老头别怪我。”吴三明苦笑。
“我是真的想学太乙神针针法,罗老前辈不愿意教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向罗子凌请教了。”王许云苦笑道:“这次和你一起演了次双簧,希望不会让人生厌。”
“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不说出来就不会撕破脸,”吴三明呵呵笑了笑,再对王许云说道:“你们四个,得商量一下,到时怎么向罗子凌学针法。我想,他在会议结束后就会回燕京。你们都到燕京去吗?”
“我得问问他们三个。”王许云答道:“到时再告诉吴老吧。”
又马上问道:“吴老,罗子凌在针法上击败顾建安,把针灸铜人赢走的事情,是否是真实情况?”
“千真万确,”吴三明回答的很肯定,“顾建安自称天下第一针,却惨败在罗子凌的手下,还把顾家珍藏了几百年的宝贝都输了,肯定是气极败坏。这样的事情,顾家的人不可能说出去,罗子凌也肯定不会大肆宣扬。知道这事情的人不多。”
“就冲着针灸铜人,和击败顾建安的事情,拜他为师,也不冤了。”王许云自嘲地笑了笑。
“他拥有针灸铜人,还有在针法上击败顾建安的实力,你们拜他为师,确实值得。”吴三明不客气地在王许云的心口上撒了把盐,但又马上告诉了王许云另外一件事情:“罗家还有很多珍藏的药方,是罗老头和罗子凌共同研制出来的。如果能得其一二,受益就无穷。”
王许云点了点头,“其实就冲他击败顾建安这一点,学针灸的人拜他为师,已经不屈。毕竟当年,顾建安击败了我们所有人,赢得了天下第一针的美誉。”
“顾建安击败你们这些针灸高手,公开打出了天下第一针的名头,他击败了顾建安,没有大肆宣传,更没借此换取更多的利益。这次击败你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说明气量上他比顾建安大的多。”吴三明意味深长地说道:“有志不在年高么,希望你们能和他一道,重新振兴传统医学,让传统医学能获得重生。”
“这就是罗老前辈的目的?”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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