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顾常威的针法已经让杨青吟、吴宏卫、王同山三个感觉到眼花缭乱,那罗子凌的针法,可就是彻底让他们凌乱。
罗子凌的针法非常快,就好像电影中东方不败拈着绣花针在练武一样,简直没办法用眼睛捕捉他的动作。
如果说以前看罗子凌写字时候,杨青吟非常想用行云流水来形容他的动作,那他在铜人身上扎针的动作,更是可以用这个成语来形容。
一分钟时间虽然短,但杨青吟已经看花了眼,差点数错了数字。
王同山和吴宏卫也是差不多的感觉,他们年龄稍大了一点,眼睛有点跟不上罗子凌扎针的速度,因此两人得出的结果居然不一样。
王同山所数的结果是三百五十一针,而吴宏卫所数的针数居然比王同山还要多两针。
杨青吟所数的针数和王同山是一样,最终三人商量后,采用了杨青吟和王同山的数字,也就是三百五十一针。
无论是哪个数字,都比顾常威的多出一截,更重要的是,罗子凌所扎的每一针都有效,水银都从穴位中流出来。
顾常威扎针后,铜人重新腊封,并再灌注了水银,这样不会因为前面一个人扎了针,导致后面再扎的人看不出扎针的效果。
罗子凌扎针结束后,铜人将重新封腊并灌注水银。
王同山、吴宏卫在罗子凌的扎针结束后,都松了口气。而杨青吟更是难得地露出了开心的神色,她再次冲罗子凌妩媚地笑笑,还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看样子,我今天赢得了一辆豪华跑车,以后可以经常开车去兜风了,”罗子凌冲杨青吟嘻嘻笑了笑,再对脸色惨白的顾常威拱拱手,“顾大少,承让了。一会我会叫人过来把你送我的车子开走,至于手续怎么办,你告诉过来开车的人就行了。”
顾常威的自信心遭受了一万点的暴击,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因为他非常想冲上前去冲着罗子凌那张比他还要俊的脸打一拳,以泄心头之恨。但爷爷和罗子凌的比赛还要继续,他不能离开,肯定还要继续陪在这里,而且他也想看爷爷怎么把罗子凌击败,以报刚才失败之仇。
顾建安在看到罗子凌第一针扎进铜人的时候,就有点吃惊,吃惊程度随着罗子凌那让他都觉得眼花缭乱的针法而进一步升高。
原本他觉得以他的经验,还有对铜人的熟悉可以轻松击败罗子凌。但在看了罗子凌在一分钟之内居然扎出了四百余针,并且每针都扎在穴位里,水银从穴位里面流出来后,他有了一丝恐惧和担心,他清楚,凭他的手法和速度,也是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扎这么多针,而且每针都准确。但他依然有信心击败罗子凌,因为他要比的是盲针,盲针的要求可是比能目视的明针难度大了很多。
熟悉铜人的结构,这一点就占了极大的便利。
这些年他在铜人上练针的次数,已经没办法计数,可以说他对铜人的结构熟悉到滚瓜烂熟的地步,罗子凌即使熟悉盲针,但不熟悉铜人结构的话,也是比不上他。
顾建安更加清楚的一点是,运针治疗的时候,一定不能急躁,而是要屏息静气,不然肯定会出错,因此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刚才自己孙儿的失败影响自己的情绪。
罗子凌和顾建安的比试与刚才和顾常威之间的比试完全不一样,和顾建安的比试是两人都蒙上眼睛,同时在铜上人扎针,也就是说,别人已经扎中的穴位,你不能再扎,扎了也是无效针,因为没有水银流出来。这样难度不知道大了几倍,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做到一秒钟扎那么多种的速度。
这时候,王同山提了个建议,说要在两人的针上染上颜色,不然一会没办法分辨哪个穴位是谁扎的。这个提议自然得到罗子凌和顾建安的赞同,于是,两人所用的针都染上了颜色。
罗子凌染的颜色是蓝色,顾建安所用的针染了红色。
原本罗子凌想挑红色,图个喜庆,但顾建安先选了红色,他只能选择另外一种染料的颜色。
医馆的工作人员拿来两块蒙眼睛的布,顾常威替爷爷把眼睛蒙上,杨青吟亲自动手,替罗子凌把布蒙在眼睛上。
在帮罗子凌蒙上眼睛的时候,杨青吟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学弟,你是最棒的,今天一定要将顾老头赢下来。如果赢了他,你先不要他的牌匾,看看他自己会自己处理,他会不会再厚着脸把牌子挂在门口。”
“好,”罗子凌轻轻地答应了声,还趁摸自己眼睛上蒙着布的时候,摸了一把杨青吟的手。
杨青吟也没表示什么,静静地站到一边。
罗子凌和顾建安准备好了后,各自持自己的针站到铜人边。
两人都站的笔直,努力把自己的气势展露出来。
罗子凌心里没有任何的惧意,以前在西北小山村的时候,他就经常在爷爷制作的那个人体脉络和穴位的模型上扎盲针,苦练了十几年后,他的盲针技术连爷爷都称赞是出神入化。这个铜人虽然与他所练的模型有点差别,但差别并不大,大小也差不多。
过去这些年练针法的过程中,罗子凌已经熟记了人体所有的穴位,不会有什么偏差。
刚才站在一边的时候,他一直留神观察铜人的结构,在和顾常威比试的时候,他更是借扎针的机会,进一步熟悉铜人的结构,可以说,他已经把铜人的经络结构牢记在心里。
在蒙上眼睛站在铜人边上的时候,罗子凌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情况,甚至铜人上面的穴位,都在黑暗中向他闪光。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没办法用理由来解释。
这更让罗子凌充满了信心,他相信他今天晚上不会失败,会将顾建安也击败。
随着吴宏卫的一声令下,两人几乎同时扎出了第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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