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永平元年十二月十五,永平元年最后一次大朝会。
今日距离任清蕊之事过去了五天的时间,柳明志待在府中一直没有露面,就连十二月十二的小朝会都没有上朝。
任清蕊父女与一干有所牵连的官员之事在朝堂之上被李晔公之于众,百官哗然,最终按照李晔的意思紧锣密鼓的处理此事。
妖后任清蕊之父,国丈任文越自从被柳大少下了昭狱出来之后便不知所踪,任清蕊之事爆发之后,大内侍卫,禁军,三司衙役地毯式搜索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任文越的踪迹。
三法司下发京城邻近大小州府的海捕文书更是泥牛入海毫无动静,各个州府的城门入城记录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任文越的消息,哪怕是与之长相相似的人都没有发现一个。
这个贪污了大量修缮皇陵银两的任国丈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
若非与任文越有所牵连的大小官员全部认罪伏法,被三司衙役缉拿归案,朝中官员甚至有些怀疑任文越之事是不是自己等人的一场梦而已。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毫无征兆,说不见便不见了,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大家都知道任文越是畏罪潜逃了,可是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临近新年之际,大量的衙役没了休沐的好日子,在上官的命令下开始漫无目的的搜查任文越的踪迹。
鸡叫声令柳大少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大仰八叉的伸了个懒腰,柳大少打着哈气扒开床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我去!”
柳大少拍着胸口,没好气的看着托着香腮,把玩着秀发正一脸慵懒之色盯着自己的女皇。
“怎么醒来这么早?不应该啊,你昨天明明累的连话都不想说的!”
女皇嘤咛着伸了个懒腰,轻薄的亵衣将里面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暴露了出来。
女皇轻轻地倚靠在床头活动了一下白皙的脖颈:“习惯了,在金国的时候醒的比现在还要早,鸡叫第二次我就要沐浴更衣准备上早朝了,醒了好一会,看你睡得正香甜,就没有打扰你。”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看吧,当皇帝有什么好的,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人人都说皇帝好,安知平淡是人道啊!”
女皇轻轻地梳理着滑落在锁骨处的秀发,好奇的望着披上衣服准备起床的柳大少。
“你这是干什么?别告诉婉言你要去上朝?我怎么听说你柳大少爷上朝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
柳明志缓缓地穿着自己的衣物,苦笑了两声。
“此一时彼一时啊,懒惫也要有个度。小朝可以不去,大朝会不能不去啊,何况还是今年最后一次的大朝会。”
“初一的时候本来就该进入休沐的日子了,可是因为........算了,一些不值一提的俗事而已,不说也罢。”
“如今事了,休沐的日子也耽搁到了十五才进行最后一次大朝会。”
“是该到了大行封赏跟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女皇扒开床幔望着柳大少复杂的神色:“看来你早有心里准备了!擅自调动不属于自己的四十万西域兵马,看来你这并肩王的位子是没得做了。”
“不过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结果,比起斩立决来说强得多了。”
“毕竟按照律例,你连回京的机会都没有,在北疆就要自裁谢罪了。”
柳明志系上了自己蟒纹玉带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女皇:“怎么着,你男人被惩罚了你很高兴是吧。”
“看来昨天还没有惩罚够你啊,别急,日子还长着呢,本少爷有的是时间慢慢炮制你这位妩媚妖娆的大女皇。”
女皇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托着面颊斜躺了下来。
“老娘等着你,只是散朝之后可别哭着回来就行。”
“放心吧,你不会如愿的。”
“不跟你斗嘴了,本少爷要去洗漱了,你多睡会吧,睡眠不足可是会老的,等你人老珠黄了,老子马上抛弃你在找个年轻可人的小美人乐呵乐呵。”
回应柳大少的是一只精致的绣鞋。
女皇幽幽的望着抱头跑出房门的柳大少,笑盈盈的抬手敲了敲一旁的木墙。
“小妖精,昨夜是不是没休息好啊,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令你春心萌动了呢?”
“老娘也没办法,谁让你的心上人能力强,猛呢。”
“老娘忍不住也怪不着我,可惜呀,你是只能干着急却没机会呢?”
片刻之后,沉寂的房中传来一声敲打墙壁的声音。
“骚货,滚!”
“哼哼.......老娘乐意,你倒是想呢,有那个实力吗!”
女皇娇哼了几声,傲娇的转过了身子,纤纤玉指若有所思的拨动着散乱的秀发。
“以没良心这几日的反应来看,想来大龙内部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呢,看来我大金多了几成休养生息的机会了。”
“以没良心的口风老娘怕是套不出什么来,既然如此只能从别的地方着手了。”
柳府门外,柳松举着火把望着纵马朝着皇宫赶去的柳大少。
“少爷,雪多路滑,小心点。”
“知道了,别忘了我吩咐你的事情,准备一些不要太贵重的礼品,少爷我回来有用。”
“小的明白了,少爷尽管放心!”
“吁!”
“末将参见王爷,王爷来的怎么如此之早,让末将有些不习惯啊。”
柳明志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了一旁的禁军,淡笑着望着杨泰:“昨天睡得早,睡不着就起来了,尤文卓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自绝了,跟他有关系的人员身上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柳明志无奈的点点头:“又是一个自绝的,死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人命还真是脆弱的可怜啊。”
“这也恰恰说明,幕后之人的手段跟势力大到本王的预料啊。”
杨泰四下看了看,朝着柳大少凑了过来。
“王爷可否移步说话。”
“当然可以,去那边吧!”
“王爷请。”
宫门的拐角处,柳大少停了下来,等着杨泰开口。
“王爷,只怕事情很难在进展下去了。”
“数个涉案官员在三司衙役赶到之前畏罪自杀,剩下一些小虾米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力的证据,国丈任文越不知所踪,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陛下派出了三千禁军,两千三司衙役,两百大内侍卫秘密追缴,最后也是一无所获。”
“这个任国丈好似长了翅膀飞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如今弟兄们也只能盲目的搜查了,但愿上天垂怜,能有所收获吧。”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平淡无比,丝毫没有一点的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结果一样。
“朝中的反应如何?”
“阴云密布,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很多人明明与任国丈交往密切,可是任国丈一消失不见,查不到有力的证据,也只能看着这些官员逍遥法外了。”
“三法司也没有办法,毕竟都是朝中重臣,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总不能将他们捉拿昭狱里面严刑拷打,强行逼供吧。”
“证据确凿的一些小鱼小虾,问出来的证据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结果,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难啊,这个年怕是谁都过不好了。”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杨泰的肩膀,转身龙行虎步的朝着宫中赶去。
“不见得,本王就过得相当惬意。”
杨泰茫然的看着柳大少潇洒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朝着宫门走去继续坚守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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