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在商场纵横了半辈子,临老的时候,苏离将重心全部交由给了慈善事业。
等她脱离那个小世界的时候,一股庞大的功德金光莫入了石珠中,那些沉睡中的虔诚信众,隐隐的又恢复了许多,这让苏离精神大振,再一次迫不及待的投身入新的小世界中。
捂着沉重跟镶嵌了重石一样的脑袋从椅子上坐起之后,才感觉到自己看东西隐约带着一丝红翳跟重影。
闭上眼睛,一股清凉气息覆盖在眼皮上,缓了一会,重新睁开眼睛之后,感觉才好受了不少。
刚才原主是累极趴在了木板桌上就睡了过去,别扭的睡姿让她现在浑身被打了一样,哪里都酸疼不已。
抬起头,旁边的立体柜上便有一面塑料镜子,俗气的大红色,满满的廉价感扑面而来,镜子后面还印着某个颇具年代感明星的照片。
迎面看过去,镜子里清晰的印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双眼红得跟兔子眼睛一样,蜡黄的脸色布满了憔悴。
隔着门窗,可以看到外面凌乱还未整理的院子。
苏家刚办完一场丧事不久。
得了原主记忆的苏离,想了一下就知道自己降临的是哪个时间点了。
这是原主刚满十八岁没多久,原本殷实的家庭,刚遭遇了一场毁灭式的打击。
苏父苏母乘着牛车回来,因为赶时间抄了近道,结果遇上了熊瞎子,两个人都被叼走了。
大半夜的,仍不见儿子儿媳回来的苏家老两口,担心的打着手电筒去找,结果也遭了难。
等到天亮之后,才被经过的村民发现,山坳坳里全是已经干涸了的鲜血痕迹。
待他们找到人的时候,苏家这几口早就只剩下半边身体了。
苏家的长辈们全部都遭难了,只留下五个半大的孩子....跟一笔债务。
苏家父母两人出行的牛车,是借的大队里的,属于集体物资。
这一碰上熊瞎子,那头可怜的老牛也没能幸免。
虽然说苏家可怜,但这公家物资没了,苏家也只剩下了几个小孩子,但该赔偿的...还是的赔偿。
尽管村支书有意维护苏家的那几个小孩,但村子里太多眼睛看着呢,顶多是让他们少赔偿点。
但对已经没了长辈的苏家来说,仍旧是一大笔债务。
付完之后,苏家父母留下来的钱财便所剩无几了,再加上长辈们身后事的置办....
全部弄好,家里的存款仅剩下不到一百块。
偏偏有些人的人心是坏到了极致。
以前苏家两口子勤劳肯干,家里条件在村里是很不错,一间大青瓦房刚刚盖好,是村里的头一份,不知眼红了多少人。
这不,他们的尸骨未寒,苏家的那些亲戚便算计上了,一个个都拿着莫须有的借条找上了门,要求原主还钱。
遭遇了亲人离世的打击,又遇上平日里叫着伯伯婶婶的亲戚们逼迫,原主一个才刚十六岁的小姑娘一夜之间被迫成长。
前两日,苏家的几个长辈刚刚下葬,昨日原主挥着大扫把把那些所谓的亲戚们追着跑了老长一段路,让村里其他人看尽了笑话。
没了父母长辈,原主这个老大就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谁让底下的弟弟妹妹们,最大的也才八岁,最小的那对龙凤胎才四岁。
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小萝卜丁,除了八岁的二弟苏庆,其他的几个可能连死亡是什么含义都还不太明白。
长姐为母....
可惜,这是原主上辈子的想法跟做法,这辈子嘛,换成苏离一个连小朋友棒棒糖都会抢,字典里完全没有怜惜弱小的坏姑娘,她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的。
嘤嘤嘤,谁还不会呢,她自己都还是个宝宝呢。
恰巧,原主也没这种要求。
实在是,她对底下四个弟弟妹妹们掏心掏肺了一辈子,到头来,得到的只有满腹的埋怨跟不理解。
想到原主的那几个弟弟妹妹,苏离的神念如流水般铺展而去。
隔壁房间的大通铺上,几个稚嫩的孩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其上,闭着眼睛睡得香甜,一副不知愁的模样。
在几个孩子的身上停留了几秒,神念正准备退出的时候,突然,苏离捕捉到了一阵剧烈的空间波动。
荡漾起来的涟漪秒现秒失,通铺上的几个孩子眼皮颤动,嘤唔着转醒。
“有趣。”苏离嘴角轻微的勾起。
-------------
另外一间房内,迷糊着转醒的苏庆,苏茉,苏冰,苏年四兄妹,看着面对缩小版的兄弟姐妹,眼里均忍不住露出震惊。
几双瞪大的眼睛,你瞧我,我瞧你的玩着比比谁的眼睛大的游戏好一会,才由最大的苏庆打破了这种诡异的现状。
“我说,你们应该都跟我一样吧?”
苏庆说的话没头没脑的,但其他人却都一副听懂的模样,疯狂的点头。
确认过眼神,大家都是一样。
苏庆皱眉看着自己的短手短脚,严肃刻板的表情犹如风暴前的最后平静。
只是这幅过于成熟世故的表情,放在一个萝卜丁身上,怎么看怎么滑稽可笑。
“看来那一场爆炸将我们全部打包送回了过去....”苏茉心有戚戚的说道。
“就是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是想要将我们兄妹几人一网打尽?”苏冰的话一出,其他几人均冷了眉眼,苏庆眼里更是闪过一道狠戾,“如果是人为的话,我一定会让其后悔来这个人世走一遭的。”
苏庆犹如被龙傲天附体,挺着胸脯霸气冷酷的宣誓道。
隔壁听墙角的苏离:“....”噗嗤,差点笑出鹅叫声。
苏冰清丽的声音也加入了讨论:“我们兄妹几人也就这么一次难得聚在一起,结果....知道我们相聚的人并不多,范围可以缩小....”
“诶,你们怕不是忘了,我们现在变小了,这个时间段是什么时候来着?”
小小的苏年冷冰冰的提醒道,让其他三人都讪讪的想起来,他们讨论这些完全毫无意义,再讨论,似乎也回不去了。
“二哥,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