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几个得力的大丫鬟,苏离的小日子的舒适程度直线上升。
她百无聊赖的躺在软榻上,翘着兰花指,让一旁的人给她的指甲上颜色。
染指甲的汁液全是用上好的花朵研磨成的,里面还加入了价值千金的香料,闻起来又香又甜。
要是有人看到她如今的做派,只怕要道一句,穷奢极欲啊。
只一搓指甲盖大小的极品香料,便可抵寻常百姓家大半年,一家几口的嚼用,而苏离却当这等珍贵之物,只是用来染指甲。
绕是苏家这等不缺钱的人家,也撑不过她这般浪费。
只不过苏离乖巧的伸手要钱,也不是通过苏夫人。
苏老爷突然爆发了一腔父爱,让他对苏离有求必应。
苏夫人恼恨也罢,她一个妇人,还是不能违逆自己丈夫的话的。
心里再恼,仍旧不打折扣的执行下来。
探听到书房父子两的一番密语后,苏离是知道这对父子突然其来的举动为的是什么。
既不是良心大发,也不是什么手足,血脉亲情,只不过是看在自己的女儿/妹妹时日无多,猫哭耗子一般伪善的补偿而已。
你看,我们对你这么好,所以为了我们,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安心的去吧,也不枉到世间来走一遭,也算是享受过许多人追寻而不得的富贵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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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带着一脸的心虚,躲躲闪闪的进了房间。
见到被众个丫头服侍得很舒服,闭眼享受的大小姐,也没有第一时间贴上去,反而是退在圈子外,嘴角带上一丝喜悦的笑容,很快便神游天际。
苏离在黄莺第一个脚印踏进房间的时候便察觉到了。
她没发话,只当是不知晓她的小动作,实际上黄莺每日偷偷摸摸的找各种借口去了前院,苏离都看在眼里。
连带着,这个贴身大丫头对便宜兄长苏遥心里的那点子念想,她也一清二楚。
这丫头心大了,之前她只以为黄莺分不清楚谁才是自己的主人,没想到,在她心里,不管是原主还是自己,她都没将她们当成自己的主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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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爹爹跟祖母都好偏心啊....那些东西说给就给,我连一点都要不到。”
苏夫人脸色不悦的小声呵斥了一句,“别乱说,那是你姐姐,她身体那样,你父亲偏疼她一二分,又有什么关系。”
苏卿卿这下是真的委屈了,“怎么连娘你也怎么说?”
“你从小到大对苏离比对我跟小志都还要好....苏离她跟你讨要百花裙,百花阁,你二话不说给允了,现在就是动用了私库,也得满足苏离,那我跟小志呢....”
苏卿卿崩溃的大喊大叫,她很不解自己母亲看着似乎对苏离并没有多少真心,但每一次话里话外,维护的却是她,更别说现在真金白银的浪费出去。”
“苏离头上戴着的可是外婆给你压箱底的鎏金五彩头簪,你连碰都不给我碰一下,却舍得送给苏离,你还总说她比不上我在你心里的地位....”
苏夫人是又气又怜,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心里藏着这么多的委屈,同时也女儿不通透的性子感到焦急。
这个傻姑娘,这么多年了,她怎么还是看不透呢。
对苏离,自己是放任自流,所作所为都是个面子情,说的再好听,又没实质性的作用。
而对苏卿卿跟苏志这对儿女,她真是想尽了办法来教导他们。
不管是严厉也好,还是表面上的打压也好,为的都是他么好。
现在外面的人,谁不说苏家二小姐是个好姑娘.....
苏夫人为女儿质疑自己的一番真情实感而感到不快,但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二分。
她完全不知其中的实情,只看到表面上旁人的所言所行,小姑娘心气不顺也是自然的。
苏夫人沉默一会,才扳过自己女儿的脸蛋,认真的同她说道:“卿卿,你要知道,这个家里你祖母,父亲,兄长最看重的女孩是你,也只会是你。”
苏夫人是知道,苏老爷有意让她嫁入高门。
苏遥的同窗,齐王爷与长公主的嫡次子,万思意。
这位万公子极得齐王爷跟长公主的宠爱,凭他的家世,多少姑娘都中意,更别说万思意还不是个纨绔子弟,他本人是也文章锦绣,心有千秋之辈。
凭苏家如今的家世,要想嫁进王府,还是有些困难的,但抵不住万思意与苏遥交好啊。
凭两人之间的关系,苏遥在有意撮合,制造一些相处,培养出一些感情来,让对方亲自提出来要求娶卿卿也不是无可能。
再加之卿卿的才情名气,齐王爷跟长公主也会认同的。
能有一门高贵的姻亲,对苏家来说至关重要,苏家发展到如今,越往上,越明白独木难支的道理。
就因为如此,苏夫人才能忍下苏遥另外又送给苏离四个大丫鬟的事情。
但苏卿卿仍旧看不透,压根就不相信自己兄长跟父亲当真会更看重自己。
或许以前她会这样觉得,但就目前发生的好几件让她怄气的事来看,她又不这么觉得了。
苏夫人看着女儿气鼓鼓,愤恨的模样,深深的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会,最终下了个决定。
“将你弟弟叫过来,有些事,我要是不说,只怕你们两都得走进死胡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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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你们两不知道,就是我也是最近才真正猜透他们的心思的。”
“你们祖母,父亲,兄长都不知道我其实已经知道了。”
“娘只会对你们说一遍,听过就忘,也别对外漏了陷。”
苏夫人幽幽的声音再长叹了口气,“其实娘知道,不告诉你们其实更好,但现在....”
苏志比较沉不住气,赶紧催促道:“娘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苏卿卿倒是比自己弟弟灵敏些,犹豫的猜测道:“这件事与父亲他们对待大姐的态度有关?”
苏夫人沉凝的点点头,“是的。”
“你们都是知道有大师预言,你姐姐活不过十六,这些年她的身子也是时好时坏,浪费了那么多好东西,也只是维持着病怏怏的身子骨不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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