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川硬着头皮说:“这总是小顾总的人,再说不给小顾总一点面子,也得给薄家面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老哥哥冷笑出声:“呵呵,你看着她何尝看过我这个主人?老太太今天骂我的时候你也听见了,那是狗血淋头啊,我看着这个小混蛋,一天到晚就是想给我找不痛快来着。”
王景川看着他又火冒三丈的样子,不敢吱声,只是摸摸鼻子。
老哥哥睨着他:“怎么不说话了,你平时不是很维护这小王八蛋的?”
“哪能呢,您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您喜欢的我才敢喜欢,我永远和您站在一起。”秘书长伏低作小的讨好着。
老哥哥拍拍裤管,不是很在意地说:“得了得了,景川我还不知道你?”
他叹息一声:“你也不要一心顾着我,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虽然你现在是我的人,可是我还能几年?以后不外乎是旁人,而薄家却是不会倒的。”
他有些不甘心地说:“有薄熙尘和那小王八在,谁动得了薄家?”
说着,他似乎是恍惚了一下,有着刹那间的出神。
那神情,似失落,又似失意,看得秘书长一阵心疼,凑近轻声开口:“您怎么了,想到什么事了?”
王竞抬眼,盯着看了半响才哑声道:“当初选择周云琛我是有私心的,为了就是能把北城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好护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八蛋,可是现在,那小王八蛋和薄家却成了我最为忌惮的人,景川,你说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
王景川心里一紧,鼻子都酸了,“您这些天大概心情不好,总想着这些事情对身体不好。”
“都一把年纪了,好不好有什么?不过就是不知道还要辛苦到什么时候?”王竞尧拍拍身边的沙发扶手,忽地开口:“实在找不到人,或许让闵辛多顶几年,接替我,再找到合适的再说吧,他也一直想坐这位置。”
此话一说,王景川大吃一惊。
这话,根本不像是王先生会说的话。
他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王竞尧又叹息一声:“景川,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了,你知道么?”
秘书长干笑一声:“您这样智慧的人都不知道,我这种粗笨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话音落,王竞尧就睨着他:‘你这个小机灵鬼,又给我装傻。’
“哪能啊,我是真笨。”秘书长继续装,装的样子就是老哥哥都笑出声了,起身朝着办公桌走,一边就说:‘行了行了,那个姓马的你看着办吧,留着他也没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留着糟踏我的地毯啊。’
光是想想那让人窒息的场面,老哥哥真的就够够的了。
而秘书长得到这句准信,立即就微笑:“您大度。”
“我不是大度,我是嫌弃。”老哥哥低了头:“这货和那小王八蛋一模一样,留丰烦人,赶快地打发了。”
王景川又说了几句俏皮话,立即就去办事了。
等他离开,王老哥哥又不由自主地发了一会儿呆,好一阵子。
那边,王景川去了马经理呆的房间,马经理正曲着两只手指对对撞,装傻中,好像一泡马尿就浇走了他全部的智商。
王秘书长站在门口,含笑:‘马经理受惊了啊。’
马经理一惊,抬眼,看着对方笑眯眯的眼,心头一阵发毛。
王景川,王竞尧身边的头号红人,心机城府深不可测,他不敢小看,于是继续玩手指装疯卖傻。
王景川见着,笑笑,“马经理不必如此,我是来道喜的。”
马经理心里一震,仍是眼观鼻了,鼻观心的,装不明白。
王景川一脚踏了进来,仍是微笑:“好啦别装了!咱有病就治,行不行?”
马经理又是一咯噔,随后抬眼:‘什么冶病?’
秘书长是个妙人儿,向来也是会插浑打趣儿的,笑笑过来:‘不是尿裤子了么,这可不行,马经理不过才五十出头,万一落了个毛病那不是景川的错?所以啊,我和王先生说了,让您赶紧地去医院挂个肾科泌尿科的,把这毛病好好治一治。’
马经理老脸一躁:“我没有病。”
秘书长假装脸一沉:“这午饭还没有吃吧,这没有病也得饿出病来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好向小顾总交待?”
交待?
马经理娇QU一震,立时就凑近,压低了声音:‘莫不是自己人?’
王景川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抚着额头:“那倒不是,不过和小顾总总有几分私交,自然也是要照顾一下马经理的。”
马经理先是一喜,想就此告辞的,但是转念一想——
不行啊,他的绝活还没有拿出来呢!
于是,马经理不要脸面地说:“我不走。”
王景川是看过那段对话的,自然明白他的心理活动,轻咳一声:‘老马啊,我是好不容易说服了王先生给你一个台阶的,可要把握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再说,你就算是要讨好小顾总,也得顾忌着王先生的身份地位,他舍不得动那位,可不会对您手软啊,这些关关道道你可要想仔细了。’
马经理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心里立即就打起了小九九,随后轻咳一声:“我年纪大了,这脑子也不大好使了,要不,秘书长您给我指一条明路?”
王景川心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这货一个水袋就把王先生心爱的地毯毁掉了,现在倒是和他装疯卖傻,呵呵,方才向他主子邀功时可不傻!
不过,秘书长这个段位的一般都是不露声色的,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明路不是指给你了么,就是马上跑,跑得远远的,趁着王先生还没有后悔的时候别蹚这浑水了,不是我说你老马,你是有几个脑袋啊敢在王先生的嘴上拔毛?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地随了你主子了?”
马经理心里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是被拆穿了,王先生是懒得计较而已,或者也是看在那位的份上,但是心里知道归知道,表面上还是装得傻乎乎的:“我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舍得了这条老命来着,既然秘书长说我可以走了,那我就……去医院治病?”
王景川如沐春风:“对对对,赶紧地治病去,小顾医生的医术出神入化,一看就好。”
马经理拔腿就跑。
王景川笑笑:‘这龟孙子,真是又怕死又滑头,不过才几天啊小顾总就把他拿捏得死死的,还透着忠心不二的味道来了。’
笑了一会儿,就去给上司说了……
这边,马经理下了楼,腿都是软的。
虽然和预测的不一样,提前走了,但是总还是在鬼门关晃了一圈——
要知道,王先生的脾气可不太好。
马经理坐到自己的车上。颤抖着手点了支烟,抽完才平静了些,然后发动车子去了思园……
一去思园,门房报,报完了先是薄年尧夫妻见了他,马经理虽然说也卖惨,但还是左顾右盼的,明显心思不在薄年尧夫妻身上。
这对夫妻什么人,心里明镜一样,这老马明显就是想找崽崽。
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又是骄傲的——
崽崽真是厉害,三两下把马经理收服得贴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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