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秋如今就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无助的承受着这窒息的折磨,张着嘴痛苦的呼吸着,她想让男人放过她,可每次求饶都会被男人更发狠的对待。
她想要大声的哭出来,可她的嗓子还是不能完全发出声音,只能咬住下唇默默忍受。
药效比厉谨行想的要强烈,想要的根本不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和这个女人纠缠了多久。
久违的欢喜冲撞着胸膛,那只死去的小鹿在心尖上乱跳,他想要把这个人给嵌入身体里,与血液融为一体,连灵魂都要交缠,永不分开。
就这样堕落吧……
厉谨行承认此时此刻他心情很复杂,一边喜欢,一边厌恶,不知道厌恶的是自己,还是厌恶这个给他下套的女人,明知道是陷阱,但在看到那双跟顾晚秋一模一样的眼睛后,他还是跳了下去,还跳的这么心甘情愿。
……
痛……好痛……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理,顾晚秋从来没想过她会失身在一个陌生人床上,她“背叛”了宫擎。
明明前不久宫擎还向她求婚了,他们决定在明年春分结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晚秋内心一片荒凉寸草不生,心里面的酸涩瞬间占据了整个身体,泪水和汗液融为一体。
厉谨行看着身下失神的女人,在他床上还能分心,是谁给她的胆子,厉谨行心里气恼,不想被这样的女人左右心神,控制住女人的身躯转过去,不想再看到那张脸,可不知道为什么,女人流泪的双眼一直在他大脑里闪现,心里面莫名的慌乱。
厉谨行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扯着一样,疼的喘不过气,喉间溢出一股腥甜,厉谨行松开身下的人,随后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这场酷刑,一直持续在厉谨行昏睡这一刻。
身上的骨头像是被一根根掰断,许久身边都没有反应,顾晚秋浑浑噩噩的觉察到那个男人可能是出了什么情况,她缓过力气,泪眼模糊的看着嘴角带血昏迷的厉谨行,顿时吓了一跳。
浑身哆嗦的远离这个地方,身上之前穿的衣服如今成一堆破烂扔在地上,根本没办法穿。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时不时的天上还闪过白光,随后闷雷声响起。
顾晚秋不敢去查看男人的情况,生怕男人再度醒来又折磨她。
她承认她胆小,面对这个侵犯过自己的男人,她都不敢还手报复,第一个想到的是逃跑,快速逃离这个地方,今晚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当是被狗咬了。
顾晚秋忍住身体的酸痛,除了身体不适外,她这个人还有些犯低血糖,脚刚沾地就跪在了地上,她疼的叫出声,担心把床上的男人被惊醒,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随后捡起地上男人的外套穿在身上,又穿上裤子。
她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衣服大到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里面,里面空唠唠的,这衣服上还有男人独特的气味,不难闻,但顾晚秋此时万分痛恨这个男人,只觉得这衣服上的味道让人作呕。
慢慢的身体恢复了力气,可能是药效已经过了,顾晚秋的视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能看到房间里的摆设,她慢慢移动身体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到柜台旁,拿了一瓶水喝,见到柜面上放着咖啡机,她打开抽屉在里面翻找出来方糖,手抖的撕开含了四颗后,扶住柜台慢慢休息,大概过了五分钟,耳朵里的嗡鸣声消失,人也没那么晕了,身上也恢复了一些体力。
她摇摇晃晃,一步一瘸的离开了这个恐怖的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出了酒店后看着四周,身上也没钱,打车打不到,她也不想让自己这一身被其他人看到。
好在这个地方,顾晚秋之前路过,知道怎么回去,她像是一只臭老鼠,顶着一身伤,走在阴暗的角落里,人比之前警惕了很多,顺着路灯的光,慢慢的走了回去,平日里走半小时就能到的,今晚她走了一小时。
好在是晚上路上没几个人,顾晚秋拽紧身上不属于她的衣服,偶尔路边过去几辆车,顾晚秋都会哆嗦了一下,总感觉车里有人看她,她虽然低着头,但眼神却警惕的扫着周围,生怕又伸出来一只手把她拽入黑暗。
好不容易到了家,顾晚秋进了浴室,打开花洒,不顾水温,整个人站在花洒下,从头到脚的冲洗,冰冷的液体淋在皮肤上,一层战栗泛起,她跟感觉不到冷似的一遍遍冲洗,直到水温慢慢变热,她开始用力的搓洗自己身上每一块皮肤,像是要洗掉身上的脏东西。
身上的气味能洗掉,可那暧昧的伤痕怎么洗干净?她的脖子上一片淤青,刺眼极了,顾晚秋小心翼翼的转向洗手台镜子上,故作了勇气看过去,只一眼,头一晕,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坐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的坠出来。
真的好脏……
要是宫擎回来看到这些,她该怎么和他说,怎么解释?
顾晚秋想着前两天宫擎给她戴上项链,跟她求婚,可是现在……一夜之间全变了。
想到项链,顾晚秋惊恐的瞪大双眼,手忙脚乱的摸着自己的脖颈,上面空空如也,她的项链不见了。
恐怖的记忆再次袭了上来,男人掐住她的脖子,压在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停不下来,身体每一寸肌肤都疼的厉害……
项链应该是遗落到酒店里了。
她该怎么办?怎么拿回她的项链,宫擎今天就要回来了,顾晚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现在的她就是一团糟,脑子里混乱一片,她像是陷入沼泽地的人,越是挣扎陷入的越深,她忽然想死了一了百了,这样就不用面对难堪的局面,不用看到宫擎失望的目光。
顾晚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坐在浴室地砖上,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她紧紧抱住自己,身体已经冷了,直到鼻子发堵没办法呼吸,她才抬起头,用力吸了吸鼻子,她扶着身后的墙晃悠悠的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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