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儿子这一举动过于暖心,夜摇光竟然就这么靠着他陷入了甜蜜的梦乡,就连梦里都是他身上的佛香缭绕,一夜起来神清气爽。
她照例去厨房忙碌,温亭湛和广明负责两个小的穿衣洗漱,用了早膳之后,夜摇光在厨房里面准备好食材和备用调料,就去寻找父子四人,现他们竟然在院子里玩雪,今年是个寒冬,渤海这边的雪积淀的格外的厚实,原本寺庙附近有因为磁场和地理优势不那么寒冷,依然甸了很厚的血。
“我们来堆雪人。”夜摇光突奇想,决定带着三个孩子一起玩,看了一下他们一家五口,“我们就堆一个娘,堆一个爹,再堆一个哥哥,最后堆叶蓁和桃桃。”
“好啊好啊。”最先响应的自然是桃蓁。
夜摇光和温亭湛以前就堆过雪人,但这是第一带着两个小的,毕竟他们才刚刚一岁多,虚岁都还没有满三岁,夜摇光也是格外的关心这他们,手稍微冷了立刻用五行之气给他们暖,自然也不会让广明闲着,广明刚刚开始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夜摇光就给桃蓁使眼色,然后小丫头贼精,这么小就动,立刻趴在哥哥的腿上:“哥哥,哥哥!”
因为她的词汇量不是很丰富,说话也不是很连贯,急的团团转。夜摇光和温亭湛看着她一副着急的想哭的表情,也没有上前去帮她,就要让她知道平日里躲懒的后果,最后还是温叶蓁看不下去,捏着一团雪,走到哥哥的身边:“哥哥,捏腿!”
“捏,腿!”温桃蓁立刻跟着学。
看着一对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弟妹,广明的心很柔软,他从桃蓁的手里接过雪团,终于蹲下身,将他那一双宛如玉雕,似乎带着无限柔情,一拂一动都有和风飘过的手伸入厚雪之后,然后和两个弟弟妹妹一起开始堆雪人。
以前夜摇光和温亭湛带着广明玩过,那时候他也差不多和叶蓁他们一样大,她相信广明一定记得,因为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她之所有又玩这个游戏,不是因为她想不出旁的点子,而是让广明知道,他们夫妻对待每一个孩子在同一个阶段都是一样。
桃桃根本是来捣乱的,一点操作能力都没有,还总要画蛇添足,先是荼毒她爹的雪人,大概是温亭湛对她太宽容,每次被她破坏也不恼,她反而觉得没意思,立刻转换了目标,去对付她弟弟。
温叶蓁是个黑心的,他自然不会欺负这个蠢姐姐,但是他这个蠢姐姐给他添多少,弄坏多少他也不生气不闹情绪,转手就在他姐姐的雪人上弄得一模一样,让温桃蓁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最后不敢却招惹他。
最后温桃蓁就凑到了广明的身边,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差别待遇,在父亲和弟弟那里就是一刻不停,在哥哥那里许是方才跳脱累了,竟然安安静静的蹲在哥哥的旁边,双手托着腮,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哥哥的雪人。
夜摇光看过去,恰好捕捉到广明侧低头看妹妹,对着她唇角微微一扬,那笑容干净,澄澈,温暖,恰似瞬间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虽然很短暂,但夜摇光却看得眼睛一晃。
后来寺庙的院子里多了两个大,三个小的雪人,三个小的站在中间,两个大的站在两边,他们的手碰着手,像是彼此相连,夜摇光唇角不由微微一扬,看着五个雪人,一种满足感充斥在她的心房,让她觉得浑身如暖阳普照。
“桃桃,你说哪个是爹爹,哪个是娘?”这会儿温亭湛蹲下身,问温桃蓁。
夜摇光才回过神,两个大的他们堆得几乎一样,三个小的明显广明要高一点,而叶蓁瘦一点,桃桃圆一点,很明显区别,唯独她和温亭湛。
“额……”桃桃看着两边的雪人,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们堆得过程也没有说哪个是娘,哪个是爹,她一下子就懵懵的看着爹和娘,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啊,仿佛再说,快点告诉我吧。
温亭湛却没有告诉她,而是耐心的引动着她动脑子:“桃桃,这两个现在没有爹爹和娘,你可不可想个法子区分哪个是爹爹那个是娘?”
温桃蓁小眉毛瞬间就皱起来,看得夜摇光差点笑出声,那表情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
“如果一会儿主持师傅问你哪个是爹爹哪个是娘亲,你要怎么回答呢?”温亭湛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耐心轻声的问着。
虽然她答不出来,但是爹娘都没有严厉的呵斥着她,哥哥和弟弟也没有嘲笑她,都是鼓励的期待的看着她,这让桃蓁终于学会了思考,这个时候一阵寒风吹来,后山的梅花树本来就开的艳,寺庙又在山下,几片梅花瓣飘旋的落了下来。
夜摇光就看到温桃蓁的眼睛突然明亮不已,她将一片艳红色垂落在她身上的梅花花瓣,递给了温亭湛:“娘亲,花。”
那小小的手从半空之中伸过来,紧紧拽着一瓣花瓣,递到温亭湛的面前,夜摇光从来没有见过温亭湛笑得这么慈和,慈和的让人世间仿佛都笼罩了一层父爱的光。
“桃桃真聪明,娘亲戴着花。”很少很少,有什么事能够让温亭湛的眼里流露出骄傲的神情,这一刻他就跟所有疼爱孩子的父亲一样,为着孩子一丝一毫的成长骄傲不已。
他抱起桃蓁:“要给哪个?”
桃桃很快选择了靠近自己旁边那个,温亭湛抱着她走过,按着她的手,亲自把那一片梅花瓣按在了雪人的头顶,陷入雪里,不让寒风吹跑。
也许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温桃蓁很高兴,眼珠子落在没有花瓣的雪人身上就说爹爹,有花瓣的就说娘亲,然后兀自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她的笑声感染了叶蓁,也感染了广明。
两个孩子也突然觉得开心,心里想着,原来快乐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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