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笑的表情很郑重,显然他准备告诉楚逸的事情,在整个七星圣地都是禁忌隐秘——
但楚逸听到这里,却是脸色一变,急忙摆手打断卫凌笑的话。
他的确是对红罗,对那两座没有灵气的山峰感兴趣;
但是,他也知道分寸,有些隐秘知道太多,对他不会有好处,可能会被牵扯进某些旋涡当中。
七星圣地作为南域承传千年的大势力,古老相传的秘密肯定很多,有些是可以当传闻故事听,有的却是关乎甚大——
卫凌笑说那些话时,神情太过郑重;
这让楚逸觉得,这等秘事,他还是不知道为好。
毕竟,“斯人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楚逸还是知道的,有些东西知道了,就是给自身招来祸端。
虽然,现在卫凌笑和尉家主似乎对他的观感都不错,但他也并不想与七星圣地牵涉过深——
一来,这两人代表不了整个七星圣地;
二来,保不准以后因为某些事情,他们会对楚逸改变观感。
所以,他笑着冲卫凌笑说道:
“晚辈既非七星圣地中人,也无意打探七星圣地的千年隐秘。”
“因此,晚辈还是别知道太多比较好。”
“不过,如果卫家主觉得,晚辈能在什么地方帮到你和尉老这主,那就请直说。”
“卫家主几次相助,晚辈必然要有所回报。”
卫凌笑听了楚逸的这番话,一时间神情有些愣怔,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他似乎完全没想到,楚逸会拒绝听闻隐秘。
而就在这时,尉重央轻轻地拍了拍卫凌笑的肩头,轻声说道:
“不提也罢。”
“那件秘事,虽然可能与那座大湖的玄机有所牵连,但未必有什么要紧之处。”
说完,他又用欣赏的眼神看向楚逸,一边点头一边笑道:
“难怪别人都传你的谣言,说你把五曜圣地的那三个老家伙给气得不轻,还把玄钦方那个老东西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今看来,你小小年纪便能知分寸,懂进退,的确是非常难得。”
这番话是尉重央的心里话。
在他看来,卫凌笑刚才那番举动,的确是有些交浅言深了。
承光宗在七星圣地外蛰伏千年,一直没见什么动静,他们七家又何必在此时多生变故?
有些东西,的确不能为外人道。
而听了尉重央的话,卫凌笑神情一懔,也是恍然大悟似的,对他拱手拜道:
“尉老家主说得在理,是我有些莽撞了。”
一旁的楚逸,见这两人都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心里不禁夸了自己一句:
幸亏小爷我聪明,这种千年势力的秘密,的确是少知道为妙。
若是刚才卫凌笑真对他说了那些秘闻,不说别的,至少尉老家主就已经觉得不妥。
想到这里,楚逸脸上不由得泛起几分笑意。
尉重央见状,瞪他一眼,笑骂道:
“你小子也别再耍滑头了。”
“方才你还有什么发现,赶紧从实招来。”
卫凌笑听了也失笑一声,自嘲道:
“也不知怎么回事???”
“说了这么半天,却尽是我在讲我七星圣地的事了!”
楚逸一脸无辜,非常乖巧地回道:
“两位家主,这可不能怪我。”
“你七星圣地底蕴深厚,随便一件典故都能让人听得入神。”
说到这里,他见尉重央又瞪起虎目,貌似很不满意的样子,急忙又接着说:
“那座大湖的湖水里,悬浮着无数道高深莫测的道纹,直通湖渊深处——”
“晚辈现在修为尚浅,能力不够,根本察探不到大湖底部的情况。”
“所以,晚辈能告诉两家家主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了。”
话音一落,尉重央和卫凌笑相互对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脸上皆浮现极为不可思议的表情。
楚逸见两人这副表情,心里也是一突,左看看,右看看,实在不知他二人又在搞什么飞机?
却只见,尉重央揪着自己的白胡子,用半信半疑地口吻重重问道:
“你是说,你能感应到湖水下面的情形?”
楚逸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他看尉重央一脸茫然若失的样子,心里更觉得莫名其妙。
刚才,他还没运用象形道、源天之眼之前,就能隐隐察探到湖水下面的道纹了,并未觉得此事有什么稀奇。
然而,尉重央却很惊疑地自顾说道:
“这怎么可能?!”
“千百年来,我七星圣地从来没人说起过,有谁能不入湖中,就窥探到湖水下面的玄机!”
楚逸听了,心里不由得一动:
“象形道、源天之眼,让我看得清楚透彻;”
“但我的确在没运用它们之前,也能看到湖中隐隐有道纹浮沉——”
“我还以为,其他人都能看到一些道纹在隐现,现在看来只有我能?”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那七枚元灵玄珠的原因?”
昨晚修炼时,楚逸已经内视过自己的灵台处——
那里现在可是热闹得不得了:
赤、黑、白三道交缠旋绕,下面还有七个小点蠢蠢欲动,搞得像是要在他灵台处上演“群雄逐鹿”似的。
而一想到此,楚逸难免做贼心虚,马上变得警醒起来,眼神不易察觉地从卫凌笑和尉重央的脸上一扫而过——
这七枚元灵玄珠,可都是‘赃物’,万万不能暴露。
不过,却只见卫凌笑一脸凝重,眼神里惊疑不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解的往事似的,一副浑然不知事的样子。
而尉重央虽然也神情惊讶,眼神时不时地瞅他一眼,却也应该没有过多怀疑什么。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对尉重央说道:
“或许,是因为晚辈,同时修炼了道纹秘术和阵法秘术的缘故吧?”
楚逸强行解释。
哪知,尉重央听了却大摇其头:
“不可能!”
“虽然极少有人能同时具备修炼这两种秘术的天赋,但我七星圣地传承千年之久,倒也不乏其人——”
“他们并未如你一般,能不入湖,就看到湖中玄机。”
楚逸心里苦笑一声,口中却继续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接着假意揣测:
“又或是晚辈,还知晓一些知命秘术,和异灵秘术的原因?”
这下,尉重央神色一愣,可就真是没法反驳了。
他瞧着楚逸一脸认真,感觉胸口有点堵,不由得呐呐道:
“或许是吧!”
“你小子实在是福泽深厚,天赋惊人;”
“寻常人能身兼两门秘术,便已经很不得了了。”
“你却像是什么都会,真是羡煞旁人!”
楚逸见这老家伙的眼神里,的确隐约有几分羡慕之意,赶紧打趣道:
“尉老家主可也是您老口中的‘旁人’么?”
却听尉重央嘿然一笑,理直气壮地回道:
“老夫羡慕你怎么了?”
“就是闲云大师那般人物,也并不一定什么都懂。”
说完,他又悻悻地补了一句:
“不过么,老夫最拿手的是驭兽之术!”
“虽然老夫的这门秘术,比不得五曜圣地卢、韦两家的驭兽秘术,但也非等闲人可比。”
尉重央说是这么说,脸上的神情却还是有些郁郁之色,显然是被楚逸身兼四大秘术的事情给‘暴击’了。
不过,楚逸却不理会这些,他甚至没心思打听闲云大师究竟会哪些异术。
眼下,他只想着,别让尉重央和卫凌笑联想到那七枚元灵玄珠的事。
好在,看尉重央的这副模样,应该已经被他忽悠“瘸”了。
楚逸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卫凌笑。
却只见到,卫凌笑的脸色有些痴呆,眼神当中却又隐隐爆射出精光,似乎有些激动的样子,在那里喃喃自语:
“莫非——”“这便是闲云大师所说的机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