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孟维夏摔断腿了
两个女人说到兴头,要不是手上涂了甲油不能乱动,恨不得手舞足蹈。
孟维夏喜欢宋遇这件事起初除了那几个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小姐妹知道,其他人并不了解,但昨晚那一出操作实在太惹眼,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珠宝拍卖会上,拍卖师喊了几十次“56号女士”,当时离得远的人可能不清楚“56号女士”是谁,散场以后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整个晚上跟宋遇叫价的人是孟维夏。
孟维夏和孟渐晚,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后妈带进来的拖油瓶,以前孟维夏的面子功夫做的好,圈子里从未传过姐妹不和的流言。
昨晚在那样的公开场合,姐姐和妹妹抢东西本来就带着十足的八卦意味,而那场关于粉钻戒指的争夺战,当时大家身在其中没能反应过来,事后稍微一想就能看出端倪——孟渐晚摆了孟维夏一道。
试问这种姐妹撕逼的好戏怎么可能不在圈子里传开?
至于孟维夏为什么会针对孟渐晚,而孟渐晚又为什么挖个坑看她跳下去,有心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原因。
原来孟维夏喜欢宋遇,那她忌妒孟渐晚就情有可原了。
“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你从哪儿听说的?”
“朋友圈里的人说的啦。”
“感觉有好戏看了,孟维夏这个正牌千金居然输给了孟渐晚,昨晚还花了两千万买了个戒指,估计她现在心里呕死了。说真的,我要是孟维夏,家里的拖油瓶妹妹嫁进宋家那样的豪门世家,有个宋遇那样的老公,我也不甘心。”
陶苒和另一位美甲师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没想到这些名媛也这么八卦,八卦的还是自家的老板。
女人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已经做好美甲的那只手扇了扇,对陶苒说:“服务人员闭紧嘴巴是职业素养之一,你可别到处乱说。”
陶苒:“……”
我不用到处乱说,八卦的当事人已经知道了。
陶苒频频看向女人的身后,眨巴眨巴眼睛,对孟渐晚投去一个“老板好老板辛苦了”的微笑。
“欸,你笑什么啊,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吗?”女人说着,扭过头往门口看,只见一个容貌美艳、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那里,穿着纯黑色的冲锋衣,拉链一直拉到脖子处,低着头抠指甲。
不是孟渐晚是谁?!
女人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指尖不小心碰到美甲光疗灯的上壁,指甲上涂的甲油还未凝固就被蹭花了,画好的图案糊成了一团。
陶苒忙不迭按住她的手,阻止她乱动:“等等,时间还没到,你别动……”
话音未落,她知道已经晚了,女人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的图案都毁了,得卸掉重做。
孟渐晚提步走进去,歪着头打量两个女人当中略眼熟的那个,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你是哪家的小姐来着?好像是徐家?”叫什么名字她忘记了。
孟渐晚威名在外,圈子里哪位千金小姐不怕她。徐羽珍朝她挥了挥小手,讪讪一笑,哆哆嗦嗦道:“好、好巧啊,孟……宋夫人。”
说这句话的时间里,徐羽珍疯狂回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以及孟渐晚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偷听到了多少。
孟渐晚点点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起桌上的平板打开,跟没事人似的写写画画。
徐家和宋家交情颇深,过年期间,徐羽珍随父母前来家里拜年,孟渐晚跟她打过照面,对她有一点印象,没想到她昨晚也在拍卖会现场。
实际上,昨晚到场的人大部分都是圈子里的人,只不过孟渐晚没有留意。
徐羽珍小心翼翼抬起眼梢去瞄孟渐晚的脸,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心里越发忐忑,听到陶苒对自己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刚做好的美甲因为您乱动蹭花了,我需要卸掉重新帮你做。”
徐羽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边摆手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不用了,就这样吧。”
陶苒低头看着糊得看不出图案的美甲,这样行吗?有损她金牌美甲师的尊严啊。
徐羽珍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赶紧离开。边上,她的好友也知道眼下是什么状况,好在她的美甲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走。
“等等。”
徐羽珍刚转过身,坐在沙发上拿着ApplePencil在平板上画图的孟渐晚忽然叫住了她。她浑身一凛,缓缓回头看向她。
孟渐晚抬头,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徐羽珍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又看了眼孟渐晚,最终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哭丧着一张脸抱着手包小步小步挪过去,眼睛一闭就开始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讲你的八卦,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我!”
孟渐晚把平板屏幕扣在沙发上,看她吓得跟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似的,眼皮抽了抽,她看起来有那么吓人吗?
“我问你,除了你说的那些,她们还说了什么?”她敞着腿,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懒懒散散地歪着身子。
“什么?”徐羽珍一张小脸煞白,有点没反应过来。
孟渐晚耐着性子重复一遍问道:“那些八卦都是怎么说的?”她平时不太关注这些,不知道那些人背地里都说了什么。
她以前的态度就是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她不痛不痒也不会掉块肉,更不在乎名声的好坏,可她现在也算宋家的人,摊上她这么个潇洒不羁、不受拘束的儿媳妇,梁如水从未说过一句教育的话,她可不想额外再增加一些不好的流言让她堵心。
徐羽珍思绪转了一圈,明白大佬的意思是想听八卦。
“也没什么,就、就我刚才说的那些,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啦。孟维夏昨晚出会场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下楼梯时一不留神踩空了,摔断了腿,好像很严重,救护车都来了。然后,大家都猜到你和宋遇是故意抬高那枚戒指的价格,让她吃了闷亏。哦,还有一件事就是孟维夏的小姐妹尤茜茜,可能跟孟维夏闹了矛盾,就抖出了她喜欢宋遇、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坐等你们离婚之类的秘密,这些话传着传着就人尽皆知了。”
徐羽珍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但她存着私心,主动删掉了那些对孟渐晚的不利言论。
废话,她当然不敢当着孟渐晚的面说她坏话,虽然那些话不是她说出来的。
但孟渐晚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她挑了挑眉,对孟维夏受伤一事表示震惊,而后用指骨敲了敲桌子:“那她们是怎么说我的?”
徐羽珍一脸“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表情看着她,深吸口气,率先举手表态:“我先声明,这些话绝对不是我说的。”她强调道,“绝对不是!”
孟渐晚:“嗯,你说。”
徐羽珍闭着眼,面无表情,跟上语文课被老师拎起来背书一样平铺直叙:“她们说你跟你……你妈一样手段了得,八成是在哪个不入流的场所学了勾……勾引人的技巧,所以才会把宋遇迷得团团转,还……还说……你妈和你专门……”
徐羽珍是真的说不下去了,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最后欲哭无泪:“求求了,别让我重复了吧。”
孟渐晚冷着脸,对这些话并不陌生,上学时期已经被孟维夏传过一遍。她很多年没听过了,陡然听到还觉得有些新鲜。
徐羽珍悄咪咪睁眼打量她的神色,见她目光凌厉,腿都软了。
“这些话据我所知,都是孟维夏那几个小姐妹说出去的,我听到好几次了。”徐羽珍小声安慰,“你别往心里去啊,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宋遇也不是那种轻易可以迷得团团转的人。要是那样,我当初……”
徐羽珍及时闭了嘴,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她差点就说漏嘴了,不知道孟渐晚有没有听出异样。
她抬眼看过去,只见孟渐晚重新拿起旁边的平板画图,满不在乎的模样。
“那、那个,请问我可以走了吗?”徐羽珍伸出一根食指,颤巍巍地指了指门外。
孟渐晚头也不抬地说:“走吧。”
徐羽珍露出劫后余生的轻松表情,拉着自己的好友飞快地逃出了美甲店,并发誓自己再也不来了。
她是听说孟渐晚开的美甲店很高端,里面的美甲师个个都技术精湛才带着自己的姐妹过来做美甲,谁知道会这么巧,说两句八卦就被孟渐晚本人给撞上了。
直到坐上车,徐羽珍还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迭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都替你紧张,你差点就说出你以前喜欢宋遇的事了。”好友替她轻抚着后背,安慰她一颗受惊吓的小心脏。
徐羽珍连忙抬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又做贼心虚似的看一眼远处的项晚美甲店大门:“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好吧,你别再说了,让孟渐晚知道我吃不了兜着走。”
徐家和宋家是世交,她和宋遇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外人眼中的青梅竹马,长辈眼中的金童玉女。
宋遇那样优秀又帅气的男生,她一个小姑娘跟他经常见面,怎么可能不被他吸引。
他出国前她就喜欢他了,可惜后来,她清醒地认知到自己没可能跟他在一起,不想闹得太难堪折损自己身为小公主的面子,于是就放弃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刚好遇到这么一个人,才会忍不住过多的关注他,并不是所谓的爱情,慢慢也就释然了。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像她醒悟得这么及时,看孟维夏昨晚那股不罢休的架势就知道她的执念有多深。
好友拍拍她肩膀,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后天你哥哥的小孩的满月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徐羽珍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挺直脊背:“完了,孟渐晚作为宋夫人会出席满月宴吧,到时候我岂不是又要跟她撞上?!我能不能躲躲?不,我不能!呜呜呜,我太害怕了。”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你跟她又没有矛盾。”好友分析道,“她刚才就是向你打听几句流言,也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你不懂!万一大佬不高兴,搞起连坐罪名怎么办?虽然我没有制造流言,但我也是传八卦的人之一啊!”徐羽珍捧着脸颊,惆怅地叹口气,“聊八卦一时爽,被人撞见火葬场。天灵灵地灵灵,祈祷孟渐晚不会出席满月宴。”
你就等着姐姐砸场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