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抬眸就瞧见赵氏正恶狠狠地瞪着她,马上就低下头去,闭口不语。
半晌过后,文氏还是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赵氏,打算为自己辩解几句。
“小姑,这些事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绸缎庄的生意,一直是李管事在管着,我极少去绸缎庄。”
“这些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锦儿这么说,待我细细查问之后,再来与你详说。”
“至于分成之事,就先按照锦儿方才所说,宋家占三成,我们占七成!”
文氏已经坐不住了,话音刚落,就拉起了身旁的赵文升,马上就离开了宋家。
瞧着文氏拉着赵文升走得远了,宋锦这才把文氏瞒报了绸缎庄盈利之事,一五一十地赵氏陈述了一遍。
“娘亲,我细看过绸缎庄的收支账簿,发现账簿上有很大的纰漏,大部分的收支都不大清楚,模糊不清。”
“有一笔帐,说是用了一千两银子,可却没有说明这一千两银子,是拿去做了什么?是购买原材料?还是做了旁的。”
“除却这些,还有绸缎庄一年的盈利,一个季度盈利都超过一千两,为何总盈利还是几百两?不是有人瞒报了,还是什么?”
赵氏有些意外,锦儿什么时候已经学会看账本了?
竟还能分清是真帐还是做假账了?
看来以往是她担心过度了,锦儿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了。
以前她还在担心,若是让锦儿接管了四平街的那些个铺子,那些个铺子经营不善,亏损了怎么办?
她都已经做好了填补亏空的准备,没成想锦儿却让她很省心。
“这些个银子,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是进了你那舅舅舅母的腰包之中。”
“你那舅母,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不仅到我面前,谎报了绸缎庄这些年的盈利,还说绸缎庄一直在亏损,叫娘亲拿出钱来,去填补亏空。”
“如今你一开口就要占了她一年三成的盈利,说不定她回到家,气都气死了。我现在一想到她方才落荒而逃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赵氏说着,突然间就呵呵笑了起来。
要了绸缎庄一年盈利的三成,只是第一步!
她往后还有更多的招数,等着对付原主的那极品舅舅舅母。
他们想要靠着绸缎庄赚钱,维持他们下半辈子的生活,就得来找她合作。
回了翠微居,宋锦正准备歇下,就听见白荷对她好一阵夸道。
“姑娘,您可真厉害!奴婢可是听夫人屋里伺候的姐姐们说了,姑娘在夫人屋里,和赵家舅爷舅夫人,可是唇枪舌战了一番。”
“人家两个人,两张嘴,还说不过姑娘一个人,一张嘴!”
“若是这事传了出去,外头的那些人,还不知该如何说姑娘呢?姑娘在京中的名气,可是又涨了一大截。”
白荷抓了把瓜子出来,搁在了茶几上,磕着瓜子说着话。
就原主那极品舅舅舅母,她可不放在眼里!
这回只能算是小惩大诫一番,若是再变着法过来骗她们宋家的钱,可是还有好果子吃!
“你家姑娘不是吃素的!所以以后少惹我生气,不然我噼里啪啦一顿教训,好叫你长长记性!”宋锦说着,从榻上下来,坐在了白荷身边,抓起了桌上的一把瓜子。
她此刻心中还在好奇着,那徐慧姑娘和连三公子后来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可没有那么容易就善了的。
二人都有了肌肤之亲了,那徐慧姑娘,除却了连三公子,也嫁不了旁人了。
只是她一心一意装着那连二公子,嫁到连家后,该如何面对连二?
“白荷,那徐慧姑娘和连三公子这件事,最后到底是如何处置的?”
“难不成是连家大夫人二夫人亲自上了门,和徐家说定了连三和徐慧之间的婚事?”
宋锦大着胆子猜测了几句,不过此事的结局,八九不离十就是她猜的这样了。
“姑娘所说不错,此事的结局,正如姑娘猜测的一样。”
“只是那徐慧姑娘,说什么都不愿嫁给连三公子,说自己心底里,只有连二公子一人。除了连二公子,她什么人都不愿嫁。”
“连大夫人听后,当即厌恶得不行,还没等事情商量完,就带着丫鬟回了府中。只剩连二夫人一人在徐家商量。”
听白荷这么说,她倒是觉得那徐慧挺痴情的。
只可惜她一心一意想要巴着那连二,那连二又怎么会愿意要她?
一般男子对这样肯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都是不会接收的。
不过,既不关她的事,她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白荷,你往后还是少说几句!一天到晚八卦这个,八卦那个,把自己搞得像是在四平街摆地摊给别人算命的三姑六婆一样。”
“要不等那日,我出资,叫你去摆个地摊,体验体验那做算命的三姑六婆的感受?”宋锦凑近了白荷些距离,打趣地说了她几句。
听着自家姑娘这样说,白荷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索性继续磕着自己的瓜子,不搭理姑娘。
……
院墙外头,有两道黑影藏于一众柳树之间。
看着宋锦坐在小院里磕着瓜子,一道黑影稍不留神,差点跌了下去,不过虽未跌下去,也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正是这声不小的声响,把正在院里闲言碎语的宋锦主仆二人,给吸引过来。
宋锦抬眸瞧了一眼院墙外的那一排柳树,见柳叶飘动,有两道黑影,正蹲坐在上头,目光朝着她这边望了过来。
天爷呀!又是这两个人?
上次她私逃出府,瞧见了梧桐巷的屋檐之上,也是这两个人,正在窥视着她。
这回胆子倒是大了起来,竟敢钻到了自家树上,来窥视她?
不行,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两个家伙才好,对着白荷低声吩咐了几句,白荷得了宋锦的吩咐,当即就退了出去。
宋锦则是进了屋子,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去了。
“公子,你说宋二姑娘不会发现了我们吧?她进屋里去会不会找什么弹弓来对付我们?”文山穿着一袭的夜行衣,蹲坐在陈锦然身后,扯了几条柳叶下来,遮住了坐在前面的陈锦然。
“怎么会?你小子别乌鸦嘴!除非那宋二姑娘有透视眼,不然咱们两个隐藏得这么好?她是怎么发现的?”
陈锦然刚说完,只见一个小石子,从他的面旁滑过,在他的脸上,滑出了一条不小的血丝。
“公子,你流血了!咱们赶紧下树找大夫去!”
文山说着,正要把陈锦然拽下树,就又来了一个小石子,正正撞在了他脑门上。
文山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当即就滚下了树。
没等陈锦然反应过来,文山已经下了树,正转过头来,只见宋锦已经站在院里,手中拿着弹弓对着他了。
啧啧,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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