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自从你来之后,军医营帐,比以前忙多了。”良岑抱怨道,“害得我都无法安安静静钻研毒术。”
“毒术?”她诧异,“你不是……神医么?”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为胜,不把毒、蛊等阴术研究透彻,何以提升医术境界?遂以路漫漫其修远兮……”
她略一思索,道:“若不然,我搬一张小桌,到帐门口去,处理不了的病症,再让对方入内,这样就不会轻易打扰到你了。”
“妙!”良岑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她对待在何处并无意见,能帮到良太医,自然是好的。
本来寻思着晒晒太阳,挑拣草药,倒也惬意。
不曾想甫一坐落,路过的人群,就三三两两的围拢过来。
“小苏,麻烦看看我这手,前天扭伤,良军医随意塞了一瓶药膏就给打发了。”
“还有我的腿,昨天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砸伤,良军医说休养几天便妥,我心里总不太放心。”
“苏小军医,我这胳膊包扎得太丑了,影响行动,能不能……”
她好脾气的安抚道:“一个个说,别急,这样先留下五人,其余的去做事,待一刻之后再来。”
大伙儿没意见,各自散去。
她凝神片刻,开始认真回复:
“这瓶药膏,确实是治扭伤的,效果很好,每日揉三次,两日即可恢复。”
“腿的话,只是淤青,不打紧。”
“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将结绑在背后,就不影响了。”
其实,并未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同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就令众人如沐春风,不由信服。
一日光景,在一声声“谢谢”中,悄然流逝。
期间,她还抽空为两名小将代笔了家书,看到一人的袖口裂开,下意识翻出线包走了几针。
结果次日,当她来到营帐时,发现门口已然排起了求助的长队。
“别急。”她依然笑得和煦,没有丝毫不耐。
如此过了几天,苏小军医的美名传遍整个主力阵营,甚至连其他帐营的官兵也有所耳闻了。
申时,几抹人影飞驰上山,皇甫玥跃然下马。
骏马躁动的连喷了几个响鼻,口嚼处一圈白沫,显然累得不轻。
侍卫上前,牵起枣色名驹去喂草料。
“皇上……”
同行的陆将正欲开口,被他抬手制止:“回帐再议。”
“是。”
穿过营区,听得数名小兵在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小苏真好,之前我小病小痛都忍着,现在直接找他便妥。”
“别没皮没脸的,得敬称一声‘苏小军医’。”
“对对,不止性子好,一手小楷清隽秀朗,今早李二还请他誊写了一首诗,说是留着给家里的婆娘看,哈哈!”
“算是有个寄托,多亏了他。”
“哎,可把附近几个营的兄弟们眼红坏了,听说他们那边的老军医,连开的药都特别苦。”
有一名小兵顿时放声大笑:“看着苏小军医那张脸,再苦的药,也吞得下去啊。”
另外几人立即巴着此人的脑袋猛地一拍,斥道:“不准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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