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说你啊!亲爱的,明明是个她……扮成兜帽这么掉地的装束来装逼,说实话,其实又low又没品。真的!”陆希认真地道:“而且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么你这些boss级反派拿腔拿调地说话,不但磨磨蹭蹭地听得让我昏昏欲睡,而且还容易被盒子之外的观察者们说成是灌水。最关键的是,既然您是个菇凉,拿着个兜帽挡脸的举动就实在有点太反人类了。”
在陆希的声音响起来之前,整个月神厅内都显得一片寂静,而在这声音响起之后,却又化作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氛在厅堂中流转着。或许是这个事实实在是太有冲击性了,于是在场的无论是已经被毒药制服的将军们,还是那些涌进来的卫士们,亦或是侯爵与两位军团长,甚至就是那颓废得已经快要像个死人的皇帝陛下,也都一个个露出了惊愕之极的表情。让大家喘不过气来的沉默在房间中萦绕着,一直到巴尔托利用一声回味悠长的轻笑声收尾。
“真是好险,节奏差点就被你带拐了!”这位据说是“姑娘”的魔法顾问“小姐”看了看依旧正在散发着幽暗紫光的神像,看着那些神智明显又一次恢复了清明的将军们,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竟然能干扰得了这件神器的运转吗?您比我听说的更加可怕呢。”
他的双手忽然带动了无形的引力场,轰向了月神厅的天花板。华丽的奥术宫灯分崩离析,化作了密集的水晶碎片。却又在无形力量的席卷下汇集成了密集的箭矢,朝着大厅一个空无一人的角落轰了出去。看那气势,即便是身穿铁甲手持塔盾的重步兵,说不定也会一瞬间被轰得全军崩溃吧。
“噼里啪啦!”水晶的箭矢连绵不断地撞击在虹色流转的光幕之上。却无法再进一步,直接碎成了更加细碎的残渣。虹光流转的光幕摇曳着,将所有化作箭矢的水晶碎片粉碎,随即又忽然化作了集束的光芒。轰向了巴尔托利的面门。
却只听见一个脆响,巴尔托利的身体在虹光中完全破碎,但仔细一看,那却只是一堆用金属、木头和皮革制作的人偶傀儡而已。另外一个巴尔托利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皇帝的身后。“他”依然是那身一看就特别恶趣味的法袍,但却没有带着兜帽,只露出了一张冰蓝色的亲耳短发,以及脸型清晰和五官精致的面容。这是一张极度妖治美艳的面容,血红色的眼眸就仿佛是红宝石和鲜血的结晶。左边的侧脸上更是绘着线条诡谲却精细的纹路,也不知道是纹身还是魔法的具象。那形状优雅的嘴唇却泛着一种妖艳的紫色,微微地翘着,仿佛一直带着一丝不羁狂放的笑容。
可是,明明就是这样庞克风极重的艳俗打扮,却偏偏充盈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凛然气势。能把专属于重金属小太妹的打扮穿出女王的气场,这的确已经进入艺术的范畴了。
“果然是菇凉。虽然是不知道多少岁的老菇凉了。可惜了这盏宫灯,明明就是永辰宫上次大修时候的古物的说,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了的说!”陆希拍了拍手,自己的身形已经在房间的角落中显形出来。他依然穿着那身修女袍,不过却扔掉了那土里土气的搭头,一手提着世界树权杖,一手握着剑——这是从某个宫廷卫士那里顺来的——昂着头,气度飞扬,神采奕奕。这样子的确不像个修女,倒像是个cos修女的绝色公主……啊呸。绝色女王……啊呸呸。绝色的国王!
总之就是绝色就对了。
总之的总之,两人的第一回合交锋,算是平分秋色吧。
“如果我不是主角,就算是已经升入传奇。就位真理之侧,怕也应付不了这个东西吧。”陆希看着那尊神像。一边打量着一边叹息地道:“噩梦之王贝拉特梅娅的信物,还是那位神神叨叨的疯女人亲手制作的信物,的确,通过魔力激活其特殊的魔纹密码,你的确是有可能制造出一个神话级的幻术出来。在场的将军们都是奥克兰名将,意志绝非常人,而且不少人还是神术高手,想要给他们完成洗脑,就必须于要制造出这个等级的幻术出来呢。”
“不仅仅如此,陆希?贝伦卡斯特。”巴尔托利笑道:“我的目的不但是要让他们向陛下效忠,而且也绝不会损害他们的思维和记忆。一群变成傻子的奥克兰名将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又种进去的是某种违背他们背身意志的心灵暗示了,这绝对比简单粗暴的洗脑的难度打多了。”陆希笑道:“敢这么玩的阁下,果然是精神魔法的宗师级人物啊!”
“您实在是过奖了,如果不是那位圣皇陛下在永辰宫的内库中藏了这么一尊宝物,我也不敢这样弄险。”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总之,感谢伟大的克诺乌斯陛下!有了这宝物,我才不至于将在场的诸位大人洗脑成傻子啊!他可真是为恩泽千秋的圣皇啊!”
“嘿,嘴巴是你的,随便怎么说都行,我还可以说本大人就是虚空之王本尊转世呢,可那又如何?且看看还能忽悠多少脑残吧。”陆希冷冷一笑:“反正,只有这些将军们神志清醒的情况下统率的奥克兰禁卫军才是真正的不败铁军,才有可能与卡琳的军队杀得天昏地暗,才有可能给奥克兰人放掉足够多的血。这应该就是你的目的了吧?嘿,多么狠毒又多么没有爱的计划!但也实在是太一目了然了。身为一个混沌信徒,这样真心不够格啊!至少要足够蛇精病才行啊!”
“您说得很对,嘴巴也是您的,想怎么说都行。只有真正的神经病才会相信您的胡言论语!”巴尔托利笑了。笑得极为爽朗:“我是为了我的主君,为了帝国的秩序,而您,当然也只会站在您的情人一边说话。不过。年轻的大师,您的那位情人居然愿意您单枪匹马地闯入敌方的核心……看样子,她也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爱您啊!”
“毫无意义地挑拨离间!除了让我绝对您逼格更low以外毫无意义。”陆希耸了耸肩,然后又耸了耸鼻子。认真地深呼吸了一下:“嗯,霸王甲壳虾中的汤品中放的是金丝绒草的草籽,香炉中焚的索斯内斯的金刚犀的犀角香,这倒是都是珍品。前者可以去掉鱼腥并且增加水产的鲜味,后者则能让嗅到的人精神放松食欲大开,真不愧是奥克兰级的国宴……只不过,背后的椅子用的却是从艾弥岛上取来的黑心木。的确,这种木材也是制作家具的珍品。不但有着美妙深邃的漆黑光泽,而且也还带着能安神定志的自然幽香。可惜的是,这三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就能产生效果惊人的迷药。无相无形无色无味,哪怕最优秀的精灵德鲁伊,都很难察觉到其存在吧。”
“你居然这都能一眼看破?呵,虽然早知道您是如此聪明绝顶的人物。但您依然是优秀得让我叹为观止啊!”魔法顾问巧笑倩兮,冲着陆希露出了一个邪气十足的魅笑。
“真正叹为观止的是我啊!为了能好好不受打扰地开启幻术,您还真能下功夫啊!这种下毒的手段都能用得出来,不说是有多精妙,光这种执念就已经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陆希耸了耸肩,表示如果没有系统,这种下毒方式我也是看不破的,但正因为身为主角拥有金手指,我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合理而优雅地装逼啊!
想到这里,陆希又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确定自己这个时候的样子很有前辈高人外加救世主的范儿。这才对大厅中早已经恢复了神智清明的将军们道:“放心吧,诸位大人。这位女士仅仅只是想要给你们植入心灵暗示,让你们从感情和理智上慢慢地偏离原有的判断而已,却不会真的伤害你们。你们中的毒素只会暂时剥夺诸位的行动力而已。啊呀……你怎么说打就打。太不讲究了吧!”
陆希微微低头,一道无形的气流之刃已经从自己的眼前滑了过去。吹得他面皮发疼。下一瞬间,厚实的宫墙就已经被撕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您刚才不是在嫌我废话太多吗?我们都知道,不管下一步想要做什么,都必须要先打倒对方才可能了!”魔法顾问已经从地上漂浮了起来。她的话自然说的没错,如果不打倒陆希,她根本不可能在一旁有人的权力干扰下还继续维持幻术;而另外一方面,陆希也只要达到了她,才可能救下在场的将军们。同样是用黑心木制作的长桌上,所有刀叉铁钳,只要是金属制成并且很锋利的餐具都全部浮了起来,被无形的引力所操纵着形成了庞大的“金铁”之阵,全部都对准了正在阵中心的陆希。
“……如果是在战场上,浮起来的是刀枪剑戟什么的,您这一招看起来逼格一定很高!”陆希大笑了一声:“可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次多重的钢铁之舞而已,您不会以为这真能伤害到我这样超级大魔法师吧?”
“自然是伤害不到您的……可是,如果是他们呢?”巴尔托利也同样大笑了一声,却看数枚刀叉忽然改变了方向,便直接就冲着旁边的老元帅科尔涅利而去了。
“我册那个fuck了!就知道你们这种反派会玩这招!我跟你们这种混血种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交到了,你数你最不可爱了!”陆希忍不住便重重地啐了一口,右手的剑直接就扔了出来。那长剑飞速盘旋着,直接在老元帅的面前形成了一个金属盾牌,“叮叮当当”的弹开了所有的偷袭。而就在同一时刻,陆希整个人也都化作了炮弹,猛烈地蹬地而起。他的动作直接引发了所有“刀枪”的反弹,自动地向他轰了过来,可他却不闪不避地径直向前。
随后,便是一连串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金铁交鸣声。
“龙鳞甲术!”巴尔托利刚刚发出了一声叱喝,陆希整个人便已经扑倒了她的面前,然后就这么直接撞了上去。
“这里太狭窄了!身为一个魔法师,咱们何不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玩耍一下呢?”陆希一边欣赏着对方惊怒相交的表情,一边如此地发出了大笑声,然后空出的右手已经运起了火焰,一击轰鸣掌便直接轰在了他的胸口上。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刚才完全控制了月神厅中所有局势的两人就这么当场消失了,这样的展开实在是太迅速了,迅速到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受害者的将军们反应不过来,格尔巴特侯爵和两个小伙伴们当然也反应不过来。至于那些方才表现得很有存在感,嗷嗷地杀入房间内的卫士们,这时候已经沦为了背景人物,自然更是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反应不过来。
“啊,不管怎么说,这应该算是得救了吧?”将军们想。
“马上杀死他们!”格尔巴特侯爵这个时候忽然如梦初醒,指着尚且还没有行动能力的将军们大声喝道。
“……您,您到底在说什么啊?”阿格里特子爵呆呆地看着这位疯了似的枢密院成员,过了好半天才迟疑着又反问了一句。
“侯爵,陛下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啊!”弗拉米尔伯爵哀声劝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巴尔托利的计划已经失败了,这些老东西的卫队已经在闯宫了!他们已经是皇帝陛下的敌人了!”在这一刻,这位身为皇帝军务顾问的枢密院元老竟然爆发出了估计他一生都从来没有过的行动力和杀伐果断,又一次向卫士们大喊道:“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干掉他们,然后再消灭那些闯宫的士兵,拒城死守,等待援军!”
一些士兵依然在迟疑中,可另外一些士兵却终于被激起了凶性,他们望着这些平时高高在上,连看上一眼都不敢的军中大人物,现在却如同待宰羔羊一般地坐在这里,心中竟然就这么多了一丝痛快地残虐感。
“去死吧!”一个士兵挥剑向受伤最重的普罗尔爵士砍了过去。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得大厅另外一侧的落地窗传来了巨大的破碎声,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窗户之外撞碎了玻璃,披着粉碎的水晶残渣,一个美妙地飞跃便飞入了厅内,然后一记飞踹踢正中了那士兵的胸口。后者顿时便仿佛被犀牛撞着了似的倒飞了回去,还顺便带到了好几个同僚。
那身影一步站定,已经随手从地上抄起了一柄剑和一柄……呃,桌子腿,拦在了将军们的面前,竟然就这么震得数十名凶神恶煞的铁甲士兵不敢再前进一步。定睛一看,那分明便是一个修女打扮的绿头发小姑娘,玉雪可爱,面无表情,身段娇小玲珑,怎么看都应该没有任何危险性可言。
然而,残酷的事实却已经摆在大家面前了。那个中了一击飞腿的卫士整个胸口带着胸甲都瘪了进去,完全将胸前和内里的心腹压得变了形,已经是不活了。
“……天哪,大圣堂的修女们难道都是怪物吗?”格尔巴特侯爵捂着自己的头,发出了痛苦的**声。
可就算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端坐在主位上的皇帝陛下,也依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仿佛是再一次死过去了一样。在他的身后,贝拉特梅娅的神像也依旧在泛着紫色的幽冷光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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