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伦道夫的人对他们还算客气,并没有像电视里那样给蒙上眼睛再套一个纸袋子。
其实若是被人给挟持带去某处,被蒙上眼睛戴上头套,反而更好,这说明对方并不打算杀你,是怕放了你之后你会报警找他们的麻烦。而什么都不给你带,才意味着若是一言不合,就真会直接灭了你。
“我夜观星象,此行凶少吉多啊。”徐云看了看天窗外的天色,虽然说美帝国是万恶的霸权主义国家,但却不得不说人家的天就是透彻,起码能看到天上的星星月亮啊,不像咱华夏大多数都市,白天都看不到蓝天白云,晚上还想看到星星?
雾霾直接就把你没霾死,还看星星看月亮呢。
怪不得这些年算命师父都混的那么不好,是因为雾霾太大了,根本没办法夜观星相,所以没摸准时机,导致与有了这么一句话“骗子满街走,大师不如狗。”!
鲁迅先生说过,华夏人有个坏毛病:爱投机,比如国家有难,要抗日啦,许多人便以“救亡”为名,连狗皮膏药也是救亡的灵丹妙药。国有喜事,大家也都来投机,比如燕京办奥运,卖房卖汽车卖癣药水等等,全都千方百计与为奥运和为国争光扯上些亲戚关系。
同样道理,“国学”在反封建反传统历史背景下被打压近百年之后,近年来旧货重光矣,热浪起矣,投机的行为也就纷至沓来了。
大师们没看清楚星象,扯国学大旗做虎皮,偷梁换柱,挂羊头卖狗肉。例如眼下许多这个班那个班,这个书那个书,基本和国学无关,一概美其名曰国学,街头摆摊用扑克算命的,也称国学大师。
若是大师真的是大师,肯定能算的出来,这些年混饭骗钱这一行不容易做,媒体会迅速曝光他们的扯淡行为。显然,不是大事没能力算出来,就是被雾霾给害的,星象都看不到了,还算个毛啊!
“你还会看星象?”白小叶一愣,哎呦喂,自己这个老哥还是个全才呢。
“略懂略懂。”徐云道:“看手相更拿手一点。”
车上看押他俩的一个黑手党成员瞬间有了兴趣,他虽然听不懂徐云大部分话,但是“手相”“星象”这几个词还是听得懂的,纽约街头也有扯虎皮拉大旗算命看向的“大师”。
“你会看手相?”
看到对方有兴趣,徐云咧嘴神秘的笑了笑:“这个嘛……”
“大师,你若真的会看,请帮我也看一下吧?”看得出来,对方神情有些焦虑,估计最近走背运。所以碰上这么个会看手相的大师,肯定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天机不可泄漏。”徐云摇摇头。
对方见徐云越是这般,就越是相信,一张黑脸伸过来:“大师,什么条件,你随便提。”
“看你那么诚恳,那我就帮帮你。”徐云盯着面前这个黑手党的成员道:“嗯……在你的面相上看,你印堂发黑……”
“噗——!”白小叶完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印堂发黑?亏你说的出这句话啊!这家伙可是个黑人!他除了牙齿,眼白,手心脚心,什么地方不发黑啊?还不如说他印堂发白呢,这样反而更有说服力。
“笑什么笑,严肃点。”徐云也意识到自己的口误:“我说的黑,可不是那么肤浅的肤色黑,我说的印堂发黑,是指印堂处有无形黑云!”
对方老黑半信半疑的看着徐云:“黑云?我……我为什么看不见呢?”
“你若是看的见,你就是大师了,那你就不是教父身边一个小小的打手了,你可以直接去做教父身边的军师了。”徐云邪邪乎乎道,“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走背字?”
“什么意思?”对方老黑一怔。
“就是说,运气不好,比如……”徐云顿了一下,他注意到这老黑脖颈里有几道细细的伤疤,这种伤疤显然是被女人的指甲挠的:“比如说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被老婆发现了,然后在家被挠了之类的。”
对方老黑两眼瞬间都发光了:“大师!你怎么知道的?我前天的确是被我老婆给抓伤了!”
听到老黑这么说,坐在他旁边那个从一开始就觉得扯淡不愿相信的人都愣了,真的假的?那么牛?
“这就是印堂发黑的征兆,你是要有血光之灾啊。”徐云一边说,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各种细节。
很快,徐云就又发现这个黑人的双腿裤子的差别,一个显得裤腿有些松散的空隙,一个却勒的紧鼓鼓的,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条勒的紧鼓鼓的腿肯定受伤了。
目测,是绑了纱带,而且还是缠绕了很多圈。
要么是严重刀伤,要么是枪伤。
如果刀伤严重到需要缠绕那么多纱带的话,就不知道缝多少针了,那样的话走路都会受到影响。而这个人看上去走路并没有什么大碍,恐怕是枪伤,枪伤不会撕裂皮肉,只要子弹取出来,痛是肯定的,但对于一个充满了枪支了国家来说,一个黑手党的人,中枪恐怕是家常便饭了吧?这点痛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你近期中过枪。”徐云很快就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伤了左腿。”
哎呀!这下惊讶的不只是对面老黑了,老黑旁边的家伙也服气了,老黑四天前左腿中枪,他当时也在场,所以他清楚。
这家伙真是神了,大师就是大师啊,只是看看面相就能看得出来?
“大师,你也给我看看吧?我什么时候能事业更上一层楼。”老黑旁边的人上前抢话道。
“当然。”徐云微微一笑:“其实,今天晚上是一个重要的时刻。埃里克死了,你们这些人里必然有人会上位。而这个上位的人,肯定会想拿我开刀。”
两人微微一怔,这话说的没错,如果是他们想上位,也会拿徐云开刀的。
“但是,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徐云淡淡道:“我既然能对付埃里克,就不怕你们其他人。而且,聪明人若是仔细一想,就应该明白,教父既然请我回来谈,那就意味着他知道跟我谈什么,才能得到最大化的利益,而不是杀了我。”
两人睁大眼睛看着徐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大师,我读书多,不会骗你们的。”徐云道:“今晚必然有人想要杀我立功,如果这时候你们挺身而出,帮我解围,相信教父一定会记你们一大功劳。”
见两人脸上有些疑惑,徐云又道:“当然,你们也可以不管不问,我既然能算出来今天晚上有人要找我麻烦,那我就不怕偷袭。我这么跟你们说,只是觉得我们有缘,给你们一个上位的机会,明白吗?”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的使劲儿点点头,他们命太好了,竟然能得到大师指点。
白小叶压低声音在徐云耳边道:“你忽悠他们有意思吗?”
徐云也趁着对面看押他们的两人不注意,低声在白小叶耳边道:“当然有意思……我这是给咱俩忽悠了一道保险!既然伦道夫让这两个人看押我们回去,就说明他信任这两个人,万一要对我们动手,也肯定是给这两个人示意。我把他们忽悠住,就等于给我们穿了一件防弹衣。”
徐大师不愧是大师啊,夜观星相也没有白观,这预谋,这城府,深啊,深不可测,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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