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没办法给武媚解释,颜令宾因为从小便被五姓七望收养学艺,因为其出众的舞蹈有伤身体,而致使她以后将不能生育了。
不过好在颜令宾倒是看的很开,在短暂的颓废了几日之后,加上有白纯、小雪等人相陪,所以这几个不能生育的聚在一起时,也就使得颜令宾重新喜笑颜开,不再纠结于自己能否生育的事情了。
但这些话,显然不可能告诉龙妈,东宫里小雪等人都不能生育,所以李弘也不在乎多一个颜令宾,何况龙妈与父皇,对于颜令宾也是青睐有加。
在这一件事儿上,也就是今天因大来皇女的事情,质问李弘是不是厚此薄彼,是不是颜令宾在他跟前失宠,得不到他的宠幸,所以才使得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对于老两口围绕着那份要传给倭国的圣旨争执,李弘感觉自己没办法在那一张宣纸上有发言权,所以就无聊的看着老两口,你争夺我着手中的朱笔,争抢着在宣纸上写下自己对倭国的要求,以及对大来皇女——肚子里的皇室血脉的看重。
最后条条框框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老两口给倭国的天武天皇,下了不下二十种要求的大唐皇帝陛下的圣旨。
严肃的圣旨也被乱涂乱写的如同李令月小时候的鬼画符一般,总之,恐怕除了老两口能看明白外,其他人休想看明白这道圣旨到底写了什么。
而李弘甚至怀疑,这么一份不严谨、不庄严的圣旨,特别是上面潦草的字迹,以及鬼画符般的涂抹,过三天之后,老两口还记不记得自己到底写了什么?
但显然他想多了,就在他走出龙爹的书房时,就看见龙妈拿着那份“鬼画符”,神情专注的轻轻念着,而老头儿则是神情肃穆的,在另外一张宣纸上,发挥着他书法上引以为傲的天赋,开始誊写着给倭国天武天皇的圣旨。
大来皇女引来的皇室家庭纠纷暂时告一段落,这一段时间,一直生活在濮王府的夜月,也没有像刚来之后那般折腾。
颜令宾因为其太子成徽身份的缘故,这一次元日大朝会的国宴上,自然是不可能再出现了。
而薛楚楚、霍小玉、杜秋娘三人,则是一直被留在了皇宫之内,甚至李弘都要怀疑,这三个当年被自己与裴婉莹,从曲江池诗会上买来的都知,会不会已经被龙爹给祸害了?
毕竟,当初原本由父皇跟颜令宾四人谱写的舞曲,可是由颜令宾四人来完成的,如今少了颜令宾之后,龙爹便把张绿水给加入了进去,代替当初颜令宾的那一份,所以,李弘不得不偷偷摸摸的在心里龌龊的想着。
安小河、陈清菡同时怀胎,如今两人天天在东宫被人侍奉着,养的是白胖白胖的,生怕肚子里的孩子缺了营养。
而且因为有一次,被武媚碰上了李弘死皮赖脸的缠着刚刚怀孕的陈清菡,要行荒唐之事儿。
所以,从那以后,安小河跟陈清菡二人被武媚指派了宫女侍奉,于是现在,就是李弘他也很难轻易见到自己的两个老婆。
垂头丧气的看着悠然自在的两个老婆,在宫人小心翼翼的陪同下,与自己站在月亮门处相会,李弘觉得是龙妈拆散了自己的“爱情”……好吧,兽欲好了。
所以如今裴婉莹跟颜令宾二人,特别是颜令宾,每次看见太子殿下冲她嘿嘿发笑,就不由自主的浑身燥热,双腿发软。
因为每一次太子殿下从月亮门处看完安姐姐与陈妹妹,最后都会拉着她回房间折腾半天,而每次这个时候,裴婉莹有时候会过来解围。
但时日一长,加上太子殿下的要求越来越多,甚至一度一觉醒来,裴婉莹与颜令宾竟然赤裸着相拥在床上睡觉,可怜的太子殿下自己却抱着枕头在床的另外一侧后,裴婉莹就再也不愿意与颜令宾一同侍寝太子殿下了。
因为此事儿,裴婉莹与颜令宾还曾出宫前往濮王府找白纯求救,希望能够找个办法,把太子殿下一见完安小河跟陈清菡后,就发兽欲的毛病怎么能缓解一下。
但令两女没想到的是,白纯却是轻飘飘的用手指指了指,正在给她们亲自端茶倒水的夜月,意思是:把这只未经人事的小绵羊送入虎口怎么样儿?
两女没想到白纯竟然这么阴险,齐齐打了个寒蝉后,就再也不敢问白纯此事儿了。
而给三女倒水的夜月,也是面对白纯微笑着指向她的手,却感觉到了像是被弓弩盯住了一样,从心底冒着一股不安感。
夜月之所以能够让裴婉莹跟颜令宾感到害怕,是因为这个未经人事的处子,确实有着非常人一般开放的态度,甚至有一次在听她们几人说着房事儿时,竟然来了一句:你们几人一同侍寝,难道还怕他一人?要是我,就拉着你们一起去!
所以不光是裴婉莹跟颜令宾,就是白纯也被夜月那让人咋舌的话语,吓的冒起一层冷汗的同时,心里竟然还偷偷想象着几女赤裸着白花花的身体,横陈在床上时,那让人满面羞红、浑身发热的画面了。
但从那以后,裴婉莹跟颜令宾对夜月,则是敬而远之,能离多远离多远,深怕有朝一日,太子殿下收伏了这个妖女之后,她们会连带着倒霉,被太子与她合起伙来欺负,而后作出更多羞人的事情来。
毕竟,当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目光炯炯,神情认真专注,搂着你的肩膀跟你说这样的话时,想必,只要是一个同性,怕是都会受不了这样的惊人之举!
大享齐人之福没有达到的某人,不等前往濮王府,濮王府的主人白纯,便独自一人来到了东宫内。
李弘刚刚从大明宫走到东宫丽正殿,就看见裴婉莹正陪着白纯在沙发上说说笑笑,而那个一向作为白纯尾巴的妖女夜月,这一次却没有跟着过来,这让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好奇,那妖女怎么了?
元日大朝会还有三日便会开始,而如今的长安城内则是热火朝天,到处都是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人来人往的长安城大街小巷内,无论是黎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是一脸笑意盈盈的和气模样儿。
皇室宗亲、贵族豪门、勋贵世家的府邸早早就已经张灯结彩,连带着普通百姓的民居,以及各个商铺,都是比往年早了一天的开始布置着元日的喜庆氛围。
相比于往年,今年涌入长安城的外国客商、旅人,以及各国使臣则是比往年多了很多,长安内城的东西两市,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中,往往里面都会参杂着服饰各异的外国商人或者是使臣。
而在长安外城的东西两市,更是挤满了各国各式各样的商人与游人,整个长安城就像是一锅沸腾了的开水,站在大明宫最高的建筑物空中楼阁最高一层,拿着望远镜往下鸟瞰,能够看见的除了人头还是人头。
而在长安城的灞桥之上,这个如今可以当作长安城进城的必经之路的名桥之上,站着一位不断蹦蹦跳跳、眺望远方的身材高挑的女子:夜月!
旁边的马车、车夫等,则都是正宗的皇家宫人,就连马车上的标识,也是霸气又显赫的表明了其东宫的身份。
夜月不住的眺望着远方,自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李弘的死对头,她同父同母的哥哥要来了,而且如果不出所料,这一次还会有一个让她极其讨厌的人跟着一同过来。
虽然极其讨厌此人,但出于礼节,加上这一次能够顺利到达长安,还是她哥哥帮忙的功劳,所以,她不得不来到长安城外的灞桥之上,迎接自己的亲哥哥萨利赫。
萨利赫自从进入长安地界后,脸色就变得阴沉了下来,时不时还会从鼻尖处冷哼一声,不知道在脑海里或者是心里,对谁表达着什么不满。
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位与他年岁相差无几的年轻人,俊秀的外表加上修长的身材,除了神情之间稍微有一些轻浮之外,与萨利赫一样,完全是十足的美男子。
哪怕是用唐人审美的眼光来看,也不可否认,无论是萨利赫,还是他旁边的男子,则是都称得上是风流倜傥、儒雅俊秀。
“大唐确实很大,不过看样子比起我们大食,并没有显出你说的富强样子来。不过倒是看你的样子,看来上一次来大唐,显然这里发生让你感到不愉快的事情,是吗?”萨利赫旁边的年轻人,根本不在乎他王子的身份,语气随意的说道,像是很喜欢挑起萨利赫的火气。
萨利赫面无表情的扭头看着年轻人苏丹,深邃的眼睛直视着,但却无法给苏丹带来哪怕一点点的压迫感。
“我警告你,别小看大唐,大唐远不是你想的那么弱小,吐火罗被他们占去了大半土地,我们在与他们的交战中兵败,并不是偶然,他们的安西四镇如堡垒一样的防御设施,只要你苏丹不是瞎子、蠢货,应该能够看出来,大唐很强大。”萨利赫收回视线,直视前方说道。
“那又如何?疏勒镇建造的如此坚固,恰恰说明他们只想防御,不想继续进攻,早晚有一天我会踏平那里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的败仗,还是拜你们倭玛亚家族所赐呢。”
“你以为你们哈希姆家族就没有责任?”萨利赫愤怒的扭头,败给大唐,让他的家族倭玛亚开始面临其他家族给予的巨大压力。
比如眼前这个苏丹代表的哈希姆家族,就是其中最能威胁他们倭玛亚家族地位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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