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阳正在思考该怎么赖掉这个赌注,就听到四少黑着脸说:“今晚你输的钱算我的,下次来H城,我给你接风。”
这是主动认输的意思?
程雪阳笑了,在季策肩膀上锤了一下,“愿赌服输,输的钱我自己出,至于接风什么的就别等下次了,我怕夜长梦多。”
季策:“什么意思?”
“怕你反悔的意思。”
程雪阳搭上季策肩膀,“哥肚子饿了,不如你请我去吃宵夜?顺便看看你们H城夜晚的治安情况。”
“上车。”
季策转身回到车上,手伸到窗外朝程雪阳打个手势,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
凌晨路边摆摊的也手工回家了,好在季策对这里比较熟悉,找到一家打算收生意的大排档,多给了些钱让老板等会儿再走。
两个大男人,一打啤酒,几盘烤串,撸/着串喝着酒聊聊车,友谊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靠近。
程雪阳比季策大,平时又爱玩,勾着他的肩膀说:“我在家排行老二,你排老四,以后喊二哥。”
“美得你!”
季策拉掉他的手说:“家里有个老二已经够爷烦的了,你别来凑热闹。”
程雪阳只知道季家季擎笙,对那个神秘的季二并不了解,听季策说了才想起来,于是退而求其次,“那叫阳哥。”
这家伙也不知道喝醉了怎的,说话老爱扒着肩膀,季策嫌弃的抖了抖,“天快亮了,你丫别做梦了。”
“别介。”
程雪阳又靠过来,季策忍无可忍一脚踹过去,“靠,你丫能不能别贴这么近,老子不稀罕男人。”
程雪阳好像真有点醉了,死活扒着季策的肩膀,“老子也不喜欢男人,可是老子稀罕你啊!来,给哥抱抱。”
“我去你大爷!”
季策真的要打人了,手戳着程雪阳的鼻子骂他,“你丫耍酒疯呢!说,是不是萧楠夜让你来恶心我的?”
听他提到萧楠夜的名字,程雪阳笑了,“还不死心呢!难怪阿夜一直防着你。”
“哼。”
季策冷笑,“明明就是他小气,那个是我妹子,我还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这话倒是不假,程雪阳点了根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季策,“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天涯沦落人了,我看上的妞到现在还惦记着别人。”
说到这个,程雪阳忽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季策,“如果我没记错,季琛是你哥吧!他人呢?”
季策的眼神更怪异了,程雪阳的妞喜欢老三?
季琛的事是季家的秘密,季策当然不能告诉程雪阳,只是好意的提醒他,“老三被老大派去别的地方,三五十年内都不会回来,让你妞可以死心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程雪阳眼睛都亮了,“三五十年都不会回来?真的假的?”
季策点头,“千真万确,所以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再次得到确认,程雪阳高兴坏了,捶着桌子嚷嚷,“你他妈怎么不早说啊!害老子担心这么久。”
“靠!”
季策嘴里叼着烟,扶住摇摇晃晃的酒瓶,“你他妈也没问过我啊!”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季策跟季琛一直不对盘,程雪阳跟他又是资深情敌,两人终于找到建立友谊的桥梁了。
“我是真喜欢她啊!”
那晚程雪阳真的喝大了,抱着四少说了很多,季策喝的也不少,爬到车顶上吟诗,把二少都恶心吐了。
俩人醉的一滩烂泥,最后都没能回去,在酒店过了一夜。
早上程雪阳先醒,睁开眼睛看见躺在身边的人,想也不想抬腿就是一脚。
季策反应也快,察觉到危险抬腿就挡,“草,你干什么?”
任谁看到自己赤身裸体跟个同性躺在一个床上,恐怕都无法保持淡定,于是两人一睁眼就在床上打了一架。
哦不对,也不能说是赤身裸体,毕竟身上还有一条裤衩。
看到程雪阳身上的花裤衩,季策冷笑,“这么大了还穿花裤衩,不要脸!”
程雪阳也笑了,指着四少屁股上的叮当猫说:“幼稚鬼,你以为你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季策:“……”
程雪阳:“……”
这种事真的没必要比出输赢,两人想明白这一点,同时移开视线,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洗手间。
季策觉得自己反应已经够快了,结果还是被程雪阳抢先一步。
“草!”
看着面前紧闭的玻璃门,季策忍不住踹了一脚,转身用酒店的座机打到前台,“给我再开一个房间,马上!”
苏槿言昨天一晚上睡的都不踏实,梦到古时候的妓院,一进去就看到四少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
看到四少搂着美人上楼,苏槿言慌忙追上去,“四少,不要……”
结果楼梯上的男人转过头,却忽然变成那天欺负她的流氓,正对着她不怀好意的笑。
苏槿言是被噩梦吓醒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室友们还在睡觉,于是轻手轻脚的下来洗漱。
因为惦记着昨天的事,苏槿言买了早餐坐车去季策家。
家里没人,苏槿言看看时间,才早上八点,平时这个时间四少应该在家睡觉才对。
苏槿言犹豫了一下,给靳禹杰打了个电话,“靳医生,你知道四少在哪里吗?”
靳禹杰对苏槿言很有好感,就说如果需要,可以找人帮她查。
苏槿言忙说不用,她可不想让四少觉得她是在查岗,虽然她的确很想知道,四少昨天晚上跟谁在一起?
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等的包子都硬了,季策终于出现。
看到蹲在门口的人,季策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又在这里等了一夜吧?”
“四少。”
苏槿言慌忙站起来,因为心虚,她有些手足无措,低着头说:“没有,我早上来的,给你送早餐。”
看到她手里提的袋子,季策眉头皱了皱,“爷从来不吃早餐,我没告诉过你吗?”
早上的时间都是拿来睡觉的,哪能浪费在吃饭上?
季策开了门,苏槿言赶紧跟进去,看到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季策昨天酒喝得太多了,走到厨房接了杯水解渴,出来看到苏槿言还站在玄关,“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苏槿言走过去,季策捏着她的脸调侃,“一大早就跑过来,这么稀罕爷啊?”
本来只是个玩笑,可苏槿言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在季策的唇压下来的时候,轻轻别开头。
这是苏槿言第一次回避,却异常坚决。
季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想着她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心稍稍软了一下,“怎么了?不想爷吻你?”
苏槿言最受不得四少温柔,在他怀里扭了扭,“你松手,我要回去了。”
季策当然不会松手,死皮赖脸的来亲她,“今天又没课,别回去了,留在这里陪我。”
这句话的意思苏槿言很清楚,她找了个借口,“下午约了导师。”
苏槿言没有说谎,她下午真的约了导师,估计是想劝她不要去实习。
季策自己没上过大学,印象中大学生应该都是很悠闲的才对,哪像她每天不是上课就是在实验室。
“导师男的女的?”
没想到四少要问这个,苏槿言楞了一下才说:“男的。”
“那不许去!”
季策想到那些教授猥琐女大学生的新闻,盯着苏槿言看了又看。
看到他这么严肃的表情,苏槿言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却听到他问,“那男的多大年纪?有没有对你不规矩?有没有约你去他家里?”
苏槿言:“……四少,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策虎着脸说:“以后不准单独跟他见面。”
苏槿言有些无奈的说:“他是我的恩师,是大学教授,大学四年他一直对我很照顾。”
听到这话季策更怀疑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有那么多学生,为什么单单对你这么好?不是对你有企图是什么?”
苏槿言有些无语的看着季策,四少,你是有受迫害妄想症吗?
见苏槿言不当回事,季策开始危言耸听,“别不把爷的话当回事,你是不知道那些老男人有多变态,表面上衣冠楚楚,其实一个个都是衣冠禽兽。”
越说越夸张了,苏槿言撇撇嘴,“那你呢?”
“我?”
季策笑了,“爷不管是表面还是背地,都是衣冠禽兽。”
苏槿言笑了,小手捶着他的胸口说:“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这丫头总算是笑了,季策抓着她的拳头递到唇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办法,这年头说实话就是没人信。”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拂过四少的唇,苏槿言的脸热了一下,想把手收回来。
季策抓着她的手不放,似笑非笑的看着怀里害羞的女人,“宝贝儿,现在可以让爷亲你了吗?”
快要吻下来的时候,苏槿言忽然用手挡住他的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看到季策有些不高兴,苏槿言连忙竖起一根手指,“就一个。”
“你问。”季策好整以暇。
苏槿言想了想,说:“昨天晚上,你一直在外面?”
季策点了下头,苏槿言又问,“那你跟谁在一起?是男的还是女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策吻住,四少边吻边提醒,“女人,你的问题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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