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为了能够早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晏辰准备第二天凌晨就出发。
夜色茫茫之中,他随着管家的步伐来到梁王府的侧门。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还有一个雇来的车夫。
此时的晏辰已乔装打扮好,看上去平平无奇,常人看了定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眼前这人是天潢贵胄。
他坐上马车掀开窗帘对马车外的车夫吩咐道:“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你以外的人知道。”
管家连忙道是,万般保证自己不会犯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爷突然让他雇王府以外的马车和车夫,但是做下人的只需把事做好就行,多余的原因也不必知晓。
晏辰这才放下心来,坐稳后对车夫说道:“走吧。”
车发扬起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上好的宝马便快速奔驰起来。须臾之间,马车便消失在梁王府附近。
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个点出发。
为此,除了赶车的车夫他甚至不带任何一个下人。这样一来,应该没人知道他出发去南越的事情。
很快他们的马车就从城门离开,夜色之中没人察觉一个黑色的影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他们身后。
南越皇宫的高墙之上,一个身材皎好的女子在明月之下向远处眺望。
月光倾洒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笼罩着整座已经陷入梦乡的皇城。
墙根下的士兵仰头询问:“紫凝小姐,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去跟太子殿下汇报情况呢?”
紫凝没有回头去看士兵,只是勾起嘴角轻笑:“不急,难得今晚夜色这么美,暂且赏上半刻也不误事。”
士兵不明所以的挠挠脑袋,太子殿下的这个小师妹真的是越来越古灵精怪了。往常紫凝小姐巴不得时时刻刻待在太子殿下身边,怎么这会儿突然变性了?
过了半饷,一只银雪般洁白的飞鸟从远方展翅飞来,仿若月光之下的精灵,最后停在紫凝纤长的手指上。
紫凝从它的脚跟处找到被绑着的密信,弯起好看的眼睛:“到手了。”
拿到密信之后,紫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朝太子殿下的宫殿奔去。
墙根下的士兵恍然大悟,原来是还有事情要办难怪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太子殿下。他就知道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变性。
紫凝走进太子宫时,发现卫嵘也在,两人似乎很闲,一个人在作画一个人在看。两人时不时说上两句,皆是在讨论画中的内容。
见来人是紫凝,南越太子率先开口:“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紫凝闻言嗔怪:“我不远万里出行一趟为师兄办事,师兄你难道就不能惦记一下你不辞辛劳的师妹哦?”
南越太子哭笑不得,只好顺着她说道:“师妹出去一趟舟车劳顿,太过辛苦,我这不是想让师妹快点交代完后好去休息嘛。”
紫凝对这个说辞还算满意,将手上的密信递给南越太子:“宝芸已经起了疑心,托了梁王前来调查。”
只能说宝芸确实机敏过人,凭借着种种蛛丝马迹居然能猜出个大概来。
卫嵘点头表示明了,随即安抚道:“不碍事,梁王可以解决,应该不影响计划。”
南越太子看了一眼密信随后便转递给卫嵘,卫嵘只扫了一眼,便抬头对紫凝问道:“宝芸的状况怎么样?”
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什么后顾之忧,除了被告知自己已经去世的宝芸。他甚至能想象到她痛不欲生的感觉。
紫凝听出卫嵘语气中的担忧,为了让他减轻心理负担,她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说法:“她的状态不算好,不肯见其他人,整个人瘦了不少,她似乎还坚信你还活着而且在尽力照顾孩子。”
看着宝芸假装没事人的样子,当时她心疼极了,差点忍不住说出真相。不过,她真的很坚强,这事若是放在自己身上,那必定是不知所措嚎啕大哭。
卫嵘听了心里不是很好受,但是为了计划,不得不先让宝芸受一时之苦。假以时日,他定要将她如今所受的苦全部都弥补回来。现在他迫不及待的希望一切快点结束。
本来在作画的卫嵘忍不住抚摸画上之人秀气的眉眼。画上画的,便是自己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宝芸。下笔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画什么,但是画出来的时候,栩栩如生的宝芸便已经跃然纸上。
南越太子听了紫凝的汇报,也心疼不已,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使用这种伤害宝芸的方式。
哄紫凝回去之后,南越太子看着在自己对面作画的卫嵘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调侃,语气有点酸:“宝芸对你真心一片,大家都说你没了,她居然还凭借着那一颗热烈的深爱着你的心猜到了大部分真相。”
如若这个坚贞不渝的女子爱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可惜她早已有佳人,他终究是晚了一些遇上她,没有缘分。想到这里南越太子不由的在心中叹气。
卫嵘目不转睛地看着画上笑嫣如花的宝芸,仔细抚去上面的细尘,不咸不淡地回道:“那毕竟是我的夫人,能够如此也不奇怪,我运筹帷幄,芸儿平时耳濡目染学到几分也很正常,你说呢,太子殿下?”
南越太子气得胃疼,这人也忒不要脸,在秀恩爱的同时还炫耀了自己胜于他人的智商。
南越太子鼓起腮帮子,凶狠的站到他面前:“我看你小子是缺一顿揍,本太子就那么一说你还顺着杆子往上爬了是吧?出来,我们比试比试。”
他也不过是叫嚣一下,若是真的打起来,他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不一定能够战胜卫嵘。虽然自己从小习武,但也自认跟刀口舔血中走出来的卫嵘没法比。
卫嵘假装没有看见他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将画收起来,自顾自的呢喃:“这么好看的夫人应该收起来一个人欣赏才对,免得被别人觊觎。”
说完他便带着画离开了宫殿,南越太子非常小人的在背后咒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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