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嵘看着王宪额头上的汗珠，在心中暗自冷笑。王宪以为塑造出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形象，他就没有办法了。
王宪现在应该也发现了那是行不通的，可是王宪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他不想再和王宪耗下去，直接说道：“京城的不少百姓都看到了这些人是从王大人的府邸中带出来的，王大人可不要告诉本王你的府上关了这么多的人，你是毫不知情的，也不要告诉本王，这些人是王牧之大人偷偷关到了你的府上的，本王不会相信那样的话。你如果还要狡辩，那本王也不在意听一听这些人说的话。”
“只是本王不想那么麻烦，你如果愿意说实话，那本王也省了许多心力。你若是不让本王省心，那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
王宪恨的眼睛都红了，却也毫无办法。
他将两个宫女的家人留在府上，只是想以防万一。他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即便是做不到毫无痕迹，可是自信在短短的时间以内，没有人能发现他和宫女的关系，也不会有人发现这些宫女的家人就在他的府中。
除非他的身边出现了奸细。
可是知道这件事的都是他十分信任的，并且跟了他很多年的人，会有人出卖了他吗？
他现在是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办法冷静思考。并且现在他也没有时间好好去想。
他看着卫嵘，根本就不知道卫嵘的手中有多少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和王牧之没有关系。他对卫嵘一无所知，卫嵘却好像已已经将他看透了。
可承认的话他怎么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一旦承认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主意，他就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杀头的。
他紧紧的咬着嘴唇，他不可能承认，即便是杀了他，他都不会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
“微臣只是知道这件事是微臣的儿子所为，微臣是看在亲情的份上包庇了他，但是这件事真的不是微臣做的。”他道。
这个回答在卫嵘的预料之中。
王宪的话还没有说完：“微臣知道犬子已经投靠了齐王殿下，但是殿下也不能为了包庇他而颠倒黑白，硬是说这件事是微臣做的。”
这话晏明听了都觉得生气。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王宪不但嘴硬，还在攀污卫嵘。
其实现在谁都能看出来事情是谁做的，王宪再否认也没有用。他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和王宪浪费时间。
按照他的意思，就将王宪送到大牢中，他们总能找到证据让王宪无话可说的。
“你说的对，王牧之是投靠了本王。不仅仅是他，你们王家的许多人都投靠了本王。他们为什么投靠了本王，难道王大人不知道吗？”卫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王牧之的确是投靠了他。
不仅如此，王宪所说的另一件事他也承认了：“本王的确是在维护王牧之，却不是因为他投靠了本王，而是他自己问心无愧。王大人如果也能发誓自己问心无愧的话，本王也可以相信你。”
“这倒是个好办法。”卫嵘的话音刚落，封霖就说道：“想来没有谁能比上天更清楚的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只要愿意起誓，未必就不能相信。”
南越对鬼神一类的事情十分的笃信，并且也十分擅长巫术。所以这话从封霖的口中说出来更加容易让人相信。
“微臣愿意起誓，若今日之事是微臣所为，微臣比不得好死。”王牧之毫不犹犹豫的说道。
“王大人，这样的誓言也太没有诚意了。”不想封霖微微笑着道，“若是誓言不毒，也不足以取信于人。”
王牧之一怔，想了片刻之后才说道：“今日之事若是微臣做的，就让微臣死后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让微臣无后而终。”
无后而终的这种誓言倒还算过得去，身前和身后的事王牧之都已经说到，还算是有诚意。
并且王牧之现在是还有儿子的，如果今天的事真的是王牧之做的，那王牧之只怕是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封霖点头道：“看来王牧之大人但真是清白的，否则也不敢起毒誓。”
他说完看向了王宪，等着王宪的诚意。
王宪却犹豫了，鬼神这种东西，可以不相信，但是不能亵渎。
然而他如果不敢起誓，今日的事是过不去了。他心中十分的忐忑，下不定决心要怎么做。
这件事纠缠了这么长时间，卫嵘早已经失去了耐心，见他没有说话，冷声道：“怎么？起个誓有这么难吗？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你和本王说。”
“如果今天的事是你在背后谋划的，王家全族无后而终，你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日日承受锥心剥皮之刑。”
卫嵘说完，王宪猛地抬头看着他，恨不得用眼睛就将他杀死。
“王大人放心，你如果真的和这件事没关系，我相信上天不会错怪好人，你不过就是说了一番废话而已。但你如果说了谎，欺骗了上天，我相信上天也不会轻易放过。”封霖笑着道。
他说的非常轻松，但是这些话对王宪来说有千斤重。
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并非完全是为了自己，他也是为了王家。为了让王家能够出人头地，能够成为盛家一样的钟鸣鼎食之家。
如果王家都没有了，那他谋划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恨卫嵘恨的浑身都颤抖起来，几乎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才将话说了出来：“是，今日的事情是微臣谋划的。”
闻言王若华松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是有个分明了。
王宪承认了这件事是他谋划的，那王若华就保住了一条性命。
“你若是早承认，本王和这么多的人也不必陪着你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卫嵘没好气道。
“太子殿下，齐王殿下，都是祖父让小女这么做的，小女也是没有办法，小女已经知错了，请殿下饶恕小女一命吧。”王若华抓着晏明的衣角哭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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