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意思呢?”这是宝芸问的。
杨氏紧紧的咬着嘴唇,道:“妾身只是欢心齐王殿下,妾身知道以前做错了,所以想要弥补,难道这样都有错吗?”
宝芸在心中冷笑,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怎么逼迫杨氏了。
不过好在这里的人都是知道实情的,她也不用费心,想说什么就说了:“如果想要弥补错误,那是不是也应该问一问被弥补的人,是不是想要这样?”
杨氏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抽噎噎的说道:“妾身也想要这样,但是妾身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妾身能做的也只有现在说的这些,再多的妾身也做不到了。”
宝芸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笑声停了之后才说道:“那卫夫人还真是一片好心了,本妃和王爷不接受真的是罪大恶极。”
杨氏愣了愣,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宝芸这样承认自己和卫嵘罪大恶极,那她接下来要怎么说。
是承认卫嵘和俞宝芸罪大恶极,还是说他们并没有错?
如果说他们没有错,那就是接受了他们所说的不需要补偿。如果说他们罪大恶极,那他们是不是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不接受她所说的补偿?
反正不管怎么说,宝芸的意思就是不接受了。
她脸色阴沉,却还要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露出怨恨的神情,这让她的神情更加的狰狞。而她自己却不知道。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出了应对的话:“妾身并非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想要尽自己所能弥补齐王殿下,以安丞相大人的在天之灵。”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卫嵘和宝芸不接受,那就是让卫捷死不瞑目了。
宝芸叹了一口气,这个杨氏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
“这位就是卫夫人吧。”璟钰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听到她的声音,宝芸下意识的就抬头看了出去。只见她昂首挺胸的大步走了进来,像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神采飞扬。
她走了进来,走到了杨氏的面前,冷笑着道:“卫夫人,本公主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是送了一条被子给小世子,说这是你亲手做的,没错吧?”
杨氏不知道璟钰为什么要这样说,可是当着宝芸的面她不敢胡说,笑容愈发的勉强,点头道:“的确是妾身亲手做的。”
末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璟钰来到了宝芸的面前,方说道:“夫人都说被子是自己亲手做的了,有什么问题难道你不知道吗?”
听到璟钰这样说,杨氏一脸的委屈,目光越过了璟钰,看向了宝芸,喊冤道:“王妃,您若是看不上妾身做的东西,您直说就是了,为什么要这样冤枉妾身呢?”
宝芸低头浅浅一笑,杨氏这么一说,她就算是现在说出来了那条被子有问题,也会让人以为是她不喜欢杨氏所以故意栽赃的。
外人知道了他们之间有矛盾,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杨氏真的做了这样的事,难免还是有人会怀疑是她报复杨氏而栽赃的。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可不喜欢平白就戴上了这样的帽子。
或许杨氏就是知道有这样的漏洞可以钻,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她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拉了拉璟钰,让璟钰先不要激动,对杨氏道:“那条被子的确是有问题的,被子里面是用芦絮和柳絮填充的,诸位应该或多或少知道这样的被子若是小孩子盖了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吧?”
“小孩子若是盖着这样的被子,那是会被柳絮堵住了鼻子,会窒息而忘的。”有嫔妃紧接着就惊呼道。
宝芸含笑看着杨氏,等着杨氏的回答。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杨氏不仅不会承认,还早就准备好了替死鬼。
“王妃在说什么,妾身完全都不知道。那条被子妾身用的是上好的棉絮,哪里来的芦絮和柳絮,妾身不知啊。”杨氏满脸都写着无辜。
众人以为宝芸要继续追究的时候,不想宝芸忽然道:“夫人既然说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
璟钰也不明白宝芸是怎么想的,不过宝芸这样做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并且宝芸并非是肯吃亏的人。
宝芸肯定是另有打算了。
“好了,本妃要准备晚上的晚宴了,各位请自便吧。”宝芸说完就拉着璟钰离开了。
等到宝芸走了之后,还是有嫔妃挖苦郑昭仪道:“之前那么巴结齐王妃,人家有了璟钰公主之后照样不将你放在眼里,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什么靠山,真是可笑。”
郑昭仪微微一笑,这段时间她在宝芸的身上学到的最有用的就是不骄不躁。或许像她们说的,她并没有找到靠山。可是这段时间皇上只召见了她,让她在御书房侍墨,这样的恩宠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据她所知这是晏烈头一次允许宫妃进入御书房。在宫中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帝,纵然晏烈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她相信只要晏烈愿意,她以后的日子还是会很好过的。
“可笑就可笑吧。”她也不过是置之一笑,起身离开了。
她方才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宝芸。
方才嘲讽的宫妃见到她这个样子,竟然有些发怵。不过宫妃很快就恢复了理智,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吼道:“你以为你学着齐王妃的样子,你就能变成齐王妃了吗?”
郑昭仪听到了她的话,当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往前走去。
郑昭仪身边的宫女有些不明白,问道:“娘娘难道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郑昭仪斜了宫女一眼,问道?
“她敢这样说娘娘,明显是没有将娘娘放在眼里。”宫女说起来还是觉得气愤。
郑昭仪扬唇:“她是不是将本宫放在眼里有什么重要的,她只要皇上将本宫放在眼里就够了。”
宫女听了这话才恍然大悟,露出了笑容道:“娘娘说的是,是奴婢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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