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琅月的这个样子,黑衣人着实头疼。现在想要放弃盛琅月也已经来不及了。与其现在抽身碌碌无为的一生,还不如跟着盛琅月用尽全力博上一搏,或许还真的能让他们找到出路也不一定。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黑衣人道。
闻言盛琅月面上狠戾的表情有所消退,转身看着黑衣人,眼中有些感动,道:“谢谢你骆珏,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我身边。”
骆珏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盛琅月不知道,他此时的脸上可没有一点点的柔情,有的只是冷酷。
他曾经也是有情之人,只是他的感情,都消散在了这么多年的时光里。这么多年他为盛琅月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盛琅月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过一句谢谢。
他不是在意那一句谢谢,是在意盛琅月的心中是否有他的一丁点地位。只要盛琅月的心有曾经记挂过他一点点,他无怨无悔地献出自己的这条命都行。
可是没有。他并不傻,知道为何现在盛琅月的态度会和以前不一样,不过就是因为现在只有他在盛琅月的身边而已。
他要的不是在没有人的时候盛琅月才会想到他,这样的感情如果他都甘之如饴,那他便是真的低到了尘埃里。
他的父亲曾经是盛朗明统辖下的一名将军,他自知和盛琅月只见的差距,所以也不曾肖想得到盛琅月,只想在盛琅月的心中有一席之地。
他也并非是没有付出啊,他堂堂将军之子,明明可以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可是为了盛琅月,他了一名普普通通的侍卫。
只是盛家的一个侍卫。他从只是一个侍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他帮着盛清和与盛琅月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才成为了盛家暗卫的首领。
他再也回不去了,他的父亲为了不受他的牵连,直接与他断了父子关系。纵然是这样他都不后悔,他还在想着盛琅月一定会看到他。
可是他想错了,盛琅月让他做许多的事情,却从来都是觉得那是他理所应当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付出了多少。
他为了盛琅月连家都没有了,然而盛琅月并不会因为他这样做就对他表示感谢。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面对付出之后的得不到一点回报的情况做到不悲不喜,反正他做不到。
所以他对盛琅月的心早已经死了,如果非要说还有感情,那有的也只是怨恨。如果不是盛琅月,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失去了一切,如今只能活在黑夜中。他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的,他本应该有着光明的前程,如今他活的像是黑夜里的一条臭虫。
这都是拜盛琅月所赐,他如今还在盛琅月的身边,不过只是利益罢了。所以面对盛琅月的这句谢谢,他的心里没有一点波动,这话盛琅月要是以前说的话,他会非常感动。
如今已经晚了。他已不复初心。
盛琅月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盛琅月来说,即便是现在,也没有觉得有一丁点的对不起他。
盛琅月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过。从来都只有别人对不起她。
“我会将还剩下的所有人聚集起来,届时看情况而动。”他也没有说要全然听盛琅月的指挥。
他现在已经信不过盛琅月,他这样做可不是为了盛琅月,而是为了他自己。
宫中,宝芸知道齐王府来人将徐太医叫走了,可是她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卫嵘受伤了。
夜已经深了,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还是起身,让荆溪派人去打听齐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采云在一旁侍奉着,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才能让她不这样担心。宝芸在她的眼中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她感觉自己能说的宝芸早已经都想到了。她再说出口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所以她只能静静的陪着宝芸,陪着宝芸等传回来的消息。
齐王府中难得的热闹,都已经是深夜还是灯火通明。卫嵘并没有可以的隐瞒晏明等人已经出来的事情。
宫里还没有消息,但就算是这个时候,京城里也有消息慢慢的传开了。
王宪还在病中,管家也不得不叫醒了他,道:“大人,太子,璟钰公主和漠北三皇子都已经在齐王府了。”
王宪刚醒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可是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清醒过来,问道:“消息确切吗?”
“有人亲眼看到人进了齐王府,应该是错不了的。”管家说道。
王宪如坠冰窟,卫嵘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晏明,他还以为是找不到了。即便是找到,也应该是晏烈的身子好的比较快一些,没有想到竟然是卫嵘先找到了晏明。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
而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少爷今天晚上已经搬出了这里,据下人回报,大少爷还叫了许多族中的人明日一同议事。”
“这个逆子!”王宪忍不住吼道:“他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父亲,难道真的要我这个父亲死了他就高兴了吗?”
管家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也不知道王牧之想要干什么,哪里有这样忤逆父亲的。这也不仅仅是忤逆,真的是要直接和王宪断了父子关系的样子。
“你明天将他叫来,我有话和他说。”管家应了一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王宪的声音,抬头问道:“老爷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王宪摇了摇头,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房间中只剩下了王宪一个人,他的脸色黑的像是此时的夜色一般。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料想,原本他在朝堂上的势力是能和卫嵘一较高下的。
卫嵘行事张扬,并且嚣张霸道,文官们多多少少都看不惯他的言行。还有俞宝芸,虽说俞明江和薛佳仪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和自己的父母断绝关系,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耸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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