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寒一脸看好戏的神情，道：“是王大人说是抓到了郑将军，又说从郑将军的身上找到了容婕妤丢失的赃物。如果这件事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这些东西又应该怎么解释？”
江莫寒的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如果王宪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容婕妤又说这些都是王宪策划的，那刚才所谓的证据有应该怎么解释呢？
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了，到底是容婕妤在说谎还是王宪在说谎。
王宪冷冷的看了容婕妤一眼，道：“微臣心中也有疑惑，要是按照容婕妤所说的，容婕妤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话，老夫为何又会真的从郑怀安的身上搜到了属于容婕妤的东西。莫非郑怀安并不是在和齐王妃私会，而是在和容婕妤私会？”
容婕妤一听这话就炸了，看着王宪的眼神恨不得将王宪射出两个窟窿。
“王大人，您的这张嘴可真是厉害，能够将黑的也说成白的。这件事明明就是您让嫔妾这么做的。您的手上之所以会有嫔妾的东西，是您让嫔妾将那些东西给您的。郑将军从来都没有来过嫔妾的宫中，那些东西也根本就不是从郑将军的身上搜出来的。”容婕妤歇斯底里的吼道。
宝芸自己是问心无愧，所以就算是面对这么多人她也是丝毫都不害怕，她知道这两个人总会有起内讧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她冷眼看着，看他们还能说出些什么。
王宪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就目前的情况还不足以往让他自乱阵脚。容婕妤这样到了紧要关头就出卖人的景象他早就已经想到了。现在这样的景象不过是将他脑海中想到的情况放到现实中而已。
他面无表情，看着容婕妤道：“容婕妤，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告诉老夫你看到了齐王妃和郑将军私会，又说郑将军偷了你宫中的东西。老夫相信了你的话，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反咬老夫一口？”
他说的义正词严，好像这件事真的和他没有关系，真的就是容婕妤诬陷他的一样。
容婕妤也有些慌了，她没有想到王宪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样的话，重点是她没有什么证据能指控王宪逼迫了她。
因为王宪根本也没有逼迫她，她和王宪原本就是一拍即合，现在她说王宪逼迫她，她拿不出证据，还会被王宪借此说她是在胡说八道。
仔细衡量之后，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免得让王宪抓到了她话语中的漏洞。
“齐王殿下请饶恕嫔妾方才没有实话实说。”她跪在卫嵘的面前狠狠的磕了一个头，道：“嫔妾是因为怕受到惩罚，所以才会那样说。但是这件事的确不是嫔妾的主意，是王大人的主意。”
王宪闻言冷哼了一声，道：“你一会儿那样说，一会儿这样说，事实到底是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容婕妤的话不可信。
容婕妤眸色微闪，眼中现出了坚决，掷地有声道：“嫔妾可以发誓，接下来要是有一句谎话，嫔妾全族都不得好死，嫔妾自己也会死无全尸，死后永不得超生。”
“这种虚无缥缈的话谁会相信。”王宪道。
“王大人说的也有道理。”一直都在一旁安静着的宝芸忽然说话了，对王宪道：“现在是容婕妤和王大人在互相指责，虽然是虚无缥缈的誓言，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王大人不妨也用王氏全族发一个毒誓，这样您接下来说的话也会更有说服力。”
王宪忽然就低下头不说话了。他不信这种事情，但是也不敢用王氏全族来发这个毒誓。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真的应验了，那他王氏一族岂不是要无后而终？
那他下载奶汲汲营营的谋算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同样的誓言容婕妤敢说，王大人犹犹豫豫的，可见王大人是心中有鬼啊。”江莫寒笑着。
现在事情到底是什么样众臣的心里也算是大致有了猜想。其实刚才在大殿中有眼色的人看王宪就已经是怀疑了。
别的不说，就说卫嵘和郑怀安，郑怀安虽然也是十分优秀的，但是和卫嵘相比那就逊色了许多。
要说之前宝芸就是看上了郑怀安，而没有看上卫嵘，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而现在宝芸挺着一个大肚子，都快要生了，这样子郑怀安难道还能看上宝芸吗？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透着诡异的。
现在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满足众人的心理预期，就说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让人跌落眼睛的事情发生。
“老夫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发那样的誓言？”王宪的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理直气壮。
“就是问心无愧，所以发个誓也无伤大雅。现在你和容婕妤说的话是真假难辨，你若是不发誓，那本王认为容婕妤说的话要更加可信了。”卫嵘看着王宪道。
闻言容婕妤心中一喜，那个毒誓总算是没有白说。
王宪先是恨恨的看了卫嵘一眼，又剜了容婕妤一眼。但是他的眼神再凶狠都改变不了什么。
容婕妤甚至丝毫都不害怕的与他对视着。
他若是不发这个誓，这一关好像就真的过不去了。可相比目前的困境，要他用王氏全族去起誓，他也是做不到的。
最后他选择了最无赖的方式，道：“不管怎么样，老夫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没有必要发什么毒誓。”
江莫寒差点就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这算是什么，都这个年纪的人了，还在耍赖。
难不成他以为耍赖他们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吗？
“王大人既然不肯起誓，那本王还是先听一听容婕妤是怎么说的吧。”卫嵘道。
王宪的心中有些不安，他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是带有怀疑的，他想要理直气壮的看过去，但是他做不到，只能低着头，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看样子这件事三言两语也是说不清楚的，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再说吧。”卫嵘走过去扶住了宝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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