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都走了以后，卫嵘才看着宝芸，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么大的事情，只是靠着三言两语就能有所判断的。若是一个判断错误，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按照他们刚才的话，又不得不让人起疑。
同样的，他们要是就这样放过，若是真的有问题，那后果会更加的严重。
想来想去，宝芸还是同意卫嵘和晏明晏辰说的话：“我也认为这件事还是应该先查清楚，以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信息想要有一个判断太过勉强。”
既然两人都这样认为，那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宝芸还是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问卫嵘道：“我原本是想去试探李全的，可是现在知道了王宪的事，我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你说我应该去吗？”
“我的意见是你暂时可以不去，这才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就去试探，李全不是苍泉那种小丫鬟，他可当了三十多年的大内总管。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而且我会多注意他这段时间的动向，等到我们有了更多的线索再去决定下一步怎么做。”卫嵘道。
宝芸点点头，决定按照卫嵘说的去办。
“那王宪的所说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宝芸又想起了这件事。
卫嵘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道：“不管王宪有没有问题，他还真的是会算计。不管是兵部还是户部都是肥差，兵部更加是手握着各个大军粮草的分配权。只要出一点状况，只怕就会出大问题。”
“那你是不打算让王牧之碰这两个位置了？”宝芸问道。
卫嵘点头：“我是不想让王牧之碰这两个位置，但问题是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说不定王宪就会有所察觉了。要知道，王宪这么多年保持中立的态度还能如鱼得水，而不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可见也是老狐狸一只。以前他让王牧之在翰林院，那里是这个朝堂上最没有纷争的地方。现在却想让王牧之染指户部或者兵部，即便是他不是幕后黑手，也并非是以前表现出来的那样与世无争，他以前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一直都在伪装。他在等一个时机，只要时机一到，他就会露出獠牙，像现在这样。”
卫嵘的这番话，宝芸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她想要说朝臣在朝堂上的大臣不汲汲营营谋划得到更多权利的也没有几个，没有必要对王宪的要求这么苛刻。
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她却说不出口，朝堂上的官员大多都是汲汲营营的，但是像王宪心机这么深沉，能够默默谋划这么多的就不多了。
想想她也觉得卫嵘说的有道理。
“那你有什么办法了吗？”宝芸又问道。
这就是这件事的最难的地方了，想要在王宪的面前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并且不被王宪看出来，这可不简单。
卫嵘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宝芸想了想，倒是想到了一些对策：“其实只要兵部和户部有比王牧之更合适的人选，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拒绝王宪的提议。”
卫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最难找的就是人，若是能有合适的人，王宪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盛琅月造反的时候，就已经从朝堂中剔除去很多人，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人补上，朝堂上才没有出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换了那么多人，六部尚书都没有换。兵部尚书一直都胆小怕事，只要发生事情，他便是墙头草。这样的人都没有趁机剔出去，就是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这些事情宝芸都不知道，现在听卫嵘说起，她能想到那段时间的艰难。她回来之后就没有怎么关注过朝堂上的事情，因而这些事情并不知道。
“这次因为盛琅月谋反所以让春试没有成功举办，我们失去了提拔新人的机会，现在才会这样举步维艰。”卫嵘叹道。
若是春试能顺利举办，那他们现在也不至于会无人可用。事情原本没有这么糟糕的，之前他和江莫寒就讨论过召回一些外放的官员，这件事也已经着手在办。
只是王宪这次发作的这么突然，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将等着外放的官员进京已经来不及了，并且他们若是这样做，那就是很明显的舍近求远，难免又惹了王宪怀疑。
与王宪和盛琅月这两个心机深沉的人打交道，着实是一步都不能错，让人十分的费心神。
宝芸想了想，道：“难道兵部就不能让你先盯着吗？你现在也没有在六部任职，这样应该是可以的呀。”
卫嵘摇摇头，他已经将王宪反对的话都想到了：“这样肯定不行，司马大将军不在，军队都是我在节制，还有盛家的事情虽然已经有了一个结果，但是后续还有许多事情，这也会是王宪反对我的理由。”
这样想想也是，宝芸不由叹了一口气。不过卫嵘方才的话也给她提了一个醒儿，道：“算算时间，父亲也应该回来了。那节制军队原本就是大将军该做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便可以暂时管着兵部的事情。时间这样一拖，你们之前讨论好的召回的那些外放官员也应该到京城了。到时候你们再让人凭本事上位，王牧之要是没有那个本事，就由不得王宪了。”
听着宝芸这样说，卫嵘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抚掌道：“对啊，我怎么将大将军忘了。你的办法完全可行。而且王宪这样毫不避嫌的举荐自己的儿子，只要对朝臣稍加引导，他们便会将对王宪的不满表现出来了。”
卫嵘方才是只想着怎么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都没有想到拖时间这一招。幸好有宝芸在。
他不由捏了捏宝芸的脸，笑着道：“你真是聪明，我怎么娶了这么聪明的王妃呢？”
宝芸被忽如起来的调戏弄的都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听到了一旁寇暖忍不住发出的窃笑，才回过神，瞪了卫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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