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可没有心情沉浸在卫嵘的笑容中,用满是怀疑的眼神看着卫嵘,问道:“齐王殿下莫不是害怕事情暴露,想要包庇齐王妃,所以才故意不让苍泉来和老奴对质的。”
卫嵘并没有因为她的怀疑而生气,面上的神情依旧轻松:“你想太多了,昨日苍泉遇刺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你若是不信,本王可以找一堆的证人证明这一点。再说你既说了有苍泉这个人证,即便是今日不能对质,也总要等你们对质之后,这个案子才能了结。你急什么呢?”
于氏哑口无言。
薛佳仪却还是不服,在一旁说道:“齐王殿下的话是有道理,但是谁知道这段时间齐王妃和苍泉会不会串供呢?”
她说完之后,还不等卫嵘开口,宝芸自己便笑着道:“俞夫人担心的未免也太多了。若是本妃真的要串供,就算是现在让苍泉来,在路上的这段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你……!”薛佳仪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宝芸轻哼一声,道:“俞夫人若是真的不放心,那我们在这里将该问的都问完了,之后我们再一同进宫和苍泉对质,你觉得如何?”
薛佳仪看宝芸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反倒是害怕起来。要是宝芸没有十足的把握洗脱嫌疑,现在怎么敢这样说?
这样的害怕也只是一闪即逝,她安慰自己,宝芸只不过是在伪装,在她的面前伪装的不害怕而已。
等到事情的结果出来了,宝芸就不会是这副嘴脸了。她等着看宝芸跪地求饶的样子。
这样安慰着自己,她总算是能不那么心慌,冷眼看着宝芸道:“王妃可不要忘记了现在说的话,到时候王妃若是想推脱,这里可是有这么多的证人的。”
宝芸微微一笑,“本妃又不是俞夫人,一向是言出必行的。”
只是不知道薛佳仪和俞明江能不能撑到进宫见苍泉对质的时候了。而且宝芸也不想这么早就让苍泉暴露出来,她留着苍泉还有大作用。
而俞明江看着她的笑容,像是从背上升起了一股冷气,让他坐立难安。
卫嵘一直等在一旁,等宝芸将话说完之后,才问于氏道:“那苍泉和你具体是何时见面的,又是在哪里见的面?除了这张银票,她可还给过你什么?”
“苍泉姑娘只是个给了老奴这一千两的银票,告诉老奴要么就给夫人下毒,这样老奴和老奴的家人都能……”
“本王没有问你苍泉与你说了什么,你只要回答本王的问题就是。”于氏还是说着,卫嵘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
于氏被卫嵘忽然出声吓的愣了一下,才低着头说道:“就是在王妃回到京城之后那日的早上,苍泉在老奴的家门口堵住了老奴,除了这张银票,她就再没有给过老奴什么了。”
“你是俞府的家生子还是俞大人来到京城之后才买的下人?”卫嵘问道。
于氏也不知道卫嵘问这些是干什么,这些事先也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回答,未免被卫嵘戳破,她只能如实道:“老奴是俞府的家生子,但是承蒙老人和夫人照顾,老奴的儿子也随着一同来了京城,老奴虽然是家生子,但是儿子在外面自己也可以谋生了。”
“你是每日都回去还是只是有事的时候回去?”卫嵘又问道。
这些问题都非常的平常,可正因为平常,于氏也意识不到哪里不对,所以更加的紧张,额头上已经有汗珠冒了出来。
她还是不得不答道:“老奴只是有事或者是休息的时候回去,平日里都是在府中的。”
“那你那天是休息还是有事?你回家回了几日?”
“老奴是刚好休息,所以就回去了两日。”于氏这时候已经是冷汗涔涔。
别说是于氏,就是璟钰都不知道卫嵘问这么多看起来与这件事毫无关系的问题做什么,现在不应该是找到帮宝芸洗脱冤屈的证据吗?现在看卫嵘的那个样子就像是在闲聊一样。
不过以她对卫嵘的了解,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做无用功的事情。卫嵘做事情总是能出其不意,她就等着看这次卫嵘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对卫嵘问这些问题的目的,宝芸多少能知道一些。卫嵘做过刑部尚书,审过的案子不少,自然是知道什么案子应该怎么审。
现在卫嵘应该是在抽丝剥茧,一点点的找有问题的地方。又或者是逼迫于氏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自乱阵脚,自己露出了马脚。
他们都等着看卫嵘是怎么抽丝剥茧的,薛佳仪却等不及了,冷笑着对卫嵘道:“齐王殿下现在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要让于氏和苍泉对质,这样事情不就都清楚了吗?”
面对薛佳仪无礼的打断,这次卫嵘没有一笑而过,冷冷的看着薛佳仪,道:“本王做了那么多年的刑部尚书,难道说对审案这种事情还不如俞夫人,还需要俞夫人来教本王应该怎么做吗?还是俞大人之前在审案的时候,都是俞夫人教的?”
闻言俞明江的心里打了一个突,卫嵘这是要质疑他的能力了。让一个女人教他怎么做官,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了,那他成了多大的一个笑话。
“齐王殿下误会了,想来拙荆只是因为被人谋害,但是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凶手,所以心中着急,才会这样口不择言。还请殿下恕罪。”俞明江说着还不忘狠狠的瞪了薛佳仪一眼,警告薛佳仪不要再乱说话。
看着这二人的动作,宝芸差点笑出声来。前一天还装的恩爱非常,好像薛佳仪要是出事了俞明江也不想活了的样子。只要事情一着急就露出了马脚。
卫嵘随和的摆摆手,口中的话却算不上是温和:“俞夫人若是还敢随意插话的话,本王是可就不轻饶了。”
晏辰一直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又再次看到了自己和卫嵘的差别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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