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俞书铭顾不得规矩利益,直接来到了淳于衡的面前质问道。
封霖不在,他只能来问淳于衡了。
淳于衡早已经料到他回来,也料到他的愤怒,叹了一口气,道:“你妹妹的性子,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的这句话,相当于承认了俞书铭的猜想。俞书铭回来之后知道宝芸和封霖都不在谷梁,他就知道是中了宝芸的计谋了。
瞬间他便想到,宝芸特意将他支开,一定是有事情想要瞒着他做。既然是要瞒着他,就是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他唯一不会同意的,就是宝芸伤害自己的性命。他想到了之前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传言,还有在萧正阳的身边时听到的传言。
还魂术,还有什么破解还魂术的方法。在萧正阳身边的这段时间,他对南越这些诡异的事情也不得不信。
那宝芸所为的找到了救卫嵘的办法,是不是就是用宝芸自己的性命去换卫嵘的。既然卫嵘能用性命去换宝芸的,那宝芸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
想着这些,他的心沉到了谷底,问淳于衡道:“敢问太子殿下,王妃现在可还在人世?”
这是他做的最坏的打算。
淳于衡放下了手中的政务,回道:“现在还不知,要等封霖会来了才能知道。”
俞书铭抑制不住满心的愤懑,皱眉问淳于衡道:“王妃一直都将你们当做是自己人,也帮了你们那么多,看你们这几日的相处也是十分愉快的,殿下为何会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淳于衡笑了笑:“正是因为她帮了我许多,所以对她的请求,我才不能拒绝。齐王妃和齐王鹣鲽情深,你应该知道齐王妃为什么要这样做。”
俞书铭语塞。的确,以宝芸对卫嵘的感情,要是知道用自己的命可以救卫嵘,宝芸是会不顾一切的去做的。
他颓败的坐了下来,什么都说不出来。
淳于衡能了解他的心情,劝道:“这是齐王妃自己的愿望,你要是强留她在世间,她这一生都会不得开怀。这是她所求的,你也看开一些吧。”
“我如何能看开,她这一辈子,直到现在都是受罪,好不容易能在齐王的身边享这几天的福,但也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她就又遭遇这种事。我身为兄长,从来都没有尽过一个兄长应该尽的责任,从来都没有保护过她。她为了保护我们竭尽心力,我真是枉为这个兄长。”他说着落下泪来。
不管外面说宝芸是谁,不管宝芸是苏淳还是别的什么人,对他来说,宝芸就是他的妹妹,是小时候他抱过的妹妹。
“齐王妃要是知道你这么的在意爱护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但是你也要知道,对宝芸来说,有比性命更加珍贵的东西,她就算是今后不在世上了,也是快活无比。我相信对你来说也有比性命更加珍贵的东西,你换位想想兴许就能明白她了。”淳于衡道。
道理俞书铭并非是不知道,但是知道归知道,还是不能阻止他的难过。
“殿下,大巫师回来了。”这个时候外面的宫人禀告道。
封霖回来了!俞书铭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淳于衡。
淳于衡也没有耽搁,让人赶快将封霖请了进来。
一见到封霖,俞书铭就冲了上去,问道:“齐王妃呢?”
封霖有些心虚,从怀中拿出了宝芸交给他的书信和赤玉令,道:“为了救齐王,齐王妃破解了还魂术,将命重新还给了齐王。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东西,托你即日就回齐盛,将这些东西交给齐王。”
俞书铭看着封霖手中的东西,巨大的悲伤席卷了他,他伸出手,发现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他接过了那些东西,还是不敢相信宝芸就这样不在人世了,他看着这些东西,哽咽着问封霖道:“齐王妃……真的不在了?”
封霖叹了一口气,答道:“你快快带着这些东西回齐盛吧,也好知道齐王妃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要是齐王醒了,也一定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将这些交给齐王,他自然会明白发生了什么的。”
俞书铭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封霖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却明白了宝芸的决定。
如果他们真的要面对宝芸的逝去,那一开始就不要给他们希望。要是宝芸能真正的无事,那才是真正的惊喜。
俞书铭一个男人,抱着封霖转交的东西抽泣起来。
淳于衡和封霖看着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沉默着,等俞书铭自己冷静下来。整个大殿中静的之后俞书铭的抽泣声。
堂堂男子哭的这么毫不节制,淳于衡和封霖也只是觉得感慨。最后还是淳于衡道:“俞将军先节哀,齐王妃还有事情要你去办。”
俞书铭一忍再忍,用尽了全力才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一些,握紧了手中的东西,道:“我知道了,我今夜就会出发去齐盛。”
淳于衡点点头,道:“你先去准备行礼,一会儿我让人将通关铜符送去给你。”
俞书铭拱手一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他离开,淳于衡马上问封霖道:“齐王妃是真的不在人世了吗?”
封霖谁都能瞒,但就是不能瞒淳于衡。淳于衡不但是他的好友,还是他的知己,更是他的君上。
“齐王妃暂时无事,可臣也不敢保证她的性命无忧了。”他如实道。
“那她现在在哪里?”淳于衡接着问道。
“就在谷梁旁的新丰县,臣已经将她安顿好了。”
“那你好好照看她,她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量满足她。”淳于衡吩咐道。
这就算是淳于衡不说,封霖也会办好的。
半个时辰之后,俞书铭就从南越出发回齐盛了。
齐盛,卫嵘已经与司马长空和卫捷商议出了对策。卫嵘手中的暗卫要是论第二,那就没有人敢论第一了。而且卫嵘还有好些暗桩在宫中没有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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