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三国的争斗都已经放在了明面上，我们在背地里能做的事情并不多，最多就是密切关注南越和盛家之间的联系，其余的便是三个国家之间的博弈，我们在暗地里做的越多，可能就越会适得其反，还是静观其变，等到有这个需要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卫嵘分析道。
听他这么一说也十分的有道理，现在三个国家之间已经是剑拔弩张，要是在暗地里做什么小动作，做好了是好，要是暴露了，那局势可能完全就变了。
“那你觉得齐盛和南越之间是继续议和还是两国之间会开战？”淳于衡问道。
卫嵘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他，沉声道：“两国之间必有一场大战！四皇子，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南越近几年已经十分嚣张，齐盛和南越之间十年前就订过了合约，可是现在南越又蠢蠢欲动，齐盛要是还一味的退让求和，只会让南越人觉得我们齐盛软弱。只有一场大战，能让南越摆清自己的位置。”
卫嵘这话还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淳于衡苦笑一声，道：“其实也不是南越的百姓不知道齐盛的强大，南越要是真的和齐盛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这些都和南越的百姓没有关系，是王后和太子和盛家有勾结，才会以为能以少胜多。”
“纵然是这样，这场战争还是必不可少。”卫嵘丝毫不退缩，“如果没有一场战争让南越惨败，你认为只是齐盛单方面的揭破了盛家和南越的勾结就能撼动南越太子的地位吗？如果不撼动南越太子的地位，你又怎么能得到民心。”
淳于衡面有不忍：“难道非要搭上那么多的人命吗？”
“你想得到什么，必须要付出一些对等的条件。你想得到的并不是容易的东西，那你要付出的条件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的。”
“如果这条件是要从我的身上获取，我一点意见都不会有。但是为什么这些是要南越的百姓来承担？”
卫嵘冷笑了一声：“因为你是上位者，说白了，你所有的权势是从百姓的身上获取的。你成为了南越的国君，能给百姓们带去长久的和平，为了以后的和平，百姓们也总要有所付出的。”
淳于衡还是不能接受他的说辞：“但是这些应该是百姓来选择，而不是我替他们选择。”
“他们会这么选的。”卫嵘的笑容中似乎有了温度：“南越的百姓若是知道你这么想的，一定会选择支持你的。”
这话让淳于衡是无言以对。
宝芸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奇怪。卫嵘并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卫嵘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像是一个冷血的人才会说出来的，可卫嵘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或者说卫嵘并不是一个会对百姓这么冷血的人。
卫嵘这样的反应并不像是正常的反应，所以她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晏明也和她有同样的想法，闭上了嘴，只用眼睛看着。
安静中，卫嵘放下了茶杯，茶杯和桌子碰撞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刺耳。
“事实是这样，但四皇子也并非什么都不能做。”卫嵘忽然又说道。
听到卫嵘这么说，宝芸低下头掩饰住了眼中的笑意，她就知道卫嵘并不是冷血的人，刚才卫嵘一定是故意这样说的，为了引出他真正的目的。
果然，淳于衡眼神一亮，问道：“那我能做些什么？”
“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南越的结局也是改变不了的，那四皇子为什么不试着减少南越的损失呢？”卫嵘含笑道。
淳于衡疑惑的看着卫嵘，一时之间不知道卫嵘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卫嵘也没有打算卖关子：“如果南越不尽力而战，那损失必然比全力与齐盛对抗要小的。”
他这么一说，淳于衡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就站起身来道：“那怎么可能，我要是这样做了，那和你们齐盛的盛家有什么分别？”
都是出卖自己国家的利益，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卫嵘的笑容并没有被影响，“你们之间当然有不同，盛家是出卖齐盛的利益换取他们的利益，而你是在救南越的百姓。”
“我已经告诉了你南越的下场，你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你能改变的就是减少南越百姓的损失。你也知道，现在漠北和南越已经有了硝烟，齐盛没有了后顾之忧，南越却是两面受敌，如果能救南越南越于水火，那你就是他们的英雄。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是近在眼前，你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做呢？”
听着卫嵘说的，淳于衡像是被放在了炭火之上，他目光的焦点渐渐的聚集在了卫嵘的身上，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道：“你算计我？”
之前卫嵘建议他利用自己的势力去攻击漠北，挑起了漠北和南越的战争，现在南越两面受敌，这就是他的罪过，如果他当初不这么做的话，南越也不会这么的被动。
“四皇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他刚说完，宝芸就出声道：“当时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救你的性命。要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齐盛和南越开战，你在齐盛就是人质。而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回去南越也是死路一条，难道这些你都忘了，现在倒是怪起我们来了。”
她没有办法看着卫嵘受到误会而不说话。
当初这样做，是为了解齐盛的困局，也是为了解淳于衡的困境。
“但是当时这样做的时候齐王你也没有告诉我你之后的打算，现在才告诉我这些，当初就不是欺骗我了吗？”淳于衡瞪着卫嵘道。
“四皇子想错了，不管当时是什么情况，齐盛和南越之间的这一场战争都是不可避免的。”宝芸起身挡在了卫嵘的面前，掷地有声道：“以齐盛的实力，就算是有漠北的威胁，要胜过南越也不是没有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会惨胜还是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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