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的事情,要是被太多的人知道,只怕会造成骚乱。
司马长空想着,说道:“你也先不要慌,这种事情也不是凭一两个巫师的嘴就能够盖棺定论的。你且先去问封霖,问他会不会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你就是苏淳。”
宝芸稍稍平静了一下,点头道:“父亲说得有理,我这就去问封霖。”她说着就要朝外走去。
“等一下。”司马长空忙叫住了她,道:“也不用这么急,现在这种局势,你要是大晚上的去见封霖,若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更加让人怀疑?这个谣言已经传了出来,也不在意这一个晚上的时间了。”
宝芸坐是坐了下来,可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乱得像是一团麻。她并非是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她害怕的是在给卫嵘惹来麻烦。
就像她之前想的,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她是苏淳,那卫嵘就是要娶一个叛国之人的女儿。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这就成了握在盛琅月手中的把柄。
卫嵘又要费心费力的去解决这个问题,现在卫嵘要面对的问题已经够多,她不想成为卫嵘新的问题。
想着,她做了决定,抬头坚定的对司马长空道:“父亲,要不我先离开一段时间,等到局势平稳了,我再回来。”
只要她离开了,那矛头又指在了她的身上,卫嵘会受到的波及很小。而且她一离开,和卫嵘的婚事也就暂时搁置下来。
“不行。”司马长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听到司马长空不同意,还不等司马长空说什么,就将自己的原因说了出来:“父亲,我现在离开是为了大殿下好,我若是不在,他也能少费些心思。才能集中精力去对付盛家的人。”
“你真是糊涂。”司马长空沉着脸道,“你现在要是走了,他满心牵挂的都只会是你,哪里还会有精力去面对其他的事情?你以为自己连累了他,但是他不会这么想。你不在他身边,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还有一句话,你或许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如果找不到让他活下去的办法,他就只剩下四个月的时间了,你想留下遗憾吗?”
最后这一句的确是宝芸最不想听到的,想面对的现实。
以前她以为卫嵘只是卫捷的儿子,要找到一个命格相似的人应该并不难。但是现在卫嵘变成了皇子,和皇子命格相似的人,怕是没有那么好找了。
就算是找到了,此人就真的愿意救卫嵘么?
宝芸闭上了眼睛,眼泪忍不住的滑落下来。
见到她这个样子,司马长空也非常心疼。但就算是心疼,有些话他也不能不说。
“你现在留下来,才能让卫嵘安心的面对现在的情况。更何况你在他的身边,也是他强大的助力。要离开这样的话,不要再在他的面前说起了。”
宝芸扑在司马长空的怀中哭了起来,这段时间她承受的已经太多,只是卫嵘只剩下四个月可以活这一件事,就已经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现在再出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也不知道要如何走下去,更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复活是上天的恩赐,是上天看不过去她苏家就这样灭亡,所以给了她这一次重活的机会。
而上天这样是看不得坏人在世间逍遥,所以不管如何都会助她一臂之力,让她铲除奸人,为父报仇。
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重活过来并不是上天在帮她,她便也没有了这样的自信。而且这一桩接着一桩的事情,都在朝着坏的方向发展,她更加没有自信,觉得自己能够铲除奸人。
司马长空并不知道她在想着这些,却也知道对于一个姑娘来说,短短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是为难了她。
“好了,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但你要知道,就算是天塌下来,都有为父给你撑着,你不用害怕。”
宝芸这一哭,哭的是天昏地暗,似乎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连司马长空都有些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寇暖和采云两人将宝芸劝回了她的院子,伺候着她睡了下来。司马长空一直坐在大厅里,等到宝芸睡着了才离开。
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但是他并没有睡意。他来到书房中,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不起眼哨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但似乎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片刻之后,一只黑色的小鸟出现在了窗口。司马长空写好了一张纸条,之后绑在了鸟腿上,再次吹响了哨子,小鸟扑棱了两下翅膀,又消失在了黑夜中。
等宝芸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一睁开眼睛,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在她的脑中一一过了一遍。
“采云,派人去驿馆,约封霖出来一趟。”她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急声吩咐采云道。
采云走了进来,没有马上应声去办,而是说道:“小姐,方才南越四皇子派了人来,约小姐去酒楼见面。”
这个时候淳于衡约她见面?宝芸怔了怔,淳于衡有事情是不会约她见面的,看来是又出了什么事。
这样想着,她更加不敢耽搁,匆忙洗漱之后往酒楼去了。
清晨大街上人还很少,马车飞驰而过也没有引起什么骚乱。一刻钟之后,她来到了酒楼,进到了雅间,见到了淳于衡。
“你约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她才走了进去,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来,就问淳于衡道。
淳于衡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封霖的师傅,前任的大巫师,死了。”
之前封霖就说过,施行还魂术就是逆天行事,施行者会死于非命。所以听到那个大巫师丧命,宝芸倒也不是太吃惊,只问道:“他死了,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我师父已经修习巫术七十多年,知道的事情一定比我多。我原是想去问我师父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救卫大人,如今是不行了。”封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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