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想着江莫寒书信上所写的内容,猜测着这次因为赈灾一事会让此时的局面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其实不管是晏辰去赈灾还是晏明去,他们都是要舍弃一些的。
去赈灾就是暂且舍弃了京城,反之留在京城就是放弃了赈灾会带来的种种好处。
还有相同的是不管的谁去赈灾,对方都不可能让其顺顺利利就是了。不同的是晏明宽厚有仁心,就算是要对付晏辰也不会用灾区的百姓做筏子。
晏辰的话就不一样了,要是晏明去了灾区,只怕晏辰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对付晏明。
所以想来晏明还是想争取到这个机会的。
其实按照她的想法,她并不是十分赞同晏明去灾区。灾区那边军队的部署已经是晏明和司马长空去商议了,监察御史的筛查也有江莫寒把关,晏辰就算是去了灾区,只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这时候晏明留在京城,能趁着晏辰不在打击晏辰的势力,拔出掉不少的钉子。这样算来,晏明留在京城要划算一些。
想这些这,宝芸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现在卫嵘不在,这也只是她的谋算,她不知道是否正确,或者应不应该对晏明说起。
她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先看看局势再说。她想到的晏明未必就想不到,若是贸贸然说,像是想在晏明的面前表现自己似的。
傍晚,江莫寒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俞明江倒是回来了。
听门房来说俞明江的神色是万分的不好,并且回来之后晚饭都没有吃就进了书房。
她原是不关注俞明江的,俞明江虽然是投靠了盛家,可是就目前的局势说,俞明江能起到的正面作用并不大。
但是过了一会儿,和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道:“小姐,之前给俞明江送信的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
宝芸略愣了愣,她这时候没有想着这个黑衣人,却来得这么突然。她来不及细想,忙道:“吩咐下去,从这里到宫中的路上都派人看着,同时也要派人跟着他,看他到底是不是回宫里的。”
和颜应了一声之后就消失在了宝芸的面前。
从和颜离开之后,宝芸就不安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她真的想知道,这个黑衣人的来路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样,若是一样那还好,若是不一样,那就说明她暗中就多了一个敌人。
这般想着,她便盼望着知道答案,
半个时辰之后,和颜再次出现在了居安院中。
“怎么样,知道他去了哪里了吗?”宝芸急声问道。
“那黑衣人给俞明江送了信之后果真是往宫里去了,他并没有发现我们有人跟着他。”知道她心急,和颜也没有卖关子,很快回答道。
她终于将心放到了肚子里,总算是知道了答案。
这黑衣人是从宫里出来的,那就只会是晏辰的人了。这也验证了她之前的猜想,就是晏辰给俞明江传的信,那信上的内容多半是晏辰吩咐了俞明江来算计她。
这样就说得通了。这宫中的人,能和俞明江联系的也就晏辰了。皇后是不可能会用这么笨的招数,也不会找上俞明江这样的人这样联系的。
只是这次晏辰再给俞明江传信,是让俞明江做什么呢?目标是她还是晏明?
她想着,最终还是按捺下来,准备明日去试探一番。、
第二日的朝堂上,晏烈宣布了他最后的决定,让晏明去赈灾,晏辰留在宫中。一同去赈灾的是洛城军,直接由晏明节制。
宝芸听到这个消息皱了皱眉,对这个消息不是那么意外,也不是这么高兴。
仔细想想,晏明是留在京中比较好的。晏烈或许是想让晏明出去多历练历练,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南境的局势还是个未知数,要是南境有点什么差错,晏辰在京中更是好运作。
盛清和是只老狐狸,这哪条路得到的利益多他不会没有计较。要是晏辰留在京城中,他们更是可以集中精神去对付卫嵘。
届时南境的局势不安稳,晏明在京城中势力也受到打压,等晏明回来说不定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可是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改变。
她又在院子里心神不安的走了起来,想了想,她最终还是决定道:“备马车,我要去丞相府一趟。”
仪丹不明所以,宝芸要去丞相府,要见的人自然也只会是卫捷。但是卫捷对宝芸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宝芸去做什么呢?
她虽是不明白,可是看宝芸着急的样子,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吩咐人去备马车了。
半个时辰之后,宝芸来到了丞相府门口。卫捷在府中写着奏折,赈灾一事,他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办。听到宝芸前来,他也是很惊诧。
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宝芸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想要求见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其实他对宝芸也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他是知道宝芸的聪慧的,可是另一方面不放心的也正是宝芸的聪慧。
因为他看不清宝芸,不知道宝芸的聪慧对卫嵘来说是好是坏。
可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听听是有什么事情。想着,他让人将宝芸引到了前厅,自己稍微整理整理,朝着前厅去了。
他特意让宝芸等了一会才出现,噙着笑容,道:“裕德县主大驾光临,当真是稀客。”
宝芸给他福一福身,道:“丞相大人这么说折煞我了,我今日来是有些事情不明,想要请教丞相大人。”
闻言卫捷眸色一沉,也无意和宝芸做哪些试探,问道:“什么事情?”
“我想知道,皇上让四殿下前去赈灾,是出于什么考量?”
卫捷打量着宝芸,他想的果真是没有错,宝芸前来的确是有事,而且事大事。
不过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和宝芸说这些,而是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还是你知道了什么?你应该知道,这是朝堂上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女子可以置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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