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和的脸色变了变,知道自己是有些冒进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他总是这样的急躁,看来是要调整调整心态,不然的话还没有对阵他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想着,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头对晏烈道:“老臣是觉得卫将军有些托大了,若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皇上明示。”
晏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眼底深处是冰寒一片,道:“盛老太师多虑了,您也是为了朝局着想,哪里会有不对的地方。”
说完将目光看向了卫嵘,板着脸道:“卫将军,你可听到盛老太师的话了?朕最后答应你这个要求,你想要谁和你一起去南境?”
“便是裕德县主的兄长,和盛将军一起从南境回来的安南将军俞书铭。”卫嵘朗声道。
晏烈皱皱眉,他好像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仔细回想了,才开口道:“你说的可是那个以一当百,深入南越大军,烧了南越大军粮草的那个小将?”
卫嵘颔首,道:“正是。”
若不是卫嵘提起,晏烈都想不到俞书铭是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的,马上便喜笑颜开,道:“这样厉害的小将,定能成为你的左右手,和你一同平定南境,朕准了。”
卫嵘谢了恩。
事情议到这里这里到了尾声,俞明江却是有些着急,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说刑部尚书是谁继任,他的心里十分的不安。
要是这种时候还从其他地方调来一个资历不如他的人做刑部尚书,那他不仅仅会成为京城新的笑话,只怕盛家也会看不起他,连巴结的机会都不给他。
不过好在盛清和也是想扶持自己的人坐上高位的,见卫嵘条件也提的差不多了,盛清和才道:“皇上,那不知道卫尚书变成了卫将军,这刑部尚书一职的空缺怎么办?”
晏烈轻轻嗯了一声,拍了拍桌案,道:“昨天晚上江尚书已经将人选拟给朕了,朕看了看,觉得这个空缺便让俞侍郎顶上便可以了。至于侍郎的空缺,这段时间俞侍郎便先辛苦辛苦,等到年后的春试之后,选了合适的人才再顶上便可。”
俞明江欣喜若狂,纵然是勉力压抑,但是眼角眉梢处的得意还是泄露了不少,忙跪地谢恩道:“微臣多谢皇上提携信任,臣一定会将刑部管理好的,绝不让皇上失望。”
晏烈摆摆手,原是不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了晏辰,忽而想到了一件事,说道:“朕想起来,之前六皇子和朕说过属意俞侍郎的二女儿为侧妃,朕今日准了,将俞二小姐赐给六皇子为侧妃。这样俞府今日也算是四喜临门了吧。”
晏辰原本正在高兴有机会可以除掉卫嵘,这样他要得到宝芸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想这时候晏烈忽然下了这道圣旨。
偏偏他和俞佳雯做下的事情晏烈都看到了,是抵赖不得的。只得闷声答应了。他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晏烈口中的‘属意俞佳雯为侧妃’。
之后没有事情再奏报便下朝了。
下朝之后有人想去巴结卫嵘,但是卫嵘走的太快,他们跟不上,也就只能去巴结卫捷了。
卫捷原是有话想要和卫嵘说的,可是被朝臣层层围住,一时之间脱不开身,只能放弃。
俞书铭在俞府中也听到了朝堂上的事情,但是他现在是赋闲在家,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想要晏烈知道他的报国之心也不得。
正当他苦恼的时候,小太监来到了俞府,传来了皇上的圣旨。
圣旨一共有两道,一道是给宝芸和卫嵘、晏辰和俞佳雯赐婚的,还有一道就是让俞书铭随着一同去南境的。
听小太监念完圣旨上的内容,他还觉得是在做梦一样,久久不能回神。太监来传旨的时候俞明江不在,是薛佳仪带着俞府的人接的圣旨。
听到圣旨上的内容,薛佳仪一开始是不满宝芸能嫁给卫嵘。不过在听到让俞书铭回到南境和放俞佳雯赐给晏辰为侧妃之后她便只顾着高兴了,和俞书铭还有俞佳雯一起看着圣旨。最后还是宝芸给了小太监打赏,再三谢过并且将小太监送出了俞府。
小太监看着薛佳仪那小家子气和洋洋得意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出了俞府之后这嘴上便没有一个把门儿的,将薛佳仪的行为变本加厉的说了出去。
等俞书铭反应过来的时候,宝芸已经将小太监送出府,在会居安院的路上了。宝芸也是没有想到卫嵘真的能求来皇上赐婚的圣旨。
皇帝很少会为臣子赐婚,赐婚的事情一般都是太后或者皇上的懿旨。太后已经不在世,宝芸和卫嵘的婚事要盛琅月的懿旨可比要皇上的圣旨要难多了。故而最后便有了皇上这郑重其事的赐婚。
宝芸心中有隐隐的甜蜜,只要想到能嫁给卫嵘,她是真的高兴。但是想想卫嵘既将要去南境,她又是真的担心。
现在不仅仅是卫嵘去南境,俞书铭也要去了,那不是什么安宁的地方,未来会是什么样她真的不知道。
边走边想着,俞书铭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都没有察觉,俞书铭一出声将她吓了一大跳。
“方才只顾着自己高兴,还没有恭喜妹妹。”
宝芸被吓了一跳,捂着心口道:“兄长走路怎地没有声音,可是将妹妹吓了一大跳。”
俞书铭没有一点要道歉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依我看妹妹是满心满眼都只想着卫将军,这才对我视而不见吧,我可是迎面朝妹妹走来的。”
被俞书铭说中了心事,宝芸俏脸一红,却不愿承认,啐道:“兄长又在打趣妹妹,我是想着兄长的要去南境,担心不已呢。”
俞书铭不愿就这样让她躲过去,不依不饶道:“若是担心我,你脸红什么呢?”
一再的被俞书铭打趣,宝芸有些恼,跺了跺脚,道:“兄长若是再胡说,我可是要生气了。”
说着走到了前面的亭子坐下,气鼓鼓的趴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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