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仪被秦林的话气的不轻,这个秦林背叛了她现在还敢在她的面前指手画脚,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但宝芸没有给她出这口气的机会,快速问周固道:“这两天有没有人的离府呢?”
薛佳仪虽然是有中馈之权,能任意将府中的下人发卖,但是周固也是府中的管家,管着府上下人调配,所以若是有人离开了府中,薛佳仪不一定知道,周固却一定是知道的。
听到她这么问,薛佳仪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周固想了想,倒还真的有这么几个人,其中有两个是婆子:“在花房的王婆子和厨房的方婆子前两天离府了。方婆子是家中儿子娶妻,王婆子则是一家人都赎身了。”
这样的话那就更加可疑了,为何偏偏在这个关头王婆子一家都赎身了,那王婆子又是哪里来的钱,一家子都赎身了?
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
而一家都赎身了,说不定现在已经不在京城了。宝芸的有些懊恼,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要控制住这个王婆子,蟾毒是不是进了她的脑子,让她变傻了。
虽然王婆子在京城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就这样放弃不是她的风格,她还是对梁召道:“梁捕头,这个王婆子就是拿药给我婆子。”
听到她的答案,梁召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能想到的梁召都想到了,不过幸好梁召的想法和她一样,不到黄河心不死。
但是为了周固才知道王婆子一家都是在俞府为奴,在外面并没有住处,现在去找又该去哪里找?
不只是梁召,就连郭霁也吩咐了守城军去找。
看到梁召和郭霁的动作,宝芸看向了薛佳仪,却见到薛佳仪丝毫都不紧张。宝芸瞬间知道了,王婆子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京城了。
也是,距离王婆子给她药膏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而且据周固所说,在后一天王婆子一家就赎身离开了。这段时间足够王婆子离开京城走出好远了。
就在她要放弃,薛佳仪十分得意的时候,梁召和郭霁的下属都回来了,正当所有人的都惊讶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卫嵘的身影。
俞明江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他就知道卫嵘不会就这样放下宝芸,之前没有和他发作,只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薛佳仪起先只是吃惊,但是见到卫嵘身后的人,她被吓的差点叫出声来。
卫嵘身后被人牢牢绑住的人不是王婆子又是谁!但是王婆子怎么会到了卫嵘的手上,那时候明明都没有事发,她做的这么隐秘,连俞宝芸都没有发现,卫嵘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想,卫嵘已经走到了大厅中。
这里就卫嵘的官职最高,大厅中的人自然都要站起身给卫嵘行礼的,俞明江则还要将上首的位置让个卫嵘。
卫嵘坐了下来,也不等有人问他,便出声道:“我得知宝芸被禁足,刚好从俞府下人的口中听说这个婆子一家全都赎身了,觉得这件事有异,就将这个婆子悄悄扣了下来,今日听说梁捕头来了俞府,本官特地将这个婆子送来,还请梁捕头查一查,这个婆子有没有什么异样。”
梁召和郭霁都还处在目瞪口呆之中,听到卫嵘的这番话更是哭笑不得。谁会相信他一个刑部尚书会仅仅是因为怀疑就将人扣下来大的,肯定是发现了实打实的证据才会将人绑起来。
卫嵘做刑部尚书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行事作风一直都是雷厉风行,等他对人下手的时候,一定是手上有实打实的证据了。
而且卫嵘一个刑部尚书,让梁召一个捕头查一查,虽然梁召在国中也是有名声的,但还是不敢和卫嵘相提并论。
“卫大人查到了什么,还请赐教?”梁召起身抱拳道。
卫嵘呵呵一笑,林跃将一个包裹递给了梁召,并且说道:“这是在王婆子身上搜到的银钱。”
梁召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竟然有一锭金子,还有两大锭银子,两张银票,加起来竟然有五百两之多。
王婆子一家四口人的月例银子加起来只有八钱,一年的月例也就十两银子不到,这五百两银子就算是他们一家不吃不穿也要攒五十年。
梁召当即冷笑一声,将包袱扔到了王婆子的脚下,厉声问道:“这些银子是哪里来的!”
王婆子吓的一个瑟缩,之后磕着头道:“是……是夫人给的。”
薛佳仪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脸上的肌肉也还是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她原以为王婆子能撑着不将她供出来,却不想这么轻易就说出了她。
也不知是卫嵘给她用了什么刑。但是王婆子一家看上去一点伤痕都没有,不像是受刑的样子。
也正是这样薛佳仪才更加的生气。
但是目前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她马上跪了下来,看着俞明江道:“老爷,妾身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这是污蔑啊。”
“哦,俞夫人的意思是本官污蔑你了?”卫嵘微笑道,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只是在和她问好一般。
她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勉强笑着道:“妾身哪里敢这样怀疑,一定是他们诬告,连为大人也欺骗了。”
卫嵘还是含着笑容,好声好气的问道:“俞夫人说他们是诬告,不知道俞夫人认为是谁指使的他们呢?据说他们是来和俞夫人赎身的,俞夫人问过他们银钱的来路吗?”
这一个个的问题像是一把把大锤砸在了薛佳仪的头上,将她砸的晕晕乎乎的,但也不得不强制自己镇静下来,答道:“妾身问过他们,他们只说是自己攒的,再加上平日里的打赏,妾身觉得没有问题便放他们走了。”
卫嵘点点头,看上去并不怀疑薛佳仪的话,不过下一句话就说道:“不过他们说这些银钱是俞夫人给他们的,为了证明俞夫人的清白,俞夫人不介意将最近的账目让本官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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