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佳雯听着宝芸的话心是一片欣喜,忙不迭对俞明江道:“父亲,姐姐自己都承认了,您直接惩罚了姐姐就好了。”
俞明江转头狠狠的瞪了俞佳雯一眼,现在的情况就够乱了,俞佳雯还在这里不知轻重的指手画脚,这让他更加心烦。
被他这么一看俞佳雯忐忑的闭上了嘴,然而对俞明江的态度十分的不满。
薛佳仪此时对俞书铭是十分失望,既然俞书铭要这么护着俞宝芸,那她就成全他。
“老爷,约束不好自己院子里的人的确是该罚,宝芸不爱护妹妹也是该罚,若是这次不罚,那将来府中会越来越乱,越来越没有规矩的。”她一狠心对俞明江道。
俞明江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若是放过了这次的机会,以后要给宝芸下马威的机会就不是这么好找了,也下定了决心,说道:“那宝芸就打三十戒尺,在庵堂禁足三月。铭儿约束下人不力,禁足半月。”
这个惩罚可真是够‘公平’的。
俞书铭抬头看着俞明江,眼中尽是失望,道:“孩儿约束下人不力,致使大妹被冤枉,若是大妹要在庵堂禁足,那孩儿愿和大妹承担一样的惩罚。”
俞明江被俞书铭这样的态度激怒,既然俞书铭这么不争气,分不清轻重,那好好禁足让他想清楚的吧。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俞明江说完这一句起身怒气冲冲的走出了薛佳仪的房间。
薛佳仪也是被俞书铭气的够呛,阴沉着脸看着宝芸,道:“你还不下去领罚,在这里做什么?”
宝芸起身,含笑看了薛佳仪一眼,轻声道:“闹成如今这样,母亲和妹妹可是满意看了?”
碍于俞书铭还在这里,薛佳仪也不好说什么。俞佳雯却是高兴的,俞书铭这么不向着她和薛佳仪,让他尝一点苦头也是好的。
宝芸说完之后看薛佳仪什么都不敢说,不屑的笑了笑,信步走了出去。
等宝芸走了之后,薛佳仪痛心的看着俞书铭,问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俞书铭抬起头与薛佳仪直视着,那眼神中的浩然正气让薛佳仪不敢与之对视,狼狈的移开了目光。
“那母亲呢?母亲和妹妹又是何苦呢?宝芸失去了生母原本就够可怜,还在乡下呆了这些年,母亲对她也不曾尽过照拂的责任,如今她回来了母亲却处处针对,栽赃陷害想要置她于死地。孩儿真的想知道宝芸是何处得罪了母亲,母亲要这么对她?”
俞书铭一句句的质问让薛佳仪十分的心虚,面对俞佳雯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自己对孔柔的嫉妒,这种嫉妒在孔柔死后也丝毫没有消散,还延伸到了宝芸的身上。
可是面对俞明江的诘问,她没有办法将这些话宣之于口。
“兄长这是对母亲说话的口气么?母亲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我,若俞宝芸一直活着,她便一直占着嫡女的名分,压着我一头。兄长倒是好命,没有一个哥哥压在你的上头,你当然不会理解我有多恨。”俞佳雯冷笑道。
在俞佳雯看来十分充足的理由,俞书铭却不能接受:“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宝芸纵然是嫡女,但是母亲现在也是父亲的妻子,你一样是嫡出的身份。而且父亲一直都偏爱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俞佳雯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找到话语反驳,不过这不代表她放弃了反驳:“兄长自有兄长的一套说辞,她对我和母亲的种种欺压难道兄长没有看到么?今日若不是有父亲的宠爱,我和母亲就又要被她欺负了。”
闻言俞书铭忍不住笑了起来,大笑道:“这世间之事还能这样颠倒黑白么?”
笑停了之后,他看向了薛佳仪,问道:“母亲也是这样想的吗?”
在他的灼灼目光下,薛佳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准备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铭儿,母亲知道你是在怪母亲没有做好一个嫡母的责任,你可以这样指责母亲,但是你不能不体谅母亲,母亲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为了我们好?”俞书铭冷笑一声,“为了我们好就可以随意取他人性命了么?在我看来母亲是为了自己好吧,若是没有了宝芸在府中,也就没有人会想起先夫人了,是么?”
被戳到了痛处薛佳仪骤然变脸,斥责道:“这是你对我应该有的态度吗?”
“那您的态度是一个嫡母应该有的态度么?说实话,您比起先夫人真的差远了,纵然我不是先夫人的孩子,但是先夫人对我也是宽容亲切的,再看您对宝芸的态度,孩儿真的太失望了。”
听俞书铭提到了孔柔还满口赞誉薛佳仪哪里受得了,冲到俞书铭的面前就给了俞书铭一巴掌,怒声道:“你少在我的面前提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和现在俞宝芸那个小贱人一样,就会惺惺作态!”
俞书铭的脸被打歪,久久都没有动。
房间中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中,俞佳雯看着俞书铭,心中忽然有些害怕。
“母亲这一巴掌打的好,也算是彻底打醒了我。不过我最后还是要奉劝母亲一句,您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最后您一定会既毁了自己,也毁了二妹的。我言尽于此,母亲自己思量吧。”俞书铭淡淡的说完了这句话就走了出去,没有留给薛佳仪挽留的时间。
薛佳仪也没有想要留住他,穿着粗气坐了下来,看到俞书铭出去的那个样子俞佳雯的心中十分的不安,走到了薛佳仪的身边,问道:“母亲,大哥这个样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薛佳仪心乱如麻,今天这一局看起来是她们赢了,但是想到俞书铭的态度和说的那些话,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看得出来,俞书铭说的话是认真的,她真是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这样对她。
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雷声,不一会儿之后雨声也响了起来。
“容我好好想想吧。”她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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