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想的也没有错,不过卫丞相卫捷云对这留言再不满也不可能去为难宝芸这个小姑娘。
三字经中有言,子不教,父之过,那宝芸的不是,就是俞明江的不是了。
是日,下朝之后卫捷云特意慢了两步,等着俞明江来到了面前,他干咳了两声。
听到声音,俞明江知道卫捷云是有话和他说,便停下了脚步,行礼道:“下官见过丞相大人,不知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卫捷云冷冷的看着俞明江,轻哼一声,道:“俞大人来到京城的时候无声无息,不想女儿却是这样的一鸣惊人。”
一听卫捷云的话,俞明江就知道卫捷云这一通发作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从心底里就不觉得这件事自己有什么错,一切都是俞宝芸惹的祸,怎么会怪到他的头上。
可卫捷云是丞相,他也不敢分辨什么,只能认错道:“是下官管教不严,还请丞相恕罪。”
卫捷云不会因为他这一句认错就消了气,接着教训道:“既然知道了是自己的错,那便回去好好管教,别小小年纪的不学好。”
俞明江只能将所有的怒气都往心里咽,赔着笑道:“一切都是小女的不是,丞相息怒。”
卫捷云看着俞明江这窝囊的样子也不好再过分为难,摆摆手道:“你知道错就好,不过错一次就好,要是再错第二次,本相决不轻饶!”
俞明江只能低头答应。
卫捷云再哼了一声才抬腿往宫外走去。俞明江偷偷抬起头看了卫捷云一眼,只见数位官员跟随在卫捷云的身后,好不风光。
他的眼中露出了羡慕,若是他能到这个位置,那这样的风光,他也能有。也不用再对别人卑躬屈膝,连心中的不满也不敢说出口。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卫嵘和江莫寒看在了眼中,江莫寒笑的嘲讽,道:“这个俞大人也真是好脾气,被人指着自己女儿的鼻子骂也不还口,好修养啊。”
卫嵘冷笑了一声,道:“果真是好脾气。”
也不知道俞明江这样懦弱的性子,是怎么养出了宝芸这么个玲珑的女儿。不过听闻之前宝芸并未养在俞明江的膝下,想必是吃了许多的苦,才能遇事如此的淡然镇静。
“不过这外面的传言,若说茶会那日的事情传出来是无可厚非,连我们去俞府看望俞大小姐的事情都传出来了。你我那日并未带人去,莫非是俞府的人自己传出来的?”江莫寒皱眉道。
要是这事情是俞宝芸传出来的,那……他瞟了卫嵘一眼。他能看出来卫嵘对俞宝芸是另眼相看了,但愿俞宝芸能对得起卫嵘的这份另眼相看。
“不是俞府的人传出来的。”卫嵘的声音虽轻,但是说的十分笃定。
江莫寒转头看着他,疑惑道:“你怎么就知道了,那不是俞府的人,还会有谁?”
“是我。”
江莫寒不想竟是这个答案,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卫嵘。
卫嵘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淡淡道:“外面既然已经传出了茶会上的事情,再多这一件,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江莫寒惊的舌头都打结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你你……你难不成真的看上哪个小丫头片子了!”
卫嵘嫌弃的看了江莫寒一眼,边往前走去边道:“小丫头片子?她的心思怕是你都看不明白。”
江莫寒赶忙跟了上去,不服气道:“哈,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还比她白活了十几年不成?”
“难说。”
……
传言也传到了俞佳雯的耳朵中,她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传言是宝芸传出去的,毕竟这在她看来是宝芸想要攀上卫嵘这个高枝故意传出的这些谣言。
要是到时候卫嵘禁不住外面的这些谣言,真的娶了俞宝芸,那可不好。
想着,她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砸碎了许多的杯盏花瓶之后仍觉得不解气,便将薛佳仪的叮嘱抛诸脑后,带着采英便往居安院去了。
居安院的门口依旧没有丫鬟守着,便是院子里也连个洒扫的丫鬟都没有。
这样一来正好,俞佳雯一路顺畅的就冲到了宝芸的寝殿中,也不细看,冲进去就高声骂道:“俞宝芸你这个小娼妇,以为耍了这些手段就能嫁给卫大人吗!”
俞佳雯说完了话才看到房间中不仅仅有俞宝芸,还有宓月华竟然也在这里。见到宓月华,俞佳雯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宓月华也同样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俞佳雯,不敢相信俞佳雯的口中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词汇。
她再转头看宝芸,见宝芸的脸色如常,便知道这也不是俞佳雯第一次这样称呼了。
扎眼之间她对俞佳雯怒目而视,斥责道:“俞二小姐,你身为官家小姐,竟然口出秽言,这像个什么样子!”
俞佳雯吓得的都呆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脑袋中更是一片浆糊,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连解释都忘了。
还是宝芸轻飘飘的对宓月华道:“江夫人见谅,妹妹年纪还小,又是初进宫,规矩不全。方才您听到什么便也当做没有听到吧。”
宓月华虽曾入市井,但也是规规矩矩养大的大家小姐,这样的污秽之言别说是说了,就是听都没有听过。
宓月华实在是气着了,为了宝芸,也是为了自己。原以为俞佳雯仗着薛佳仪和俞明江的宠爱跋扈了一些,不想竟是这般的粗俗,对宝芸也是这般的无礼。
“你勿要说了,今日本夫人既是见到了,也不能不管上一管的!”宓月华气的脸都红了,猛的站了起来,厉声道。
宓月华看起来温柔,生气起来却也自有威仪,毕竟是尚书夫人。
俞佳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忙上前道:“江夫人见谅,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言语有失,臣女以后会改的,请江夫人恕罪。”
“若是旁的本夫人大可不插这个手,但是俞二小姐这言行也太不像样子了!”宓月华面色没有缓和,对馨儿道:“馨儿,去请俞夫人过来,本夫人倒是要好好问问她是怎么教养府中的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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