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王大满不想做这个恶人,人家却不想放过他。
“刘小姐,你们大陆的人啊!...嗨!...真的是让我很无奈的了...”西装男装模作样地说道:“你看看,在这么高档的餐厅里,居然有素质这么低下的客人。在我们香江,就不会发生...”
MMP的!
素质低下?
这是说我喽!
王大满‘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两步走到了他们桌子旁,冷哼了一声后,说道:“孙子,你是香江人?”
“呃!...哎!...”一丝恼怒闪现在西装男的脸上,但很快便消散开来。他装出一幅文质彬彬的样子,略显惊诧地说道:“这位先生,你...,你说话怎么这么不文明?你...”
“文明?”王大满‘嗤’地笑了一下,“我问你,你是香江人?”
“是...,是的了。”西装男说道:“有什么问题嘛?”
“那好,我问问你,香江去年最卖座的电影是哪一部?”王大满的嘲弄地说道。
“我...”西装男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坐在对面的女子眼中也露出了狐疑神色。
“我去年一整年都在米国出差,我怎么能够知道这些。况...,况且,我平时又不看电影...”西装男强自镇定地辩解道。
“哦!去米国了?”王大满笑呵呵地说道:“那你说说,你是坐什么去的米国?你可不要和我说,你是坐的火车?”
“丢!”西装男很是不屑撇了撇嘴,不过额头上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我自然是坐飞机去的啦!”
“哦!原来是坐飞机去的!”王大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你是在哪里坐的飞机?是北面的香江机场?还是南面的启德机场?”
“我...”西装男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又咬牙说道:“我是在北面的香江机场...”
这家伙反应很快!
话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于是,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装作很是气恼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你这个人真没有礼貌。”说完,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呃!
王大满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孙子还有这种操作?
眼看要露馅了,直接甩袖而去?
真牛啊!
王大满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里的一番扰攘,自然也是引起了整个餐厅的注意。
视线所及之处,已经好几桌客人冲着这里指指点点了。
同时,不得不说,这间餐厅的服务员反应也是非常地快。
又或者是,她们经常经历这样的事情。
总之,眼镜男的身影刚一消失在门口,一位服务员便如同夜游神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邻桌的女孩旁边。
“小姐,您一共消费了76元,这是您的账单。”服务员的语气很轻柔,态度也很客气,但眼中却满是鄙夷的神色!“哦!对了,我们这里是只收外汇券的。”
这个时候,那个女子好像才回过神了,她慌乱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了...,应该是阿伦付账的...”
“可是那位先生已经走了。”服务员轻声道。
“走了?”女子更加地慌乱了起来,她左顾右盼了一番。
突然,她看到了旁边的王大满。
这让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王大满的桌边,“你...,就是你把阿伦气走的,你要替阿伦付账...”
王大满懵逼地看着这个女子,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话说,我刚才好像是帮你识破了一个骗子的说。
你...
你不仅不感激我,反而还讹上我了?
我他...
王大满刚想骂人,可看到女孩脸上的惶急神色,心里却一软,便挥挥手,冲着跟过来的服务员问道:“他们那一桌消费了多少?”
“一共是76元外汇兑换券?”服务员恭敬地说道。
“好!”王大满点了点头,说道:“他们这一桌和我这一桌,都挂在我房间的账上吧!”
“好的,先生。”
......
吃了一顿略显郁闷的午餐后,王大满便起身离开了餐厅,来到了友谊宾馆的大门处。
他刚一站定,一辆老款的拉达车便从远处急驶而来,然后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他的跟前。
“先生,您要车吗?”里面瘦高的司机热情地招呼道。
“我去最近的中国银行,要多少钱?”王大满说道。
王大满的话刚一出口,里面的司机就楞了一下,然后迟疑的说道:“先...,先生,你普通话说得这么溜,是...,是外宾吗?”
“我是不是外宾,都不会少你钱的,你就放心吧!”王大满笑呵呵地道。
司机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行,您说的也在理儿。只要不少我钱,您是不是外宾,又有什么关系!
那我和您说一下我的车钱。
您用我的车,每半个小时,我收您30块的外汇兑换券,您看成嘛?”说着,司机从车里伸出5根手指,在王大满的面前晃了晃。
“嚯!半个小时30块,不便宜呀!”王大满笑呵呵地说道。
司机脸色微红地‘嘿嘿’了一下,却是一点降价的意思都没有。
“行!30就30。”
王大满倒也没有在意,他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可是,当他坐进来,他和司机之间看清对方的时候,彼此之间却又都愣住了。
“你...,你是满哥?”司机惊诧地叫了起来。
“你是麻小民?”
“对!对!对!...,是我,满哥。”麻小民一叠声地回应着。
“你这是...?”王大满惊异的问道:“你不是和古三儿在捣腾电子表吗?怎么?”
“电子表的生意,我们做到去年6月份的,就已经做不下去了。”
“做不下去了?”
“是的,满哥。”麻小民说道:“刚开始那半年,电子表的生意确实好做。
我们几个,平均一个月要去深市两三趟呢!
那个时候,卖电子表感觉就像是捡钱似的。
可是翻过年来,从去年年初开始,这帝都街面上卖电子表的,就跟耗子似的,一窝一窝的往外冒。
我们几个撑了半年,感觉实在没什么赚头,就把这生意收了。”
“收了?”王大满担忧地问道:“那古三儿他爹的医药费?”
“噢!”麻小民解释道:“古叔去年春天的时候就走了。所以...”
“嗯!”王大满点点头,“那你又怎么干上了这个的?”王大满指了指车子。
麻小民没有直接回答王大满,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满哥,电子表生意上赚的钱,三哥一直给您留着呢!
刨除去您那一份,再把古叔的医药费付了之后,我们还剩了好多!
电子表生意做不下去后,三哥说‘咱们哥们也不会干别的,那就买几台车拉活得了。’
就这样,我们用剩下来的钱买了三台拉达,我们六个人分成两班,轮换着出车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