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鸣把整包香烟和打火机递给网管，笑道：“行啦，大兄弟，我知道你惦记这个。我今晚和学长来这里，就想安安静静地上网冲会儿浪。这烟就给你了。”
“真的吗？这怎么好呢？”网管嘴上说着拒绝，但双手却很诚实地伸了过来。
林一鸣笑笑：“没啥，大兄弟我不差这几个钱。”
“好，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以后真希望你常来啊，你下次来，我一定给你安排最好的机子！”网管拿到香烟，笑不拢嘴。
就在他迫不及待地点一根香烟的时候，林一鸣开口道：“大兄弟，你在这里抽烟不好吧？”
“嗯？”网管顿了一下。
林一鸣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来网吧就想静静，你一直在我们哥俩身边吞云吐雾的，有点呛了。”
“哦哦！我去厕所！”网管秒懂林一鸣的意思，立马转身朝厕所走去，走之前不忘叮嘱林一鸣：“要是有顾客来，你记得去叫我。”
“没问题。”
林一鸣微笑着目送网管走进厕所里。
当厕所门合上的时候，林一鸣松了一口气，而这时候，冯源也凑过来说：“成了！”
没有了网管，两人的行动就变得大胆而放肆起来。
冯源撤去了遮掩进度条的聊天窗口，直接安装了起来。
当他把程序安装进电脑里之后，他就把磁盘给退了出来。这时候林一鸣偷偷看了一眼厕所——
门没开。
网管暂时还不会出来。
冯源把磁盘递给他，他赶紧放入盒子里装好，然后塞进电脑包的磁盘里，这样一看，便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他在QQ上问：“学长，你这个病毒不会传染到网络上去吧？连网吧外的电脑都会被传染吧？”
冯源回道：“没那么厉害！网吧电脑都是无系统的，一关机就自动清零，我估计一分钟后，网管发现有病毒，会马上关掉网吧电源，到时候所有电脑都会自动恢复成原有模式，到时候，病毒也没了，也就传播不出去啦！”
林一鸣：“你的病毒竟然还不能攻克网吧电脑？鄙视。”
冯源：“咳咳！我回去再研究研究！”
还研究？
他真是打算进牢里啊？
林一鸣可记得熊猫烧香创始人的历史：传播病毒，危害网络——被捕入狱，罚款几十万——几年后出狱，没事可做就又重操老本行——再被捕。
你以为，如此天才的病毒创始人被捕入狱后，能像电影里一样，虽然被判重罪，但会立马有大佬去和他签订合约，高薪聘请他工作什么什么的？
不！
这是炎夏国！
执法严明的炎夏国！
炎夏国绝不姑息养奸！
现在是2001年，熊猫烧香一炮而红是在2006年，所以现在还是个小病毒，还没长成那攻击性极强的大病毒，现在的熊猫烧香只是简单地祸害exe文件，但历史上的熊猫烧香可不止是感染exe文件，还会删除以“.gho”结尾的文件（系统备份文件），还会感染到web文件，使网页也成为它的传播介质，这也是它能大范围传播的主要因素！
所以现在的熊猫病毒还好啦，但冯源再继续研究下去，那真可能会把自己的一生都葬送进去！
他要不要拉冯源一把？
林一鸣抓了抓头发。
重生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帮他戒了烟，把烦恼变成三千青丝，从此有什么苦恼的事，他不再抽烟，而是改成抓头发了。
看情况吧。
他又不是救世主。
冯源看起来也不是善类，他也不知道拉他一把之后，会不会变成农夫与蛇的故事？
所以他现在还是利用冯源帮自己优化直播网站，等到2005年（提前一年），就和冯源分道扬镳！
“准备好了吗？”冯源看向林一鸣。
病毒程序已经装载完毕！
他们都下意识地看了厕所一眼。
门没开。
安全。
林一鸣拿出手机，并且打开计时器，就计一分钟！
他对冯源点点头。
冯源按下了“确认”键！
病毒启动！
与此同时，林一鸣也启动了计时器！
1秒。
2秒……
“我顶你个肺！”附近的男生叫了起来！
“我丢你老母！”第二个男声叫了起来！
“网管！”
林一鸣站了起来，他看向其他电脑，从包夜的男生们的脸上去看出端倪，也去数到底有多少张脸变懵逼了。
“怎么了？”网管赶紧冲了出来！
有个男生站起来，指着电脑愤怒地说：“电脑中病毒了！”
“怎么可能……”
网关话音未落，就被其他怒吼声给打断了：“是中毒了！”
网管赶紧看向身边的电脑：
电脑屏幕上，一个可爱的熊猫在端着三炷香，而其他软件图标也都变成了和它一模一样、但比较小的图标！
“完全不能玩游戏了！”男生愤怒地说！
“没事没事，我这就去看看，马上就帮你们杀毒！”网管赶紧匆匆走回前台。
就在他路过冯源身边的时候，他愣住了：“你的电脑怎么没中毒？”
是的。
冯源的机子还是原样。
他用这台电脑来启动病毒，并感染局域网内所有开机的电脑，所以源电脑是不会受到影响的，因而没有中毒。
“我……刚刚重启了一下。”冯源也是个小机灵鬼。
“重启……对，重启可以恢复！”网管赶紧对其他人说：“你们重启一下。”
一边说着，他就一边回到前台，检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丢！我的电脑！”网管大叫！
他的电脑，可是管理整个网吧电脑的控制中心啊！
上面有网管计费系统！
他的电脑被感染的话，那还用计什么费？甚至还有可能让账单变成“无”！
完了，没法跟老板交代了……
网管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网吧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林一鸣当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再久留一点，恐怕就会被发现，要是被逮住，呵呵，赔几十万是小事，就怕他的公司会受到负面影响！
“哼，电脑中病毒，玩也不能玩了，学长，我们还是回宿舍睡觉吧！”林一鸣故意说道，抓起冯源的手，两人赶紧溜出了网吧。
他们一路跑，直到跑出了这条街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瞧你这一手的冷汗，都湿到我了！”林一鸣笑着擦擦手心。
“我第一次做才会这么紧张的嘛。但我感觉学弟你手里一点汗都没有，你一点都不紧张，难道你过去做过这种事？”冯源也擦擦手，笑着问。
“我没做过，不过中病毒的是你，又不是我，所以我当然没你紧张啦！”林一鸣拿出手机，问：“学长，你猜，你的病毒传播，一共用了几秒？”
“多少秒？”
“26秒！刚刚网吧里就只有26台机是开着的，所有就只有26台电脑被感染了！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你这病毒是一秒感染一个啊！”
这速率真快！
然而，冯源却好像并不满意这个结果，紧皱着眉头，嘀咕道：“应该可以更快……”
咳！
是的，你确实可以更快！
想想那年的熊猫烧香，确实是很多人的噩梦！
“谢谢你带我来网吧做这个测试，让我心里大概有了底了。明天，我就去你们公司报告，帮你做好新项目。”冯源思虑了一会儿后，便放下了这件事，郑重地和林一鸣说道。
“那就谢谢学长了。”
两只手握在一起，正式达成了合作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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