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云黛先去看了三个孩子。
都睡的正香。
她走到外面,上午还晴朗的天,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风吹着雨丝儿,有一股子淡淡的寒意。
“怪冷的。”云黛紧了紧披风。
保兴撑开一把青竹伞,为她遮雨。
如今有出门的事情,都是保兴陪着她。
他话虽不多,但稳重,且武功不弱。
比带个婢女在身边方便许多。
主仆二人沉默着走在雨中。
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云黛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道:“一场秋雨一场凉了。”
“娘娘小心身子,别着凉。”保兴说。
“真是,今年尤其的怕冷。”云黛笑道。
保兴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娘娘天天这么取血,身子受不住。怕冷也是正常。”
“没事,死不了。”云黛笑道,“人的身子还会造新的血出来,不会被抽干的。”
保兴听着这话有些吓人,就没有接话。
刑部大牢的门打开,云黛熟门熟路的找到姚水碧。
姚水碧靠着墙,眼睛看着高墙上一扇小小的窗户发呆。
听见开门声,她回头看到云黛,笑道:“没想到,有一天我身陷囹圄,来探望我次数最多的,却是敌国的皇后娘娘,”
云黛从保兴手中接过一只小小木盒,坐到她面前,认真的打量她:“你看本宫像是那么闲的人吗?”
“我看你挺闲的,来看我好几回了吧。这盒子里装的什么好吃的?”她探头。
云黛勾唇:“的确是好东西。保证你看一眼,立马精神百倍。”
“打开看看。”
“好嘞。”
云黛从善如流,立即打开盒子。
姚水碧歪头:“刀,碗,纱布,药?你拿这个来作甚?那个陈老狗,已经好些时候没来折磨我了。我现在身上什么伤都没有。”
“放心,很快就有了哦。”
云黛取出刀子,朝保兴抬了下下巴。
保兴立即过来,抓住姚水碧的手腕,强行把她的衣袖卷上去。
姚水碧惊惧交加,挣扎叫道:“顾云黛,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你要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要你的命。”
云黛蹲在她面前,郑重的取过一个小琉璃碗,放到她手腕下面。
她抓住姚水碧的手腕,毫不犹豫割下一条口子。
姚水碧嘶的一声。
“叫什么叫,这点疼也叫疼?”云黛斥道。
姚水碧看着不停流出的血,怒道:“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
“以牙还牙。”云黛伸出手,“看见没,我这手上已经有了好几道伤口,都是为了取血。既然你是始作俑者,本宫怎么能不让你也尝尝日日被取血的滋味呢?”
姚水碧恍然:“我明白了。一定是冷如霜那个骚、货取你的血,制作相思香的解药。没想到啊。真没想到。”
“什么?”
“没想到,你身为皇后娘娘,如此尊贵的身份,竟愿意为别人做到这份上。”
“那不是别人。”
“哼。”姚水碧淡定下来,任由云黛拉着她的手腕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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