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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早已挖好的坟坑内,竟聚集满了白蚁,密密麻麻蠕动着的白蚁,将整个坟坑填了个满满当当,那个渗人劲儿的,看的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傻了眼,望着坟坑磕磕巴巴了半天,总算说出了一句囫囵话儿。
“是不是这坟穴正挖到了蚂蚁窝上?”有人推断。
可立刻又有人反驳道:“你见哪个蚂蚁窝里有这么些蚂蚁?”
“是啊,你看这些蚂蚁都聚集在坟坑内,坑外面一只都没有,这挺邪乎啊。”有人附和着。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声的讨论着。
我也觉得这事挺不可思议,难道吴老道所说的死无葬身之地,指的就是这个?
“连城,你看会不会是此地的风水不好?”人群中,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那个叫连城的中年男人蹙眉道:“不可能啊,这地儿,是我爹生前特意找风水大师看过的,昨天挖坑的时候,内里不仅干干净净,还挖出了五色土,绝对是一处风水宝地,这一夜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
了?”
听了他的话,大家大眼瞪小眼,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这种情形下,棺材是万万不敢葬下去了。
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这家人也没了法子,后来他们一合计,决定把当初给点穴的风水先生请来,让他给瞧瞧。
一个多小时候,先生请来了。
那先生来后,探头往坟坑里一瞅,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片刻,他摇头叹息道:“白蚁满穴,地气已泄,白蚁食骨,后代贫苦,此地不宜再用了,另行选址吧。”
就这样,那风水先生手持罗盘,当即又为他们选就了另外一块地儿。
仗着人多,大家七手八脚的开挖,不多时,坟坑挖好,棺材落下,可就在大家伙要填土的那一刻,蹊跷事儿又发生了!
原本干燥的坑内,竟突然间渗出水来!那水来的古怪,不似有泉眼的样子,而是从整个坑底滋生了出来,均匀,又悄无声息的迅速没过棺底……
风水先生一瞧这光景,面上瞬息变了颜色,忙不迭的喊道:“快快~快抬上来!”
其实这事不用他说,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人死后,是不能埋在阴、潮、湿等地的,更何况是水中。于是,大家七手八脚的又将棺材抬了出来。
这下谁都不吱声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风水先生,似乎在等着他给个解释,或者拿个主意。那风水先生也是满脸纠结的样子,他垂首沉吟了半晌,蹙眉道:“我给谢老爷子寻的这两处穴位,均属吉穴。至于为何无端生出这些异像,我猜测,大概是宝地不葬无福之人,谢老爷子福薄,受不住
好穴位,我看倒不如随便寻一处薄地葬下……”
“胡说八道,我爹宅心仁厚,年高德劭,近九十岁寿终正寝,如此好人,怎么会连块地都压不住?”不待风水先生话毕,谢连城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风水先生听他这么说,拱手道:“谢书记,实不相瞒,我看风水四五十年了,点的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此等怪事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既然你觉得我是胡说八道,那谢老爷子这穴我点不了,回头我
会将谢老爷子给我的钱如数奉还,你们就另请高明吧。”说完,风水先生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事到如今,我相信吴老道的话了,我很想告诉这谢家人,让他们回去找吴老道,吴老道既然能看出这事,那铁定也能破这事。可思索再三,我还是觉得我更喜欢看热闹,便想着继续观望观望再说。
先生走后,这家人乱了阵脚,这死人都装进棺材里了,总不能不埋了吧,咋办?
最后,谢家几个亲的近的一商议,都这情况了,也甭找啥风水宝地了,直接埋进老坟区吧。我一听他们说到老坟区,就猜到他们这里的情况,应该跟我们临河镇差不多。不光我们临河镇,几乎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个老坟区,村里死了人,基本都往那里葬,可也有三三两两个讲究人,不想葬
进老坟区,便出来自寻宝地。可见那谢老爷子就是个讲究人,只不过没想到最后关头,竟出了这种岔子。
谢家人做了这个决定后,杠夫当下抬起棺材,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赶去老坟区,寻空地,挖坑……
可不想,坑挖好,回头起棺准备落葬之时,那棺材竟然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原本十六个大老爷们抬着跟玩儿似得棺材,这回重的像块铁坨子,任大家伙使出吃奶的劲儿,愣是难动它分毫。
关于棺材抬不起来这事,我以前也听说过,说有些心愿未了,或屈死,冤死的人,死后‘魂压棺’是抬不动的,只有找道士作法,或者了解了他们的心愿,才能将棺材抬起。
不过这谢老爷子,应该不是那种情况,而是像吴老道说的那样,天地难容,死无葬身之地。
今天这事儿我看的即新奇,又惊讶,我没有想到,吴老道竟还真有两下子。只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就算他精通相术,可他也没见着那棺材里的人啊……
“哥,你还记得咱们来的路上,截棺那个算命的说过的话吗?我看咱们是错打高人了啊!”
我这儿正琢磨,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扭头一看,一个愁眉苦脸的男人,正在跟谢连城说这事儿呢。
我心中暗笑,他们终于想起吴老道来了。
谢连城显然也对之前的冲动懊悔不已,他沉默了半天,大手一挥道:“连胜,走,咱兄弟两个去给那先生赔礼道歉,求他把这事给破破。”
一听他俩要去找吴老道,我撒丫子就往回跑,吴老道不是要找他们赔钱吗,我得赶快回去跟他说说谢家的情况。
我听那个风水先生叫谢连成谢书记,再看他家办的这场风光的葬礼,我觉得他的身份应该是啥官贵,我得让吴老道装的惨一点儿,待会好多讹他们点钱。不是我趁火打劫,我这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外公一生视钱财如粪土,所有的钱就换了箱子里那点儿东西,吴老道就更甭提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就没有赚钱的意识,他要再不赶紧想法子赚钱
,用不了多久,我俩就得露宿街头喝西北风了。我回去的时候,吴老道正旁若无人的搁地上躺着呢,他枕着双掌,嘴里叼着一根柴火棒儿,悠闲的翘着二郎腿,晃悠晃悠……见我回来,他一咕噜爬起来,得意洋洋的问道:“怎么样?让爷给说着了吧
?”
我一把将他摁倒,道:“说着了,你快躺下,待会死者那俩儿子就来给你赔礼……”
我这正说着呢,就见谢连成跟谢连胜兄弟俩,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我,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显然我跟着他们转悠了半天,他们对我有点印象。
不过在这节骨眼上,他们也没说啥,而是上前一步给吴老道鞠了一躬道:“先生神机妙算,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先生,还请先生原谅。”
吴老道的演技简直差到姥姥家了,人刚说了两句好话,他便一个翻身坐起,满不在乎道:“好说,好说。”
“那~还烦请先生给拿个主意。”谢连成再次弯腰作揖。
吴老道也不墨迹,直接道:“这不是啥难事儿。”谢连城听后眼睛一亮,正待说话,吴老道忽然叹道:“唉,只是我初到此地,缺衣少食,又无落脚之地,今天好意给你们提个醒,你们不但不领情,还把我一顿打,人老了这骨头脆,我这都被你们打的
快没自理能力了,我还要照顾年幼的小孙子,你们说,我这可如何是好?”
吴老道一边说,一边唉声叹气,又因为是在个大街上,不一会周遭就聚集了些许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谢连城一见这光景,当下道:“先生,都是我们的不是,我这就送您去医院,往后您有啥困难跟我说,我尽量替您解决。”
吴老道一见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也不装了,嘻嘻笑道:“送医院就不必了,你给我们祖孙二人找个住处,容我栖身,再供我买些衣食,再……”
吴老道絮絮叨叨,提了一大堆的要求,最后提的我手心里都出汗了,我心说,这又是吃又是住的,人能答应吗?
不想吴老道话音刚落,谢连胜捅了谢连城一胳膊肘子,道:“哥,你‘鼓楼街’那边不是有间门面没租出去吗?反正也租不了几个钱,不如就给先生住着?”
谢连城倒也痛快,眼珠子一转,当下便答应了下来。得到了张家兄弟的答复之后,吴老道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自怀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交给谢连城道:“回去将这符贴在你爹的棺材上,将棺材抬回来,开棺,将你爹的尸体抬出,找张破草席将其裹上
,再结草成绳,抬着你爹围着城里走,走到哪儿草绳断了,便就地挖坑掩埋。”
说完,吴老道又特地嘱咐道:“切记,坟头不得高于地面,不得祭拜,不得立碑。去吧,去吧。”吴老道挥了挥手。谢家兄弟却站在那儿没挪地方,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谢连胜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我爹德高望重一辈子,死后怎么能草席裹尸呢?还不准立碑,不准祭拜,那~那不是
大不孝吗?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吴老道嘬着牙花子道:“法子倒是还有。”
“什么?”
听了吴老道的话,兄弟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吴老道不急不慢道:“一,抛尸荒野,让尸体日晒雨淋,鹰食狗啃。二,将尸体用火烧掉,骨灰一洒,任风吹散。你们觉得,这两个法子哪个更容易接受一些?”
谢家兄弟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这两个法子他们都无法接受。沉默片刻,谢连城愤愤不平的问道:“先生,我想不通,我爹光明磊落一生,死后为何屡葬不成,还要受这般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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